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滿滿一桌都是浩宇弄的菜。蘇雅西吃着這些菜,從心裡甜到了臉上,整個人一直都是樂呵呵地。自從看到浩宇之後,彷彿再多的不愉快都沒有了,她的整張臉一直都是嘻嘻哈哈地樣式,飽含着開心和溫暖。
浩宇也不停地給她夾菜,兩個人互相夾。“來,浩宇吃雞腿菇,這個菇菇好嫩好香的哦。我喜歡吃,你也喜歡吃,嘻嘻……”浩宇張口就接住了蘇雅西筷子上的雞腿菇,十分美味地吃起來。看到浩宇吃得那般香,蘇雅西又從臉上甜到心裡。
不過很快,蘇雅西又皺起了眉頭,嘟了嘟嘴說道:“浩宇,才十多天不見,你好像瘦了。你臉上的肉肉去哪裡了?”說着,蘇雅西拿手去捏了捏他的臉,感覺臉上只有一層皮似的。
浩宇淡淡地笑了說道:“哪裡瘦了?沒瘦啊!”
蘇雅西趕緊夾了好些肉片放他碗裡說道:“浩宇多吃點啊,多長些肉肉才行!”
蘇雅西不停地給浩宇夾,浩宇就不停地吃。整一幅場景,讓鈴木英子呆愣地坐在一旁。呆愣地雙眼,看得兩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不僅沒有嘗一口菜,心裡倒更是冷了三分。彷彿有人用一盆冰塊從她的頭上淋下來一般。她將手中的筷子一放,冰冷着眼神站了起來。蘇雅西猛地擡起頭看向她,十分不解地問道:“怎麼了英子?快吃啊,滿滿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我們可千萬不能浪費了。”
鈴木英子眼神一棱。寒氣冰冷地說道:“飽了!”說畢轉身就離開了飯桌。
蘇雅西吐了吐舍頭。這年代,當人家的保鏢都還挺有氣場的啊!哎,真是不容易!不過,蘇雅西才懶得理會這些小事呢!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回過頭又繼續給浩宇夾菜!
“浩宇。這些天你去哪兒了?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飯後。蘇雅西認真地問道。儘管知道,也許浩宇並不會告訴她實話,可是她還是決定要問一下。
浩宇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答道:“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一半。這次正是去日本確認一些事實的。”
“你是回日本尋親人了嗎?”蘇雅西接着問。
“嗯!”浩宇點點頭。“我是去尋找曾經的一個朋友。以前在孤兒院玩得最好的夥伴。可是他已經不住在以前居住的地方了。所以這次回日本,空走了一趟!只是回孤兒院看了一下曾經將我們帶大的媽媽們。”浩宇說得很自然。
蘇雅西“哦”了一聲。之後,她就沒再問了。浩宇這樣的回答的確毫無破綻!蘇雅西也不想再去深思,拿起一旁的蘋果就咬了起來。吃了幾口後又哆嗦地說道:“浩宇,你以後有什麼事要離開,可以事先和我說一聲的。你只留下一張字條,什麼也不說就走了。會很讓人擔心和疑慮的。我都在想,你這樣的做法,和平時的你不一樣!”
浩宇手拿抹布仰起頭說道:“知道了!”
之後浩宇就回廚房了。而蘇雅西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咬着蘋果看着電視。可是她的心神完全不在電視上。獨自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眼神充滿了各種疑慮,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安祥之態!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真正在想些什麼!
浩宇回來之後,蘇雅西爲了江秀梅的安全,就將鈴木英子調去了醫院守護江秀梅。而又調回了一個保鏢。於是浩宇和九秦守護在蘇雅西身邊。鈴木英子和九順在醫院負責江秀梅的安全。這樣分配下來,蘇雅西對安全方面,已經沒有了任何焦慮。
去醫院探查了江秀梅後,蘇雅西再三思索,還是打電話約了米蘭斯出來見面。二人在一家西餐廳見面。浩宇和九秦都陪護在蘇雅西的身邊。
米蘭斯夾了一個公文包來到了蘇雅西所訂的位置。一看浩宇坐在蘇雅西的身邊,便滿臉笑意地問道:“怎麼村井先生這麼快就辦事回來了?前幾日都還未看見你的身影呢。”說畢。就坐了下來。爾後擡眼看向蘇雅西問道:“你尋我是爲了什麼事?我想你沒事應該不會請我吃飯的吧?”
蘇雅西的右手正在調着咖啡。聽到米蘭斯的聲音後,右手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擡眼看向他,說道:“我約你出來的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服務員拿了一本酒水薄過來對米蘭斯說道:“先生,請點你要的酒水!”米蘭斯隨意點了一個果汁。服務員就離開了。爾後他看向蘇雅西。道:“你說吧。”
蘇雅西臉色凝重,思索了一番。說道:“這件事,我本打算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的。提前告訴你,也許會要好一些。從感性的角度來說,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米蘭斯覺得事情不妙,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心神稍些凝重,說道:“你還是趕緊說到底是什麼事吧。沒必要弄得我心緒不寧。”
蘇雅西舀了一瓢咖啡喝下,輕輕地說道:“你的女兒得了絕症,急性血癌。後天做化療。醫生說她的狀況十分糟糕。昨天她的暈倒,醫生就說她有生命危險。幸好,她醒過來了。”
果然,米蘭斯聽了這件事,立刻蹙起了雙眉。他安靜了好一片刻,方纔說道:“她現在狀況怎麼樣了?你趕緊帶我去見她。”
蘇雅西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說道:“你別緊張。她後天做化療。醫生說了,等化療結果。如果化療結果不理想的話,就要做骨髓移植。你是她的親生父親,只有你能幫助她。我的意思,我想你應該很明白。白血病是這個世界上的幾大絕症之一。秀梅姐得了這個病,的確是她的不幸。不過,就算化療不成功,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不是嗎?所以,我們現在都要做好準備。醫生也對我說過,儘可能的找到能和她匹配骨髓的人。這也就是今天,我爲什麼會約你。”說畢,蘇雅西又喝起咖啡來。
米蘭斯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果汁,沉思半響,說道:“你可千萬別和我耍心機。這種事,可不是拿來隨便說着玩的。”
蘇雅西很無奈,本來要送向嘴裡的咖啡,都又放回了咖啡杯裡,她說道:“我想我沒必要拿這種事來開玩笑。你以爲人人都和你們一樣,什麼事情,都想拿來害人的嗎?”
米蘭斯沉思半響,爾後放低聲音說道:“我想見梅梅,你帶我去見見她吧?”
蘇雅西咬了咬手中的小勺子,說道:“我想她不願意見你。現在她的情緒極需要穩定。如果讓她看到你,或者是其它什麼人,我想她一定不會冷靜的。你見她又能怎麼樣?她根本就無法接受你們給她帶來的這一切。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
米蘭斯又說道:“那我隔在門外看她總行吧?”
蘇雅西凝神思索了一下,爾後說道:“可以,那就後天,後天她做化療,你可以在門外隔着玻璃看到她。另外,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幫到她。我和秀梅姐毫無血緣關係,能做的,也只能力所能及。”
“我知道,謝謝你!你爲她做的,太多太多了。做爲梅梅的親生父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米蘭斯擡着頭真誠的說道。
蘇雅西只是笑笑,道:“我不要你的回報。我只要好人一生平安!”
“那是,那是……”米蘭斯附合着。
聊完正事後,那頓飯很快也就結束了。
第三天的時候,米蘭斯果然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病房裡的情景。醫生們給江秀梅做化療的一切情景都看在了他的眼裡。蘇雅西也站在他的一邊,隔着窗玻璃看着裡面。
當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事實的時候,這一刻,米蘭斯竟然流下了雙行眼淚!他爲江秀梅心痛,爲自己的女兒流淚!爲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待她?爲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待自己?
見他流淚,蘇雅西從包裡抽出兩張紙遞給了他,說道:“別傷心了,好人自會一身平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米蘭斯一時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拿着紙巾捂着臉,朝無人的角落走去了,他在哭。蘇雅西回頭看着他的背影,頃刻間,感覺他蒼老了許多。而她並沒有同情,只有一顆冰冷的心,和冰冷的眼神。米蘭斯,你也會流淚嗎?當年你親手送我上路的時候,你有沒有哭過呢?我是你看着長大的孩子,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的親情和感情嗎?那麼狠毒地,狠心地,將我送上了另一條路?
從醫院出來,米蘭斯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的頹靡了,毫無精神。他對蘇雅西說道:“梅梅的病,我會竭盡全力幫助她的。不管化療結果如何,我都會想辦法找到與她相匹配的骨髓。錢,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骨髓。我非常瞭解你前天能來找我的心情。我終於明白了,如果不是情急之下,你是一定不會來尋找我的。謝謝你,雅西!”
.(再壞的人,都是有感情的。當年的米蘭斯,也會落淚?可惜,咱們的西西不接受他的眼淚!親們,如何看?撒票撒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