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咬了咬下脣,其實韓亦辰說的這些理由自己也是都想到了。
安奈明白韓亦辰其實是爲着利益和名利才選擇進山的,但是她也明白這個男人到最後會被感動。
她垂下眼睛看着他放在座椅上的一雙手。
韓亦辰則是回看着她,安奈依舊在看着他的手。
似乎還可以在眼前浮現出來,他這隻手握着槍扣動扳機的樣子。
她微微的張開嘴,聲音有些低但是帶着些堅定的說:“韓亦辰,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這句話像是在安慰着自己,當初他殺人的動作。
韓亦辰笑了笑,面上微微的浮現出粗一些笑容說:“安奈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飾一些什麼,我知道你不明白爲什麼我的手上會染上鮮血,可是安奈......”
韓亦辰抓着她的手十分堅定的說:“安奈,請你相信我,我終有一天會幹乾淨淨的和你過一生的。”
安奈有一些驚訝,驚訝他這樣的承諾。
自己總是會這麼容易的,就被韓亦辰說出的承諾所感動到。
她不清楚韓亦辰究竟做過什麼,他經歷過什麼纔會這樣的冷靜的開槍殺人,顯而易見如今的他早就不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他了,不再是從前那個青城裡的花花公子了。自己有時候會希望,希望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那樣的人,這樣自己至少不會很緊張他的安全,不會害怕有一天遇到危險然後死掉。
最最不明白的就是他爲什麼會選擇從政這條路。
太多太多的疑問了自己都還沒有搞明白,但是從這一刻起,自己願意等待他,願意接受他。
等待着韓亦辰實現它的諾言,和自己乾乾淨淨的過一生。
車裡的暖氣開的足足的,兩個人靠在一起也沒有再說話了。
不好的話題兩個人都默契的選擇了跳過,默契的誰也不去提它。或許這會是兩個人之間的陰影吧,但是不會影響到彼此之間的信任和感情。
安奈也很清楚,自己對韓亦辰是什麼樣的感情。
她把頭靠在他身上,溫度有點高,她感到有睏意襲來。
似乎就快要進入睡眠了,身體也早在對夢境繳械了,但是就在自己快要進入睡眠的那一霎那,突然想起一件事,讓她突然清醒過來。
“你怎麼了?”韓亦辰好像也是快要睡着結果被安奈弄醒了。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安奈趕忙翻出手機,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用手機,電量還剩個百分之七,打電話是夠用了。她趕忙翻出電話盤打出去。
過了很久那邊纔有人接通,聲音似乎還是很迷糊:“安奈......”
“冷夜,我記起來我答應了虎娃請他吃一頓大餐的,等你睡好了記得帶虎娃單獨去吃一頓好的,我可不能食言。”安奈仔細的說着,之前自己走得太急了,所以現在纔想起來。
電話通那邊沉默了很久,安奈都快以爲那個人又睡着了。
冷夜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過來:“你就這事嗎?”
安奈嗯了一聲。
“安奈你可真行!”冷夜怒吼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安奈看着手機屏幕笑得前仰後合,自己真不是故意要把他吵醒的。
韓亦辰在一邊笑着說:“冷夜平時總喜歡戲弄別人,這回天道好輪迴,輪到他自己頭上了。”
安奈挑了挑眉看看韓亦辰,又忍不住笑起來。
等到笑夠了,安奈自然而然的就閉上眼睛睡覺了,韓亦辰也是如此,兩個人靠在一起睡着了。
醒着的時候她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圍攏着自己,這感覺無比的熟悉,令她覺得很安全很舒適。
韓亦辰低下頭看着熟睡過去的安奈,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隨即嚴肅的看着李蒙說:“等到了青城先把安奈送去醫院,我還要趕去帝都,時間很緊,你去聯繫人來接我。”
李蒙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
韓亦辰轉過頭看着高速路上飛速後退的兩邊的景色,神情嚴肅起來。
這次的競選,只可以成功。
車子開了很久。
安奈睜開眼睛醒過來,發覺四周的空氣裡面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藥味,她皺了皺眉看到牀邊的醫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護士看見她醒了,溫柔地說:“安小姐,我們正在幫你處理身上的傷口,你身上細微的小傷口不少,很快就能處理完。肚子裡的寶寶一切健康。”
“韓亦辰去哪裡了?”安奈奇怪的問。
“韓先生送你過來以後就離開了,他說你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他二十四小時都是待機的。”
這兒是私人醫院,他們都是裡面的熟練貴賓,病房裡面的醫生護士都是知道他們身份的人。
安奈咬了咬下脣,一邊忍受着消毒傷口的疼痛,一邊罵着韓亦辰那個混蛋,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把自己扔在這裡。
雖然自己明白韓亦辰去哪裡做什麼去了。
等到處理好了傷口,護士就把她轉移到了單獨的病房裡。
病房很大布置的很奢華,安奈一個人躺在牀上,覺得自己也沒有嚴重到一定要住院的程度啊。最嚴重的也就是手心和大腿而已,但是生活還是可以自理的啊。安奈心裡盤算着待幾天就走,一個人待在這裡太沒意思了。
雖然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她看向房間裡的李蒙。
他也是纏着紗布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李蒙待在這裡,和自己一個人待在病房裡好像沒有什麼區別。
剛剛這麼吐槽着,就聽見門被人猛地一把推開。
安奈聽見動靜轉頭看着門口,發現文君紅腫着眼眶站在門口,看見她躺在病牀上,猛地哭了出來。
“......”安奈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知道說什麼好。
場面好像有一點失控了。
李蒙本來正閉着眼睛在睡覺,忽然就被這響徹天地的哭聲給吵醒了。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文君,面上顯露出疑惑的神色來,似乎是不明白,文君哭得這麼傷心就像安奈已經不在了一樣,到底爲什麼要哭成這樣。
文君一邊哭着一邊走進來坐在安奈的牀邊,眼淚嘩嘩的,就像開關壞掉的水龍頭一樣。
她也不說話,就是一直嗷嗷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