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臣妾並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幾位妹妹原本只是來請安的。”仁笑身上凜然間就是一陣顫抖,不敢擡頭去看尚閔爵,今天果然是她太過自信了,還以爲這幾個新進宮的丫頭能嫌起什麼大風大浪,沒有想到的是,尚閔爵從晨起之後就不曾離開千秋殿,剛就被尚閔爵看到了這樣的情形,仁笑想着,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白做了。
“哼,皇后管理後宮不當,禁足一個月,罰俸三個月,沒有朕令,不得擅自離開鳳藻宮,今日所有在場有品階貴人、常在,禁足三個月,罰俸半年,宮人,全部杖斃。”
尚閔爵一甩袖,也不管這人要怎麼解釋,只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是這些人在爲難穆傾顏,不管這其中有多少的誤會,尚閔爵就是憤怒,不管怎麼樣,都要讓這些人知道,在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人,是穆傾顏,這輩子也只會有穆傾顏一個,旁人都不過是意外罷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走進尚閔爵的心裡,就好像在這宮中,只會有一個人生下尚閔爵的孩子,是一樣的,這人只有穆傾顏。
“陛下,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真的只是來請安的,臣妾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陛下。”王語嫣等人聽到這樣的話,全都嚇壞了,都是不敢相信,只是因爲這麼一件事,尚閔爵竟然就要禁足他們,在尚閔爵心裡,穆傾顏竟然就這樣重要嗎?
“陛下,奴婢們只是聽命行事啊,陛下饒命啊!”一羣宮人也是全都開口求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就是聽命行事,最後會丟了性命,心中全都是恐懼更是恐慌,他們不想死,他們一點也不想死。
“帶下去。”尚閔爵卻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大手一揮,轉身帶着穆傾顏等人進門,再也不去理會身後的衆人,這些人膽敢爲難穆傾顏,就是和他作對,尚閔爵當然不會赦免這些人。
其升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羣宮人開口說了一句道:“全都給咱家送到慎刑司去,一會兒咱家會過去。”說完這話,其升頓了頓又開口道:“各位主子,走吧!”
在宮中,其升不過就是個奴才,只要是個有品階在身上的人,其升都應當稱呼一聲主子,只是在其升心中,到底把這些人當做什麼,那就不好說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其升心中是瞧不起這些人的,打心眼裡的鄙夷,說不出的厭惡,只是幾個小小的貴人,就敢惹事,這樣的人,都是蠢貨,而蠢貨在宮裡是活不了多久的。
其升忽略了自己身後的求饒的聲音,就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並非其升不近人情,而好似其升知道,尚閔爵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如果自己去同情這些人,最後會讓那些黑了心眼的人更加過分,既然這樣,不如就狠心一些,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其升知道,自己自始至終都是站在穆傾顏這邊的,不管穆傾顏在什麼樣的位置上。
“你不過就是個太監,居然敢對我無禮?”王語嫣此刻就好像瘋狗一樣,見誰咬誰,對其升憤怒的開口說了一句,眼神中滿是對其升的鄙夷,說其升看不上這些人,那這些人就更看不上其升了,在他們看來,其升不過就是個奴才,沒有什麼本事的。
“嫣貴人,奴才確實只是個太監,只
是在這宮中,要活下去,您或許還不如奴才這個太監。”其升冷笑了一聲,說話間已經關上了這嫣貴人和其他幾位貴人所在的儲秀宮。
這幾個人不開眼,敢做這樣的事情,也難怪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其升只是覺得好笑的,不過是幾個小蝦米罷了,被人利用了還尚不自知。
“其升公公好本事,不過是衛國夫人身邊的一條走狗罷了,這樣氣焰囂張,可知道或許人家也不過就把你當成奴才,何曾把你當成自己人?”
仁笑氣不過,這次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原本只是想給穆傾顏的點難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尚閔爵的出現,會讓他們所有人都在這事情上栽跟頭,如果早知道的話,仁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奴才原本就只是個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奴才是誰的走狗?”其升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對着眼前這人開口問了一句道,眼神中滿是嘲諷的意味。
“你什麼意思?”仁笑似乎不太懂得了,總覺得其升這話說的似乎話裡有話,卻不知道這人到底要表達什麼,此刻開口問了一句道。
“奴才是陛下身邊的走狗,是陛下的奴才,在這宮裡,甚至是整個大曆,不管是誰,都是陛下身邊的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說奴才是走狗,那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麼呢?”
其升弓着身,說話時候眼神中總是淡淡的,從未把這人放在眼中的樣子,其升總是覺得這人是不足爲懼的,仁笑雖然也有小聰明,只是這小聰明,終究不及穆傾顏的大智慧,若是穆傾顏現在還好好的,絕對不會有這人任何好果子吃的。
“是啊,不過都是奴才,只是你卻是個會叛主的奴才。”仁笑冷笑一聲,這話聽的心裡真不舒服啊,想想過去自己在匈奴皇室的時候,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從來沒有,沒想到到了這大曆,成爲了皇后,居然會被一個奴才這樣羞辱。
“那就且看在這宮中,娘娘能走多久。”其升自始至終都沒有把這人的話放在心上,一句話說完之後,轉身就已經走到了鳳藻宮,給仁笑打開了鳳藻宮的宮門,擡了擡手,示意自己身後的人關門。
仁笑憤恨的看着其升離去的方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其升說的沒錯,她也是個奴才,只是就算是個奴才,她也只願意做一個人的奴才,不會讓任何人可以趨勢自己,這就是仁笑的目標。
來到慎刑司,就能聽到裡面一陣陣的求饒的聲音,細碎的聲音當中充斥着痛苦和死亡,皮鞭上浸滿了鹽水,被抽打在那些罪奴身上,其升幾乎已經見慣了,服侍先皇的時候,那是其升服侍的第一代帝王,到尚閔爵這裡已經是第二代了,若是剛開始服侍先皇的額時候,還會覺得自己若是有一日死了要如何。
只是現在到了這樣的地步,其升竟然一點也不在意死活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的命數總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不必想太多,該來的總會來,該過去的,也總會過去的。
“你們啊,不能怪我,若要怪,就只能怪你們自己,是你們選錯了主子,纔會走上今日這樣一條路,若是當初沒有聽了那嫣貴人的話,你們怎麼會落到今日這個地
步,既然進了宮就該知道,在這宮裡面,你們的主子,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聖上,對聖上心中的人下手,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代價,如今能死,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恩典了。”
看到這人即將死去,其升對着幾個人說了一句,也算是告訴這些人知道自己的錯到底在哪裡了,要不然這些人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是聽命行事,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好了,上路吧,左右你們都是宮中奴才,一會兒吃飽了再上路,不要做餓死鬼。”其升算是個好人了,在這宮中,不管是誰都是能保住自己已經不錯了,其升雖然地位高,但是有多少人走到這樣的位置上,還不忘本的呢,大概只有其升一個人明白,要記得過去自己的苦的道理。
其升從慎刑司走出來,忽略了身後的求饒的聲音,其升知道這些人根本活不成了,不管他們怎麼求饒,尚閔爵都不會放過他們的,此刻只是嘆息了一聲,世事無常,就聽着裡面掙扎的聲音漸漸消失,那細碎的聲音變成個了安靜,就連被行刑的幾個有罪的奴才,也閉上了嘴巴,或許他們終於知道自己這樣被懲罰,是好事了,畢竟他們還沒有死。
進了慎刑司的人,都不會是好死的,服毒麼,這不可能,不過就是白綾在脖子上使勁那麼一勒這一輩子也就到頭了,不能有半點的掙扎,也不會有人放過他們,是這條命是他們的,但是路也是他們自己選的,死活,都是他們自己應得的。
“陛下,已經做完了。”其升回到千秋殿的時候,看到穆傾顏正在一旁用膳,沒敢直接說死這個字眼,現在的穆傾顏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對這樣的字眼很是害怕,所以不願意說出來。
“下去吧,給朕查查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尚閔爵淡淡的點了點頭,只是最讓尚閔爵想不通的是,這些人好好的,原本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今日怎麼忽然就要來找穆傾顏麻煩了,尚閔爵想着,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陛下,這宮裡面的事情,明面兒上能看到多少,看不到多少,陛下心中明白,若是讓老奴去查,大概那人會有所準備,不如陛下暗地裡找人去查。”
其升卻搖了搖頭,這事情想要調查清楚,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幾個貴人就敢在宮中這樣鬧事,必然是有什麼人指使,或者說是有什麼人做他們背後的靠山,他們纔有這麼大的單子,只是這些人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不得而知罷了。
“你下去吧!”尚閔爵忽然覺得自己要在宮裡護着穆傾顏安全,似乎不像是自己最開始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穆傾顏到底什麼時候會好起來?
“傾顏,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四面楚歌了?”尚閔爵回過頭,看着穆傾顏還是沒心沒肺的樣子,疼惜的說了一句,不知道自己還能爲穆傾顏做什麼,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到底是爲什麼,還是不能護她周全?
“你要唱歌給傾顏聽嗎?”穆傾顏喝着手裡的酒釀圓子,開口的時候有些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眼神中滿是不解,這個時候的穆傾顏,不管聽誰說話,都只是聽一個大概罷了,她不知道尚閔爵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