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趙東來與陸靈雪二人在村中救治了那些被打傷的村民之後,原本打算就此撤手不管村民和蜘蛛精這點屁事的,但是想想如今蜘蛛精受了重傷,一旦她傷愈之後捲土重來,那麼這些村民屆時肯定會死的很慘。
所以出手內心的悲憫,他最終和陸靈雪在村子裡休息一晚之後,第二日主動上山尋找蜘蛛精下落去了。
在山腳的時候,大概是有感於趙東來這種以德報怨的做法有些迂腐吧,所以陸靈雪裝作不滿的詢問:“趙公子,請恕我愚鈍,那些村民明明是自己活該,爲什麼你還要繼續幫他們除妖?”
“別告訴我你僅僅只是出於內心的悲憫罷了?”
“當然不是。”
趙東來無奈聳了聳肩,辨解道:“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悲憫之心,之所以自動請攖上山來尋找蜘蛛精,一來是不想再看到流血之事發生,畢竟前一晚村中已經死了太多的人。”
“雖然我並不是什麼聖賢之輩,但好歹也跟着李玄修行過幾天,像這種袖手旁觀的事情自然是做不到。”
“其次,既然已經插手管這件事情了,那麼自然要送佛送到西,否則這件事情一旦傳揚出去,那你我豈不是成了虎頭蛇尾的人?”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裡趙東來話鋒一轉,沉聲道:“椿樹精這個大妖,你應該也是聽人說起過的吧?”
“她作爲一隻修行了兩千多年的妖精,在妖界也算是一位呼風喚雨的強者了。”
“但前一段時間她在我將軍府中殺害了將士數十人,而且打傷了我的兩位朋友,以及我的父親。”
“到現在椿樹精可能都還在追殺我父親,所以我必須得找到椿樹精,並將其給滅掉,否則父親的藏身之地早晚會被她給找到。”
“恰好這蜘蛛精知道椿樹精的下落,所以我想借着這個機會弄清楚椿樹精的動向,以便能報當日的將軍府之辱!”
“哦……”
“原來還有這麼一種想法。”
陸靈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又眉頭一皺,秀麗的臉龐露出一股驚呼之色,緩緩:“趙公子,據我所知那椿樹精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她是妖界成名多年的樹妖……”
“我知道。”
不等她把話說完,趙東來已然擺手道:“我不管她成名多久,與她一戰都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另外……”
說到這裡趙東來忽然一頓,隨即打趣道:“靈雪,你我二人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每次開口閉口都以趙公子相稱,這似乎有些過於見外呢?”
“何況在村子裡的時候,我已經對村民自稱你我二人乃是兄妹關係,你還是一口一個趙公子,這未免有些容易露餡。”
“我看你以後還是叫我東來比較好!”
“東來……”
興許是感覺這個稱呼有一絲絲過於親切吧,所以陸靈雪在嘴裡嘟囔了片刻之後,仍然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再度望向趙東來的眼神中,卻已經多了一絲絲的柔情。
之前在青龍鎮與趙東來初識之時,她還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妖精,甚至差點因爲飛刀傳信的原故劃開趙東來的額頭。
後來因爲陸靈雪冒死從蜈蚣洞中救出了被困的趙東來,二人一同在洞前惡鬥天蜈,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一回的朋友了,關係逐漸爲得有些熟絡起來。
再到後來對付蜈蚣精之時,二人又數度一起冒險,在這個過程之中,陸靈姑越發感覺趙東來這個凡人並不簡單,心中對於趙東來的崇敬和喜歡,更是逐步在加深。
後來因爲姐姐的橫加干涉,她又不得不暫時壓制住內心對趙東來的喜愛,但那一縷情素一旦種下,便很難再被撥除。
如今沒有了姐姐陸雲雪的約束之後,她的那顆心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尤其眼前趙東來如此的有擔當,更是令陸靈雪欣喜不已,這隻無法無天的小妖,並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的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旁邊趙東來見她仍然有些扭怩作態的樣子,心知這事也急不得,畢竟他曾經學歷史的時候就瞭解到古代時期的女子確實相對比較保守一些,無端對一個男子喚以如此親切的名字,一時間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爲此趙東來並沒有過多的糾結,當場便吩咐道:“靈雪,你們蝴蝶精靈的靈識應該十分強大,再加上和蜘蛛精又是相剋的天敵,想來應該很容易感覺到昨晚那隻蜘蛛精的去向吧?”
“唔……”
陸靈雪匆匆點了點頭,臉上那一抹緋紅隨即隱去。
正了正神色之後,連忙迴應道:“其實剛踏入山中的剎那,我就已經感應到了神龍架大山之中遺留下來的蜘蛛氣息。”
“所以你我搜尋的路線是正確的,只要再繼續循着蜘蛛精的氣味往前走,大約再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便能找到蜘蛛精藏身的巢穴了,我有預感,那蜘蛛精應該在藏在附近的某一外陰暗巢穴之中。”
“加上她的本身昨晚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兩隻大長腿已經被你的劍氣所傷,想來應該逃不遠。”
“所以你我只需要以此山爲中心,不斷向四周蔓延搜尋,相信很快便會有着落。”
“只是有一個問題……”
“我想再問一下你的態度!”
見陸靈雪的神色忽然變得很是嚴肅,心知她接下來要問的事情肯定和蜘蛛精有關。
爲此趙東來不由得灑然一笑,分析道:“靈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想知道的應該是我對於處置蜘蛛精的態度吧?”
“沒錯。”
陸靈雪不假思索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那蜘蛛精本也是一個可憐的精怪,雖然說她昨晚也確實殺了一些村民,但她那都是出於自衛。”
“畢竟是修行了三千多年的精怪,若是就此殺了的話,是不是有一點可惜?”
“我懂你的意思。”
趙東來理性的點點頭,沉聲道:“這個問題我昨晚也已經思考過了,理論上來說,殺人理當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