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喚的政紀,順水推舟的走了過來,剛纔在包間裡吃的雖然是山珍海味,可是在他看來還真的不如街邊的這一碗麻辣燙!
“來一碗吧!”政紀隨便坐到了一個位置。
“好嘞!老闆來重市玩啊!”川妹子看到自己的呼喚得到了回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一邊給政紀乘麻辣燙,一邊攀談道。
“嗯,來旅遊,”政紀隨口說道,鼻翼間都是麻辣燙的香味。
“我們重市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有.....”,川妹子很健談,巴拉巴拉的給政紀自顧自的講着旅遊景點,幾分鐘後,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就放在了政紀的面前。
呵!好大一碗!
政紀感慨的看着面前這幾乎已經不能稱之爲碗的盆,再次感受到了川省的熱情和爽朗。
第一口入喉,第一個感覺就是辣!然後就是麻!再然後就是香!三種味道在味蕾上爆炸開來,讓政紀瞬間來了精神,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不愧是川省的麻辣燙!辣妹子做的麻辣燙!
沒有停頓,政紀稀里嘩啦的,一口氣將這一大碗麻辣燙全進了肚子,臉紅冒汗,擦了把汗,喝了口冰鎮啤酒,政紀暗念一聲爽!
擡起頭,卻看見川妹子欣賞的看着自己,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能一口氣吃完我家麻辣燙的外地人!”川妹子說道。
“味道很棒!”政紀笑着給予她肯定的回答。
政紀的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看到來顯,竟然是許久沒聯繫的大學室友楊星耀。
“星耀,怎麼了?”政紀接起了電話。
“沒什麼,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看你小子在幹什麼,”電話那頭的楊星耀說道。
“我在川省,重市,”政紀忽然想起楊星耀和李星雲不也是在川省嗎?
“哈?!”電話那頭傳來了楊星耀的驚喜的呼聲,“你小子,來川省也不給我打電話,我在成都軍區,離你就兩百多公里!”
“你明天別走,我和星雲明天輪休,我們去重市找你!咱們三聚聚!”楊星耀沒等政紀說,激動的說道。
政紀笑了,“好!我等你們。”
掛斷電話,政紀結了賬,走到了河邊。
河水波光粼粼,在月光下顯得如同一道晶瑩的絲帶一般,在岸邊不遠處,一名老人正坐在一艘古樸的舶船邊,抽着旱菸。
政紀忽然有了乘船遊河的興致。
“大爺,還能出河嗎?”政紀走過去禮貌問道。
老人擡起眼皮打量了眼政紀,深吸了一口旱菸:“白天出河一個人10塊,晚上20,一趟半個小時。”
政紀點點頭,二十塊不貴,老人很實在,晚上更需要技術。
“辛苦了,”政紀一躍上船,穩穩的站在了船頭。
老人沒說什麼,倒是看到政紀這一躍眼睛一亮,能夠如此穩穩的躍在搖晃的船頭,這小夥的平衡性不錯。
“站穩咯!掉下去我可不保證救你!”老人低聲提醒了一句,杆子一撐,舶船離開河岸。
“年輕人,怎麼想起這麼晚來乘船,”老人隨口問道,雖然在划船,可是氣息不見紊亂,看得出來經驗豐富。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我也想體驗一把古人的意境,”政紀說道。
“聽不懂,”老人迴應了他三個字。
舶船在長江上緩緩順流飄蕩,晚風吹過面龐,還真有那麼一絲飄然的感覺。
政紀忽然看到船艙內的艙壁上掛着一支竹笛。
“老人家,你還會吹笛子?”政紀好奇的問道。
“會一點,”老人說道。
政紀忽然也來了興致,“不介意我吹一首吧”。
“你也會?”老人回頭看着政紀問道。
“略通一二,”政紀道。
政紀站在船頭,看着兩岸的景色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拋在身後,將豎笛放在了嘴邊。
吹什麼呢?
他一時有些發呆,在船伕的眼中卻是年輕人喜歡吹牛,真正展示的時候反倒是猶豫了。
這個念頭剛從腦升起,下一秒,一段優美而帶着悲傷的笛聲,在夜空中響起。
笛聲,彷彿充滿一種神奇的魅力一般,應和着江水滔滔,出離的動人,風,也彷彿在吹拂着音符,氣息悠遠的笛聲傳了很遠很遠!
老人聽愣了,忘記了划槳,任由小舟在河中盪漾。
這首曲子,叫《一千年以後》,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沒錯,就是林俊杰的代表作之一《一千年以後》的笛聲版。
岸邊的一對結伴而行的情侶,在笛聲中望向了河中央,隱隱可見一道修長身影屹立船頭,風吹動着他的衣袍,悠揚的笛聲傳出,竟然有一種飄飄欲仙的直視感!
“真好聽,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岸上的情侶女子捧着胸口說道。
“一定是個老頭子,這麼悲傷深沉的曲調,”男方吃味的說道。
悠揚的笛聲漸漸停息,第二天,在重市就流傳出一段關於長江上有神秘笛聲的傳聞,說的越來越玄,到後來甚至傳成了仙人。
楊星耀和李星雲來了。
三個人一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隨便找了一家路邊燒烤,三個人擼起了串。
“成熟了不少啊!”政紀看着李星雲的樣子,現在的他鬍子也明顯了,眼神也變的堅毅了不少。
“那肯定,他也是手底下有百十號兵的少校了,再不成熟,那就真完了,”楊星耀哈哈一笑說道。
“一轉眼,就快兩年了,時間還過上真是快啊!”李星雲感慨道。
“是啊,說說,你們在軍區還好吧?”政紀感同身受的點點頭,灌了一口啤酒。
“一般,每天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有時候真tm想去一線打一場,”楊星耀和政紀碰杯說道。
政紀搖搖頭,“你這個想法恐怕是不可能實現了,國家現在求穩,不會輕易動用武力。”
“唉,我也就是說說,你看看人家美國,正在依拉克打的熱火朝天,實戰出經驗,全球,美國的軍事力量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楊星耀感慨道。
“窮兵贖武,動盪根源,總會有報應的一天,”政紀總結道。
“也是,911不就是證明。”李星雲道。
“三年升軍銜,還得三年我這肩膀上才能再多一顆星,這當將軍啊,我看這輩子怕是遙遙無期了,當初還和你吹牛說要在這件事上領先你一步,沒想到,你小子又拉了我一大截,大校,足足差了三個銜!”楊星耀搖搖頭說道。
“總會有機會的,努力奮鬥,紮實自己,”政紀說道。
“對了,政紀你知道嗎?秦風凜最近遇到麻煩了,”李星雲忽然說道。
“什麼麻煩?我不知道啊!”政紀一愣說道,他不是去八一隊踢球嗎?
忽然政紀靈光一閃,猜到了秦風凜遇到了什麼麻煩。
“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和你說,他去八一隊踢球,去年年底的時候,八一隊撤編了,而且聽他說內部鬥陣很嚴重,球隊已經到了瓦解的地步,更麻煩的是,原先的教練被開了,他和之前的教練關係不錯,聽說後來的教練是搞關係上去的,他還和人家鬧了一場,現在八一不行了,他也被坐了冷板凳,聽他說下個月八一就要解散了,”李星雲將自己和秦風凜電話談心的內容大體說了說。
政紀點點頭,該來的總會來的,哪怕是作爲曾經國家最爲強勁的八一足球隊也逃不過歷史興衰的軌跡,八一足球隊,也就是從今年開始,消失在了華國曆史的長河之中,留下了曾經的傳說和輝煌。
“風凜沒說,可是我們不能看他就這麼消沉下去,政紀,你能力強,你看怎麼能幫幫他,”楊星耀說道,一個寢室住了四年,誰都不希望對方混的難受。
政紀點點頭,“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在想。”
楊星耀和李星雲點點頭,政紀能出手是最好的,他們雖然在部隊,可是侷限性太大,幫不上多少,只有政紀的能量足夠影響一些事情。
接下來的兩天,楊星耀和李星雲陪着政紀在重市呆了兩天,兩人執意儘自己的地主之誼,帶着政紀遊玩的時候,政紀一分錢都不能掏。
用楊星耀的話來說就是:“知道你有錢,可是來了這裡,就算你是世界首富,也不能讓你花一分錢。”
兩天後,楊星耀和李星雲歸隊,而政紀也參加了開工典禮,然後轉身直奔燕京。
一到燕京,政紀先給宋亮打了個電話,讓他有時間來找自己。
幫人不是動嘴皮子就能做的,要做就要做好,乘着八一隊剛撤編的時候,政紀有個想法。
由於球隊隸屬於軍隊的特殊性,最初所有八一的成年球員都是現役軍人,而且接受軍隊體制的管理,即使青少年隊的球員其父母也往往是軍人或者與軍隊有密切關係。著名前鋒郝海東1997年離開俱樂部加盟大連萬達,就放棄了自己的少校軍銜。這一體制也直接決定了八一球員歷年待遇都遠低於其它職業俱樂部,很大程度上不得不根據中國軍隊的基礎薪酬調整。而其它俱樂部的球員由於不是軍人,也無法轉會八一,限制了球隊的人員流動性,造成了球隊長期的問題,最終以解散退出職業足球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