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穆雲煙上前了一步,伸手扶起來了眼前的沈輕言,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但是這做戲還是要做的,穆雲煙大概這最大的本事,就是忍了吧?
“那你們要我做什麼?”沈輕言這才收起了自己的防備,原本就是青樓中人,這麼多年孤苦無依的,也早就明白自己應當做什麼事情,要跟這些有身份的人鬥她鬥不過的,但是要跟一個瞎子爭,這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想,穆傾顏大概現在已經在閔王府了,所以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要不讓這人死在王府,要麼不要讓這人再出現在盛京,你選擇哪一個?”
穆雲煙輕笑着開口,似乎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什麼殺人越貨的事情,而是在討論今日要吃些什麼的樣子,十分輕鬆,看着眼前人的樣子,沈輕言忍不住身上就抖了抖,這女人好生厲害,怎麼能談論殺人好似家常便飯一樣,沈輕言如此想着。
“這……這不可能,王爺知道她是誰了,肯定會整日都看着她生怕她出事的,我能做什麼?”沈輕言立馬搖頭,這事情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做的了的,若是當真可以的話,今日穆傾顏就根本跑不了了。
“我們當然知道不好做了,但是我和郡主兩人都在,難道你還擔心不能把她一個瞎子怎麼樣麼?”穆雲煙輕笑着對這人開口說了一句,沈輕言平日看着聰明,但是不能不說的是,這人其實沒有什麼大聰明,所有的聰明全都用在了怎麼給自己謀算上面了。
“你可想好了,若是做好了,日後你就是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妃娘娘,但是若你連做都不做的話,這羣芳樓只怕再也不會有人過來了,你這個長相若是真說做花魁的話,尚且差一點的,你準備日後去哪裡,若是有一日終老,可是也要做個青樓妓子?”
穆雲煙這人唯有一個優點,就是不管什麼事情,只要這人想說,就總是能說道點子上,好比此刻穆雲煙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動沈輕言一樣,這人分明是不知道要怎麼做的,但是現在被穆雲煙這麼一說,也已經動了心思的。
“可是……可是我要怎麼做?”沈輕言一陣慌張,對着眼前人開口問了一句,可見這人是動了心思想要做這樣的事情了,穆雲煙和慕容鶯兩人輕笑,果然這人都是在意自己的榮辱的。
“沈姑娘放心,這事情既然是爲我們做的,我們自然是不會讓你自己去擔風險的,辦法和東西或者需要的人,我這邊都會給姑娘準備好,姑娘只需要聽我的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穆雲煙輕笑着,這樣說話大概是會讓這人覺得自己是爲她着想吧,沈輕言大概此刻想到穆傾顏,對這人憤恨不已,根本就想不清楚在自己已經被眼前的人呢利用了。
這兩人不過是想找一個聽話的刀子罷了,只要沈輕言聽話,她們兩個在王府裡面就有了自己的人,而他們就代表着尚閔晨,這不恰恰說明也她是尚閔晨的棋子麼?
可是沈輕言沒有想到的是,尚閔晨根本不會承認她這一顆旗子,最後若是尚閔晨登基成皇,日後尚閔爵最爲和尚閔晨爭搶的人,只能成爲階下囚,那他們這些閔王府的人,能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呢?
“當真?”沈輕言只當
這人是在爲自己着想這的,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道。
“當真,若是沈姑娘不相信我的話,隨時都可以不做的。”穆雲煙笑吟吟的對眼前人說了這麼一句,此刻顯然已經讓這人十分放心了,正是好時候。
“沈姑娘放心,我與姐姐已經跟貴妃娘娘說過了,一會姑娘跟着凌風回宮去,貴妃娘娘會說你路遇歹徒,跑到宮門口被人給救了,今日的事情,只有兩位皇子知道,但是誰不知道這兩位皇子都是良妃娘娘養大的,只要貴妃娘娘咬死了說就是王爺跟您鬧了彆扭,所以纔跟您置氣,那是誰也說不得什麼的,雲貴妃緊接着就勸解王爺那麼一遭,姑娘不久更加安全了麼?”
穆雲煙對眼前人解釋着他們準備怎麼做,這些也都是雲貴妃的計劃。
其實原本穆雲煙和雲貴妃兩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還是有一日宮宴上,王子英帶着慕容鶯和穆雲煙,見到了雲貴妃,穆雲煙冒死對着雲貴妃表忠心,這才成了雲貴妃身邊的人,更是成了太子殿下身邊最得力的女人,太子殿下有了這麼幾個人幫助更是如魚得水了一般,沒有尚閔爵作對的這段日子,好似已經要登基成皇了的派頭。
“我相信兩位。”沈輕言思襯良久,終於穆雲煙和慕容鶯兩人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再也沒有了後話了。
穆雲煙慕容鶯兩人對視了一眼,也知道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自然互相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羣芳樓,這可不是他們兩個好人家的姑娘應當來的地方的,凌風便是前些日子一直都跟在沈輕言身邊的黑衣人,這黑衣人也是是雲貴妃身邊的人,所以在看到凌風的時候,沈輕言纔會那樣驚訝,也會那樣堅信眼前的人,就是雲貴妃的人,都是因爲凌風的出現罷了。
尚閔爵帶着尉遲疏回到王府的時候,這人已經醒過來了,畢竟受傷的地方只是手臂,還不是十分的眼中,所以此刻看來,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閔王?”尉遲疏靠躺在牀榻上,能感覺到身邊的這人身上的味道不太對,就知道這人不是慕風了,慕風整日身上一股藥香的味道,而尚閔爵,身上似乎有那麼一種特有的薰香的味道,十分淡雅,讓最不喜歡薰香的她都覺得沁人心脾了。
“你還不肯跟我承認你的身份麼?”尚閔爵聽着眼前人對自己的稱呼皺了皺眉,這女人怎麼這樣的嘴硬,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是不肯承認,難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會死麼?
“我……”尉遲疏一愣,原本要說出來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臉色也是一陣的難看,畢竟自己原本不想說出來的事情讓人給識破了,確實有些窘迫不是麼?
“也罷,你不想說就要不要說,總歸我也已經知道是你了,只是想不通你爲何如此,這眼睛……”尚閔爵一陣無奈,直接索性也就不問了,對着眼前的尉遲疏開口說了一句,也在這個時候浸透的毛巾在尉遲疏的手臂上擦了擦,那血跡也就擦掉了。
尉遲疏自己可能覺得那手上的傷口只是擦破了而已,尚閔爵是能看到的,這傷口是已經見了骨頭的,怎麼也不能太過馬虎,若是這傷口不長好,日後又是一道下不去的疤痕了。
“多謝王爺。”感受到手臂上的傷口被
包紮上了,尉遲疏這纔對着這人開口說了一句,口氣中還是生疏的,畢竟兩人此刻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
“鳳卿呢?”見尚閔爵不說話,尉遲疏再一次開口,似乎在尚閔爵面前,尉遲疏總是要故意叫的十分親密的樣子,難道只是爲了讓這人生氣麼,還是想要生疏這個,她如今看不到,但是心中卻刻骨銘心的人呢?
“慕風說,無論如何都要治好你的眼睛,去想辦法了,這段日子,你住在這裡。”尚閔爵聽到尉遲疏對慕風的稱呼的時候,確實心中就是一陣不悅,卻也沒有表現出來,開口說了一聲之後,似乎就準備離開了的樣子。
“這還是算了吧,不如王爺把妾身送回穆相府去也好。”尉遲疏一皺眉,若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留在這王府這可怎麼是好,傳出去了不知道要被說成什麼樣子了,這樣對尚閔爵和慕風兩人的名聲都不好的。
“無礙——”
尚閔爵卻根本沒有要聽尉遲疏話的意思,直接開口拒絕了尉遲疏的提議,已經轉身離開,卻把疾風疾俊兩人都給留下了,而尚閔爵出門的時候,帶着的人,卻是穆傾顏留下的紅府暗衛,不得不說,這些暗衛訓練的很好,大部分都能和疾風疾俊兩人過招,只是那麼幾個不算是本事,但是若是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的話,那尚閔爵還當真是要佩服這紅衣了的。
聽着腳步漸漸的遠了,尉遲疏這才從牀上下來,摸索着找到了桌子,又走了兩步走到門口,居然沒有任何磕碰,尉遲疏有些驕傲的笑了笑,畢竟之前可是走不了幾步的人,如今居然能走到到房門口來。
這一路上尉遲疏就覺得自己手邊總是有東西可以扶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尚閔爵太過花哨,居然在屋子裡面擺了這麼多東西,若是尉遲疏能夠看到,就應當知道,並非尚閔爵花哨,而是這人爲了方便尉遲疏行動,幾乎把屋子裡面的東西,都豎着擺了一遍,目的就是爲了讓尉遲疏下牀的時候,有東西能夠扶着的。
“尉遲郡主您有什麼吩咐麼?”疾風聽到屋子裡面的動靜,急忙對着屋子裡面開口問了一句,生怕自己問晚了,若是尉遲疏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是好呢?
“沒事,我只是走走,你們兩個不用看着的。”尉遲疏一愣,看來她最近內力當真是生疏了的,若是不曾生疏的話,怎麼會都感覺不到外面站着兩個人呢?
“那若是郡主有什麼吩咐隨時叫我們。”疾風再次開口,卻沒有離去,只是腳步故作離去的聲音,轉身又是一陣悄聲回來。
剛剛尉遲疏是真的沒有聽見,但是此刻疾風刻意的動作,尉遲疏卻是能夠清楚聽見的,心中忍不住的一陣笑意,這人當真是覺得瞎子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了,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的。
尚閔爵離開王府第一時間去了羣芳樓,只是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沈輕言了,一整天尚閔澈就一直跟在尚閔爵身後,原本準備回王府去的,卻在路上碰到了貴妃娘娘宮裡面的人。
“王爺,貴妃娘娘讓您入宮去一趟。”那公公上前了一步,對着尚閔爵開口嗓音有些尖利,卻也是已經習慣了的聲音,故意低沉着聲音,似乎是怕旁人看出來自己是個太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