九皇子的話瞬間讓煜王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葉凌汐身上,就他們剛剛聽到的,就是這個人幫着瑾王調查府中銀子的去處,其實他們是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的年輕。而且這模樣,脣紅齒白的,怎麼看怎麼像是個……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微妙起來了,瑾王莫不是真的……
“她是本王的人,君烙,若是你敢傷她,本王廢了你!”君千瀾忽然看向九皇子,眼底的寒意迸射出來,兇狠乖張。
“君千瀾,你!”九皇子怒極,他長這麼大,何時被人這樣威脅過,而且威脅他的還是這個賤種。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九皇子的怒火幾位皇子都知道,身爲皇子連個下人都比不上,這事的確是讓人窩火,最重要的是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去違拗君千瀾的話,因爲他身後站着的可是父皇。
可是,明明都是皇子,憑什麼君千瀾這個孽種就有特權?!
畢竟這次是在他的壽宴上,若是鬧出什麼事情來,父皇最後必然怪罪他,所以熿王連忙出來打圓場說道:“九弟剛剛只是開玩笑,俗話說的好,打狗都要看主人,七弟的奴才自然是七弟說了算了。”
“你說誰是狗,誰是奴才!”君千瀾冷冷的看着熿王,他的楚楚比這些人高貴不知多少,他要說楚楚是奴才,是狗,他們豈不是豬狗不如。
熿王笑容一頓,看着這喜怒無常的老七,皺了皺眉,他是不想因爲這些小事與他生出嫌隙來,可是老七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一個奴才,一個玩物,至於嗎?
“我們瑾王殿下的意思是他有些罰了,想進去坐坐,不知可行否?”葉凌汐忽然開口說道。
熿王聽着這話,看了面前這才十六七歲的少年一眼,面色稍霽,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七弟身體不好,可別累着了。”說着看向一旁的君昊,“還不快領着你幾位叔叔進去。”
君昊自來就討厭這個七叔,年紀小小,一身毛病,對父王是完全沒有半點尊敬,其餘燁王他們雖然討厭,但是面子功夫還是會做。
“幾位叔叔,請隨侄兒來。”君昊衝着衆人行了一禮,側着身子帶着他們朝着畫舫走去。
如今是九月的天了,天氣雖說不上炎熱,但是太陽曬的還是有些不舒服,煜王等人也不願意在此多做糾纏,跟着進去了。
君千瀾與葉凌汐走在後面,君千瀾咬牙切齒的說道:“下次本王要將君烙那小子吊起來揍一頓。”
“我就怕你被人吊起來揍了一頓。”葉凌汐輕笑一聲,“而且,感覺還不止一頓。”
“他們敢!”君千瀾自然明白葉凌汐在笑什麼,他那些兄弟哪個對他沒有起過殺機,不過是礙於形勢不敢動手罷了,以前的時候那些刺殺又不是沒有過。現在若是誰敢對他動手,他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葉凌汐挑了挑眉,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了四周一眼,“熿王這次壽宴倒是隆重,只是我瞧着這裡面應該會有更有意思的事情發生。”
君千瀾聞言,眼底略過一抹暗涌,“總得逐個擊破才行。”
聽着這話,葉凌汐心神一震,看了君千瀾一眼,這個人其實並不是如外人所看的紈絝不羈,甚至要聰明許多倍,或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初她纔會想要與之合作,否則,就他現在這光頭兵的樣子,真是讓人一百個不看好。
進了畫舫之後,君千瀾懶得跟這京中的人有關聯,找了一個空餘的桌子坐下,京中這些貴公子們在看到瑾王進來的時候,心神都是一震,生怕被他給盯上。想想陳驍的下場就知道了……
煜王等人則是坐了一桌,誰也沒來邀請君千瀾同坐,對於這個七弟,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已經是他們的極限,談笑風生,那是不可能的。
葉凌汐跟君千瀾坐在一起,心裡頭不由暗歎,他這人緣也太差了,周遭的目光都是涼涼的落在她的身上,她能感覺那些目光並不友好,而她明顯是被牽連了。反觀君千瀾似乎是見怪不怪了,他還真是淡定啊!
賓客來的差不多了,熿王走進來招呼,畫舫裡面一時間恭維聲此起彼伏,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似乎十皇子現在才發現君千瀾落了單一般,端着酒走過來,衝着君千瀾說道:“七哥,今日是大哥的生辰,這杯酒,怎麼着你也該敬大哥吧,咱們這些兄弟現在就差你一個了。”
君千瀾擡眼看了十皇子一眼,不爲所動。
這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熿王喝了一些酒,臉上有些燒,正眯着眼看着兩個年幼的弟弟。
煜王見狀,皺眉說道:“十弟,別胡鬧,七弟身體不好,不能飲酒,這點父皇早就告誡過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九皇子瞬間不滿了,“不就一杯酒嗎,還能要了他的命?父皇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九弟,胡說八道什麼!”煜王猛地喝止住九皇子,“你是醉的不輕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四弟不必上惱!”一旁的燁王笑着說道,“不過都是自家兄弟,大家都不會介意的。”說着,他看向君千瀾,“七弟,是這樣吧。”
煜王狠狠瞪了燁王一眼,他這是將火引到他們身上!真是其心可誅!
燁王的話瞬間讓衆人的目光落到君千瀾身上,君千瀾微眯着丹鳳眼,手輕輕敲擊着桌面,神色晦澀極了,讓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八皇子見君千瀾晾着大家,不由有些惱怒,“七哥,剛剛幾位兄弟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聽到?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給大哥敬這杯酒?”他的聲音有些尖銳,瞬間將旁邊的紛雜聲掩埋。
外面,玉梓瀟帶着玉梓楓進來的時候,一擡頭正好看到所有人都對着那一身妖嬈紅衣,風華無雙的男子,他不由駐足,目光卻是落到了他旁邊坐着的瘦削身影身上。
那張臉!?他眸光動了動,眼底略過一抹暗涌!
旁邊玉梓楓本來是不想來這種宴會的,不夠拗不過大哥,他漫不經心的看着四周,眼前這樣的一幕也不是沒看到過,顯然這些人又在跟瑾王過不去,不過最後是誰過不去那就難說了。然而目光隨意一瞥見,玉梓楓雙眼忽的瞪圓了,他沒看錯吧。他怎麼會在這裡?!
而這邊,君千瀾忽然皺了皺眉,擡眼看了八皇子一眼,眼底滿是不悅,“說話聲音小些,本王耳朵沒聾!”說着這話,他忽然看着旁邊的葉凌汐說道,“五五,回頭咱們也弄個這樣的畫舫,然後在這臨水湖上玩上一天好不好,要比這個還氣派,而且也不會有一些蒼蠅在耳朵邊嗡嗡嗡,吵死了!”
“你說誰是蒼蠅!”幾位皇子瞬間不淡定了。
“啪”的一聲,葉凌汐忽然一掌拍在了桌上,將那憤怒的聲音壓下。
眼瞅着被如此輕視了,幾位皇子更是怒不可遏。
“放肆,你這是衝誰發火呢!”八皇子大叫一聲,“一個狗奴才而已!”顯然剛剛不知道九皇子說這話時,君千瀾的臉色,也就不明白葉凌汐在君千瀾心中的地位。
“敢對我們拍桌子,你是不想活了嗎?”熾王自然也生氣,衝着君千瀾說道,“七弟,你該好好管教管教你的下人!”
煜王等人見狀,都不插話,反正這個時候,他們主要看戲就好。
君千瀾擡眼看了衆人一眼,眼底滿是冷冽,“你說誰是狗奴才,誰是下人!阿三,去,給本王掌他們的嘴!”
阿三剛剛跑完十圈回來已經是累得不行,聽着公子的吩咐,心裡不由哀嚎,公子,你就是要揍人,也得給我喘過氣吧,關鍵這些人都是皇子啊!我不是你!
“你敢!”熾王作爲兄長,若是被一個弟弟給打了嘴巴,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君千瀾冷笑一聲,“你看本王敢不敢!”
瑾王也不是第一次與兄弟們發生衝突的,即便最後是他錯了,也就是被西涼帝不痛不癢的說兩句,最後連道歉都不用,而西涼帝給他們的解釋是,你們七弟太過年幼,做事難免欠妥當。
今日若是君千瀾真打了幾位皇子,父皇怕也最多是讓他面壁思過吧,畢竟當初老二被他殺了,他現在不也還是親王之位,與他們同尊,甚至地位比他們還高!沒辦法,誰讓父皇偏心!
煜王一旁半真半假的說道:“五弟,這位總管是七弟在乎的人,你剛剛那話也着實不妥。”
燁王看了煜王一眼,隱約覺得他好像錯過了什麼,他的目光忽而落到了那坐在君千瀾身旁瘦削的身影上,沒想到老七會如此看重他,難道就是那次老七把他帶回府上之後就跟着老七了嗎?能讓老七出面維護,他的面子可真是大啊。這段時間他隱約聽到一個傳聞,那就是老七對一個男人上了心,是他?!
如果是這樣,他要怎麼讓他聽命於他呢?!
門口的玉梓瀟眉梢深鎖,看着葉凌汐,眸光微沉,他要怎麼應對呢?!這一不小心可就是讓兄弟鬩牆的紅顏禍水了。
倒是玉梓楓眼底滿是興奮,想到先前栽到他手裡的事情,他心中就有些意難平,今天能看到他倒黴,簡直比得了神兵利器還讓他開心。
“在下不知道幾位殿下這是在氣什麼。”葉凌汐將手拿開,一隻蒼蠅躺在她手放的地方,她擡起頭看着表情憤怒的幾位皇子王爺,“在下只是殺了只蒼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