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請你們出去!”政紀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哈哈哈哈!阿正,你聽到了嗎?他居然讓我出去?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人這樣對我說話了,政先生,您的好兒子啊!”王志神經質一般的大笑着說道,隨即臉色一狠,瞪着政紀說道:“孩子,你可想好了,出了這個門,沒有拿到我想要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不要以爲你當了什麼歌星,有了點名氣,有點錢了,就可以什麼都不放在眼裡,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切並非你眼睛所見的那般純真潔白,有些人,也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人,要懂得敬畏,因爲總有些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在你不知道的層次,如同看猴戲一般,看着你上躥下跳,可是如果你哪一天不小心觸動了他們,那麼等待着你的,可不是唱幾首歌就能解決了的事了!”
“小政!不行就把房子讓給他們吧”,此刻已經有些六神無主的李雪梅不由的擔心的叫出了兒子的名字,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的擔心過,王志的這番話,讓她心神不寧,擔心自己的兒子真的激怒了對方,以自己家現在的實力,雖然不缺錢了,可是要和對方這樣的人爲敵,恐怕也力所不逮,要是政紀出了什麼事,這不是她能夠承受的。
政紀看着母親焦急的臉色,內心的怒火已經像是烈火燎原般的燃燒,可是偏偏他還不能在父母面前發作,他的眼睛迷了起來,對方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在撩撥着他的逆鱗,如果只是他和對方的話,他此刻恐怕已經忍不住出手了,他不介意讓對方也享受一下馬元之前的待遇,對於煤礦的黑暗,身處產煤大省的山省的他,早已也有所耳聞,馬元和對方相比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他在前世的時候,不止一次聽說煤礦的黑暗,甚至有的煤礦主還有槍支,這些人的威脅,恐怕比馬元的更要大十倍百倍。
“好了,話已至此,我也不多說了,這是我的名片,什麼時候定了注意,給我打電話,我隨時恭候,不過,期限只有三天,三天過後,如果沒有我所想要的結果,那麼後果自負”,王志看到自己要的效果差不多達到了,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身旁的阿正寸步不離。
“等一等,我送送你們”,政紀的聲音在對方的手觸及到門把手的時候響了起來。
王志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裂開嘴笑了笑,說了聲:”那好啊“,他不虞政紀有什麼想法,自己身邊的阿正可是偵察兵退役的,在他眼裡,像政紀這樣的小毛孩,阿正一個打十個都不成問題。
“小政?你怎麼?”政學平也狐疑的看着政紀,有些不明白兒子爲什麼忽然提出要送對方,按理說現在應該和他們是水火不容的關係,他有些擔心政紀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沒事的,這是禮數,不管王先生什麼來意,禮數總不能少,爸媽你們放心,我送送他們就回來”,政紀安慰父母道。
政學平想要說什麼,可看到政紀篤定的眼神,不知爲什麼,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兒子,這些日子裡,他已經漸漸的將政紀當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看待,既然兒子提出來了,想必是有什麼不便於自己和雪梅知道的,想要和對方溝通,自己現在有些方面已經不如兒子了,有些事情要選擇相信他,政學平點點頭,說道:“說的也對,那快去快回。”
政紀點點頭,爲王志兩人拉開門,說了聲:“王先生,請”。
王志得意的笑了笑,大大咧咧的和阿正走了出去,政紀緊隨其後。
“砰”的一聲,木門關閉,留下政學平夫婦面面相覷。
“政學平?你什麼意思,怎麼讓兒子一個人跟着去,你不知道對方不是正經人嗎?”李雪梅看着政學平有些不明白他們父子倆打什麼啞謎。
“雪梅,有些事情咱們插手也沒用,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不得不說,兒子現在的本事比我大了,他見多識廣,說不定他有什麼解決方法能和對方談談,我在場也不合適,再說咱們現在手裡還握着對方想要的東西,王志一夥應該不會對兒子怎麼樣,再說兒子不是說了,一下就回來嗎?如果有什麼不對的,我馬上下去就行了”,政學平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兒子出了什麼意外,我可饒不了你”,李雪梅知道丈夫說的的確在理,可是嘴上依舊不饒人。
“唉,從前還不知道這個時代居然還會有如此草菅人命的事,”政學平想起了之前王志的話,感慨的說道。
“是啊,有光明就有黑暗,咱們惹不起他們,就把院子讓給他們吧,身外之物,即便再重要,也沒有咱們一家人重要啊”,李雪梅嘆了口氣,勸丈夫道。
“等着吧,這畢竟是兒子給咱們買的,看他回來怎麼說,我們也不貪這小便宜,改天直接找趙老弟推辭了吧,這本來就是人家的院子,我不能做那樣言而無信的人,”政學平想了想說道。
屋內的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屋子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政學平站起身朝着陽臺走去,那裡能夠看到院子中的情況,雖說讓兒子一個人下去,可他的心裡畢竟有些不放心。
樓體內,三人誰都沒說話,只有咚咚咚的腳步聲在夜晚寂靜的樓梯間內迴盪着,政紀走在最前面,王志和阿正故意落在了最後,看着政紀的背影,王志得意的笑了笑,果然還是年輕,看這個樣子是要給自己服軟了,這樣纔對嘛,一個高中生,就算他唱歌不錯,可面對自己這個層次的人,他心裡應該有所畏懼纔對,王志心裡已經想着自己得到那座院落的樣子了,他沒有看到,走在前面的政紀手掌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翩躚扭動,以眼花繚亂的速度掐着印。
“前幾天是你開着車?”阿正的聲音忽然從政紀身後傳來,他想到了前幾天政紀開着車甩掉自己的情景,有些好奇的問道。
政紀身形頓了頓,沒有回頭,只是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車技不錯,”阿正砸吧砸吧嘴說道,樓梯間重新陷入了沉靜。
“王老闆,你真的打算非買不可了嗎?”政紀悠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志在必得”,王志只說了四個字。
“這樣啊,”政紀走到了皇冠車前,嘆息了一聲,轉身面對着王志,他清冷的眼神彷彿是一灘深不見底的冰泉,讓王志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政紀的眼睛,“最近手不是很舒服,總是感覺僵硬的狠,王先生,您說是不是?”政紀忽然冒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王志此時的表情如果被身後的阿正看到,一定會驚訝萬分,他此刻的眼神呆滯,愣愣的看着政紀柔軟的手指以目力所不及的速度做出了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動作,他想要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卻發現政紀的手彷彿有魔力一般,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讓他欲罷不能,他感覺到天地之間好像都只剩下了政紀這隻潔白修長的手,在他的腦海深處烙下了深深的烙印。
“王總?王總你怎麼了?”阿正敏銳的感覺到了王志的不對勁,他已經呆呆的站在政紀面前快一分鐘了,一言不發,他不由的出聲提醒。
“王老闆?你給了我三天的時間是吧,那好,我也給你三天的時間,你也最後再好好想想,如果想通了,這是我的電話,聯繫我,不要再去打擾我父母,這房子是我做主,”政紀的手指停下了動作,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名片,遞到了王志的手中,忽然開口說道。
王志如同如夢初醒般的抖了一下,他隱約間感覺到自己剛纔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腦海中滿是政紀翩躚的手,他搖了搖腦袋,將腦海中的畫面甩到腦後,聽到政紀說的話,他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考慮什麼。
沒等王志開口,政紀調轉身子,擺了擺手,雲淡風輕的說道:“王老闆,路上慢走,希望你以後能睡個好覺”,說完就朝着樓門口走去,徒留下王志和阿正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阿正,你說是不是我有些過分了?把人家小孩子嚇着了?怎麼開始胡言亂語了,”王志看着政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對身邊的司機說道。
“王總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個小毛孩怎麼受得了您的氣勢,估計是嚇的不輕”,阿正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也附和道。
“哈哈,不想了,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歌星,還能飛出我的手掌心,要是他不答應的話,我讓他人財兩失,阿正,開車,咱們走,三天後見真章”,王志哈哈一笑,率先坐上了皇冠,政紀的名片從窗口滑落,隨着冬天的寒風飄起,最終吹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阿正坐進駕駛室,最後看了眼聲控燈熄滅了的走廊,隱約間他卻有些感覺不對勁,然而卻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他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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