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跟江禁楓相識很早,可是江津津一直在國外上學,所以直到她高中畢業後才見過幾面。
而面前的這個男醫生,顯然跟津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份感情,可是他如何都比不上的。
所以才越發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似乎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江津津這纔想起葉修來。
隨口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葉修,這位是我的發小,鄭弘,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兼主治醫生。”
“鄭醫生好!我是津津的好朋友,也是在青城照顧她的人。”葉修話裡話外,都意有所指。
鄭弘也不甘示弱,伸手跟他輕輕一握,“恩,我聽說過,你是禁楓哥的好朋友,按輩份的話,應該算是津津的哥哥吧?這麼說來,我應該也叫你一聲哥哥的。”
“可別!……”葉修趕緊制止,要是真認起哥哥來,他還怎麼再追江津津?
“咳咳……那個,我們就是正常的醫患關係……不是說病人跟醫生不能有太親密的感情麼?我也是爲了治療考慮。你說對不對?”
鄭弘微微一愣,馬上笑了笑,“說的是,這倒是我疏忽了。先進來吧,我們進去再談。”
葉修點了點頭,便跟着他往裡走。
江津津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然後走到一邊去接。
葉修也不好問她是誰打來的,只能跟着鄭弘進了一間諮詢室。
諮詢室裡的裝飾倒是很清新,也很舒適,只是,他總覺得沒辦法喜歡這種地方。因爲這種地方,會把每個人的內心都剖析出來,展示在別人面前,這種感覺,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沒一會兒,江津津走進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司臨時有事,我要出去一趟,人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你放心去吧。”鄭弘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葉修卻有些急了,“津津……”
“葉修哥,我先出去一下,你只管按照醫生說的做就行了,別緊張!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說罷,也不再給葉修糾纏的時間,直接離開了。
諮詢師裡頓時只剩下了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氣氛着實不對盤。
鄭弘到底還是醫生,馬上恢復平靜,讓葉修坐到椅子上。
“不用緊張,我們就像平時談話一樣慢慢來就好。你心裡也不要有任何的抗拒或者其他的想法,患者的自主意識其實非常重要……”
聽着鄭弘的話,葉修也沒說什麼,只是心裡已經有了些牴觸了。
“其實幽閉恐懼症並不可怕,就像我們感冒了會咽痛鼻塞一樣,只是發生了創傷後遺留的一種症狀罷了,只要找對方法克服了,我們馬上會恢復成原來那個健康的自己……”
鄭弘緩緩解釋着。
其實不用他說,葉修也明白。
當他知道自己有了這個問題以後,也曾經看過很多心理醫生,更在網上查過相關的資料。
其實說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問題,也知道該怎麼預防。
可就是在某些情況下,依然阻止不了最壞的情況發生。
就像那天,明知道自己不能進密室裡,卻還是想要逞強試一試,結果,就暈倒在了女神面前,丟盡了人。
幽閉空間恐懼症一般都是由有關該事物的不愉快童年經歷所引發。這不愉快經歷儲存在患者的記憶之中,當記憶被勾起時,恐懼便會隨之而來。另外,人生中一些嚴重的打擊,如痛失親友,亦可引發恐懼症。
因爲之前江津津告訴鄭弘葉修患有幽閉恐懼症之後,鄭弘向江津津打聽過一些關於葉修的情況。
她說據她所知,葉修好像沒有經過什麼重大的打擊,至少跟江禁楓相識以後,沒有發生。
如果有的話,江禁楓早就告訴她了。
所以,鄭弘便採用了排除法,首先從童年問起。
一般生活中,很多人都忽略了童年陰影。
其實,童年時期留下的陰影,真的會伴隨人的一生。只不過有些人選擇把這些陰影深埋在記憶深處,不願意想起罷了。
可就算如此,影響依舊存在,而且,很難治癒。
“能不能說一說,你童年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讓你記憶深刻的事?隨便什麼都好,就算是最簡單的小事也沒有關係,你就當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們兩個隨便談談心……”
鄭弘緩緩的引導着,想要讓他開口。
可是,葉修此時心裡已經開始牴觸了。
這些年來,幾乎他看過的每個心理醫生,都是用的同樣的開場白,都問他童年的時候發生過什麼。
可是,他真的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有時候,他寧願讓這種病症永遠陪伴着,糾纏着自己,也不願意敞開心扉,將那一段過往說出。
因爲,撕開傷口的痛,遠比病發時的痛,痛苦的多……
病發的時候,最嚴重不過是暈倒而已。
可是撕開傷口,他真的會窒息而死……
那種痛,無論再過多久,也依舊無法遺忘,無法抹去。
甚至連回想,都成了一種撕心裂肺……
見他不肯開口,鄭弘也不急,變轉變了話題,“你和津津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葉修警惕的看着他,語氣也並不友好,“你跟津津是什麼關係?只是發小?”
鄭弘無奈的笑了笑,“如你所見。我們從小玩到大,情同手足。”
聽到這話,葉修才暗自鬆了口氣。
雖然他對自己的長相很自信,可再妖孽的長相,也終究敵不過青梅竹馬啊。
所以,如果這個鄭弘真的打算要追津津的話,還真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呢。
還好,他們只是情同手足。
看到江津津的話題對他有作用,鄭弘又趁機引導道,“其實津津很希望能治好你的病,她真的很擔心你……”
葉修心裡雖然很開心,可是馬上就想明白了,這說不定又是鄭弘想要引他開口的手段罷了。
而且,就算他要說,也想在江津津面前說。
現在他希望的聽衆都不在了,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