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紀忽然笑了,握住了吳欣梅伸過來的手,搖搖頭眼中有幾分追憶和感懷,“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有些東西,註定也只能是追憶,徒添煩惱罷了,也沒有什麼不能放不下的,好多年不見了,老同學。”
在感受到政紀手掌溫度的一瞬間,吳欣梅有了一剎那的失神,眼前政紀帶着溫煦笑容的臉龐,彷彿和那個曾經充滿少年英氣的臉龐重合在了一起,一切的一切,又似乎回到了那個充滿了一起可能的朝氣時代。
面前的這個男人,給自己青澀的年華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直到現在,他依舊是如同天邊的星辰一般,越發的遙不可及,註定只能是自己夢想中的傳說。
“其實,我今天本來不想來的,可是最終我還是來了,有些事現在想起來,只是當年年少,追悔卻已經是莫及,”吳欣梅苦笑着說道,眼中透露出的情感卻是真。
“感情的事,對對錯錯無從談起,能夠直面過去,就說明你已經看開了,”政紀搖搖頭說道,這個女人,他現在有的或許只剩下了同情和無奈。
“你和劉璐,結婚了嗎?”吳欣梅看着政紀一直握着劉璐的手,笑着問道。
政紀點點頭,“去年的時候結了。”
吳欣梅心裡閃過一絲酸楚,看着笑得幸福的劉璐和溫柔以待的政紀,忽然格外的羨慕他倆,這就是命,這個女人,上輩子難道是拯救過銀河系嗎?
“你呢?”劉璐看着吳欣梅問道,吳欣梅和凡成之間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凡成喜歡過她,所以對於吳欣梅,她並沒有多餘的感官。
“我啊,沒呢,被學校開除之後,這些年一直在南方漂泊打工,哪裡顧得上結婚,”吳欣梅搖搖頭說道。
“你被學校開除了?”政紀一愣,驚訝的問道。
吳欣梅苦笑的點點頭,“那件事之後,我就被記過處分開除了,然後就去了南方。”
“爲什麼?”政紀皺着眉頭問道,吳欣梅雖然當年犯了些錯,可是遠不止於被開除的程度啊!
然後,政紀就看到了吳欣梅苦笑的看着自己,他明白了。
政紀苦笑,這大概就是我本無意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真實寫照了,校方的處理肯定摻雜了對自己因素在其中。
“看來終歸是因爲我的原因,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儘管跟我說,算是我對你的補償了,”政紀看着吳欣梅說道。
“補償什麼的就不用說了,當初也是我自己犯的錯,之後的事你也並不知情,不怪你,現在也挺好的,雖然累些,倒也能養活自己,”吳欣梅苦笑着說道。
“你知道凡成的消息嗎?”吳欣梅忽然問政紀道。
政紀看了看她,點點頭,“他在m國工作”。
“m國,他倒是走的挺遠,”吳欣梅似乎有些感慨。
“那他這些年,成家了嗎?”吳欣梅問道。
“成家倒是沒有,但我聽說好像有了個女朋友,是m國人,”政紀想着前些日子和凡成視頻的時候他話語間說的信息。
“他有女朋友了啊,”不知道是不捨,還是念懷,吳欣梅的語氣竟然有些低沉。
也就是在這時,一陣說笑聲從門外傳來,其他同學們也推門而入,看到政紀已經到了,有些詫異。
“政紀,好久不見,沒忘了我吧!”第一個進來的是個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鏡的男子,一臉笑容滿面的朝着政紀伸出了手。
“當然記得了,我們的紀律委員,張少賢,”政紀微笑着和張少賢握了握手。
“虧你還記得我們,你可是大忙人,這些年來一次都見不着,”張少賢笑眯眯的說道。
“身不由己,互相理解,這不專門設宴贖罪來了嗎?”政紀笑着說道。
“可不敢讓你贖罪,你現在可是大人物,是咱們班,不,應該說咱們學校最出名的人,你的照片那是和愛因斯坦那些人一起掛在走廊裡的,”另一名女同學捂着嘴笑着對政紀說道,一雙眼睛在政紀身上打量着。
一來二去的談笑聲中,同學們接二連三的都來了。
一進門,第一件事都是和政紀打招呼,圍着政紀如同衆星捧月一般,自然而然的政紀是他們所有人的中心,這本是人性,一些光環聚集在政紀身上,自然讓他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一羣女同學們自然是圍着政紀,吳欣梅看着這一幕,再看看坐在一旁笑眯眯的劉璐,走過去道:“和政紀在一起,一定經常會吃醋吧。”
劉璐笑了笑,搖搖頭道:“不會的,我明白他,也瞭解他。”
“真羨慕你們這一對,彼此信任,互相恩愛,”吳欣梅癡癡的看着說道。
“政紀,爲了見你,我可是專程從海南坐飛機回來,怎麼樣,夠意思吧!”一名女同學笑看着政紀說道。
“夠意思,相當夠意思,大家快坐吧,都餓了吧,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咱們開始吧,”政紀笑着說道。
“政紀,你這些年可是風光啊,關於你的消息,我是天天在電視上看都看不過來,眼花繚亂的,”當年的體育委員對着政紀說道。
“是呢,我天天一打開電視,就看到是你的新聞,你現在混得可是真的牛逼,”另一名同學也說道。
“別光說我了,說說你們,大家這些年不見,說說你們的日子,”政紀擺擺手說道。
“我們的日子,普普通通,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再風光的事,到你這兒和你一比,都顯得黯然失色,有什麼好說的,”張琳搖搖頭感慨的說道。
“就是啊,我們的日子是千萬人一個模板活出來的,有句話說得好,生活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場生存,而你纔是生活,”一名同學臉色有些發黑,似乎飽受生活磨礪的突發感慨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精彩,普通的日子有普通日子的快樂和幸福,你們看外邊高樓平地起,房地產風生水起,他們的主人,身價上億,最出名的那個甚至千億,可是你知道嗎,那些高樓的房產證在哪嗎?”政紀說道。
“在哪?”有人問。
“都在銀行呢,建的起那些大樓的,都是從銀行貸的款,那些什麼身價千億的主,有幾個人不是背了一身債的,他們每天早上一睜眼,都得還上千萬的錢給銀行,在刀刃上過日子,別看風光,他們的壓力,就像冬天穿了一身溼棉襖,穿着冷,脫下來更冷!”
“所以說,這些人的日子,可沒諸位過得省心,你看看那些明星,有多少人吸毒,有多少富豪有抑鬱症,”政紀套用了一段電影中的話對衆人說道。
在座的同學們似乎重新認識到了所謂的富豪,有人感慨道,“看來,相比來說,還是咱們這日子過得踏實,雖然賺錢少,可是操心也少。”
“政紀,你不是也是如此吧?”有人看着政紀笑着問道。
政紀聳聳肩膀點點頭,“我現在欠銀行的也得幾十個億,所以我的日子啊,不比你們想的那麼舒坦。”
欠銀行幾十個億,這話政紀倒是說的是真,智政集團發展中肯定脫離不了從銀行貸款,畢竟哪個公司都不會有那麼龐大的現金流,但如果說要還這些貸款的話,智政集團也不難還,有意思的是這幾十個億很多都是銀行主動貸款給智政集團的,也相當於是銀行的投資了。
“政紀,你就安慰我們吧,欠銀行幾十億和你身價比起來那就是毛毛雨,分分鐘就還了,放心,大家都是老同學,頂多就是嫉妒下你,這一請客就開始哭窮了?”愛開玩笑的馬曉說道。
他的玩笑逗樂了衆人,包間內衆人的笑聲傳出了很遠。
“馬曉,你現在在哪工作呢?”政紀笑着問。
“我啊,在一家出版社瞎忙活,對了,政紀你哪天要把你的傳奇經歷出書的話,可一定不要忘了來找我,你的自傳,肯定能大火!”馬曉說道。
“政紀,也不見你什麼花邊新聞,和我們說說,有沒有女朋友?”另一名同學調侃道。
政紀笑了,看了眼劉璐,然後拉着劉璐站了起來。
“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我和劉璐已經結婚了,去年的時候,”政紀笑着說道,劉璐則有些羞澀的低着頭。
寂靜,全場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政紀和劉璐,問這事兒的同學也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說,竟然爆出了這麼大的料!
許久,似乎暫停鍵被關閉,衆人驚訝的喧譁聲才響了起來。
結婚了?政紀竟然已經結婚了?
男士們驚訝的看着劉璐,誰能想到,一直不聲不響的劉璐,竟然成了政紀的妻子!
而女士們,則驚訝更甚,除了驚訝之外,還有幾分羨慕嫉妒,劉璐當年也算不上什麼校花,甚至連班花都不算,可是誰曾想,人家這一下子飛上了枝頭變鳳凰,成了政紀的妻子,這得多幸福多好運!
“好啊,政紀你瞞的我們好苦啊,偷偷摸摸的竟然都結了婚,連婚禮都不叫我們?”班長鬍曉光大聲說道。
“別誤會,我和劉璐是秘密結婚的,誰都沒說,這次算是第一次公佈,”政紀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