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要出去辦事了,我在家沒事幹呢,政紀,有什麼安排嗎?”王芳忽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政紀的員工了,受了政紀這麼大的恩惠,她是一天都不想歇下,迫不及待的想要體現自己的價值。
“今天天氣不好,不用太着急的,休息一天也沒事”,政紀看着窗外呼呼的寒風說道。
“嗯,政紀說的不錯,如果不是我倆今天已經和人家約好了,我也不想出去,這天氣,在屋裡看電視吃東西是最享受不過了”,胡雨伸了個懶腰說道,胸前的美妙弧度絲毫不掩飾的展露在政紀面前,讓政紀不自覺的轉移了視線。
“不了,我穿的厚些就好了,昨天政紀你不是說咖啡店的人已經來了燕京了嗎?我今天去和他碰碰面,一起商量商量,早點啓動,就早一天盈利”,王芳卻搖搖頭,固執的說道。
政紀看到王芳堅定的目光,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想了想將韓洋的電話遞給她說道:“這是咖啡店負責人的電話,他前幾天就開着車下來了,地址也已經選好了,你給他打電話就行,我昨天已經和他說了你的事,所以你打電話讓他開車來接你,天冷,路滑,你就在這裡等着他就行。”
王芳點點頭,默記住韓洋的電話,政紀幾人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和王芳道了別,兩人就開車朝着還珠的劇組所在地址駛去。
“胡姐,我去了需要注意什麼嗎?”政紀看着車窗外的風景,由於雪比較厚,所以開車並不快,即使是這樣,也能感受到車輪胎稍微的打滑。
“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就像平時一樣就行,這次是他們有求於你,所以你的姿態也適當的高一些,”胡雨想了想對政紀說道。
“行,我明白了”,政紀點點頭,專心致志的開着車朝着目的地駛去。
“來,各部門注意了,現在開始拍第二十四場第一百零五個鏡頭,爾康五阿哥你們兩個注意了,爾泰你的位置太靠前了,稍微往後些,對對對,就這樣,保持這個位置,預備,開始!”一名國字臉的男子一臉認真的站在攝像頭旁邊,看着場中的三名演員。
“卡!停下!怎麼回事,今天你們怎麼都不在狀態?都說了多少遍,要認真,仔細,爾泰,你的眼神呢?呆呆的像個木魚?你是演活人還是死人?有點感情好不好?還有你,周捷,你的站位,怎麼回事總是往那邊靠,整個鏡頭裡只有你一個人?”剛進行了不到一分鐘,國字臉男子就皺着眉頭看着場中垂頭喪氣的三人忍不住發脾氣道,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十場重拍了,就算是他這樣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有些動氣了。
“孫導演,咱們差不多得了,這天這麼冷,我們還穿着這種單衣拍電影,實在是受不了啊,就不能休息會兒再加拍嗎?”周捷皺着眉頭,搓了搓有些凍得發紅的臉,忍不住開口反駁道。
“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你說算還是我說了算?你知道爲了等這一場雪我們等了多久嗎?作爲一名演員,就要敬業,一點冷算什麼,我們不也在這裡陪着你們嗎?你看看攝像師的手,不也是凍的通紅嗎?如果今天不拍出滿意的場景,等下一場你給我人工降雪啊?”孫培根瞪着周捷大聲說道,眼看着就要殺青了,就剩下這幾個鏡頭,也不知道是演員的問題還是怎麼回事,總是進不了狀態,距離預計的上映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更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周捷表情低聲哼了一聲,側過頭在孫培根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心裡很是看不起這個導演,一個跑龍套爬起來的人,有什麼資格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我們知道了導演,實在不好意思,使我們的錯,導演,咱們抓緊時間繼續吧”,飾演爾泰的陳智朋操着一口蹩腳的臺灣腔的普通話說道,其實他現在的心裡也並不舒服,就在剛纔周捷又故作聰明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前鏡頭的角度上,將本來有自己的鏡頭擋了個一乾二淨,類似的事情已經不知道發生過了多少回了,其實不光是他,就連自己的朋友蘇友鵬也被周捷類似的做法激怒過,他現在格外希望能夠儘快的完工,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鄉,不用再和這個戲霸同處一個劇組。
一旁的蘇友鵬也顯然將剛纔周捷的小動作看在了眼裡,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和智鵬作爲萬里之外的異鄉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有多少抗爭的餘地呢?他在衆人沒注意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陳智朋的臂彎,示意他沉住氣,反正就要結束了,不值得再爲這種事情生氣。
“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大家多辛苦點,儘快拍完這最後幾個鏡頭,咱們就能收工了,到時候我請大家去吃火鍋,都打起精神來,還有一件事沒告訴大家,一會咱們這部戲的作者瓊瑤回來劇組看望大家,大家都好好表現,爭取給她留個好印象,”孫培根拍了拍手,重新收拾好情緒,對在場的衆人說道,卻沒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身後不起眼的角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名生面孔,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拍攝現場。
這兩人正是政紀和胡雨,在十幾分鍾前,兩人就到了,政紀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拍戲,不由的好奇心大起,帶着胡雨站在了老建築標誌性的房檐下,靜靜的看着場中拍戲的衆人,站在這裡,政紀彷彿有一種歷史在身邊倒帶的感覺,看着場中那三張熟悉的臉龐,周捷那標誌性的鼻孔,蘇友鵬和陳智朋還略帶青澀的臉龐,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名時空的旅客,站在一名旁觀者的角度看着歷史的發展,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誰又能想到,現在在場中的三人,在若干年後都會有不同的人生軌跡,在各自的道路上演繹不一樣的人生,或喜或悲。
“這就是拍戲嗎?好像真的挺有難度啊”政紀看着場中三人在衆人的註釋中各自表演着自己的角色,說實話,從前他也曾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對於熒幕上的演員都不以爲然,曾經的自己作爲一名觀衆也像不少人一樣挑着演員的失誤,可如今親眼看到拍戲的過程,他也不由的感嘆出聲,在如此多的旁觀人中,要克種種干擾,讓自己融入自己的角色中,心無雜念的表演着自己所飾演的角色,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怎麼樣?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胡雨看着政紀專注的看着場中的表演,在他身邊輕聲說道。
“是啊,從前看電視的時候總以爲演員都很容易,無非就是照着臺詞說話而已,現在看來,的確很有難度”,政紀點點頭說道。
“那是肯定的,如果都像你以前想的那麼簡單,每個人都能成演員了,演戲不難,可要演好就是件不容易的事,要不然好演員那麼少,之所以有些角色能夠成爲經典,好演員在其中起着主要的作用,好的演員能將角色演活,演的入木三分,曾今還有演員爲了演戲,將自己逼成了抑鬱症的,”胡雨抱着肩膀說道,天空中偶爾有雪花被風吹進屋檐,飄落在她的臉頰,帶來絲絲涼意。
政紀點點頭,的確,有的演員爲了演好一個角色,付出的確很大,最爲出名的大概就是哥哥了,只不過現在是99年,哥哥好像還沒有離開,政紀看到身旁耳朵凍的紅紅的胡雨,暗罵自己粗心,自己的好奇心倒是滿足了,可身旁陪着自己的女孩子倒是凍的不輕。
胡雨感到肩膀略微一沉,微微一愣,卻發現站在身旁的政紀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身上的黑色呢絨大衣脫下,披到了自己的身上,嗅着大衣上屬於政紀的淡淡男人氣息,胡雨的心裡不由的一熱,剛纔還寒氣逼人的天氣此刻也彷彿不再寒冷,看着只穿着白色毛衣笑着看着自己的政紀,她的臉變的紅撲撲的,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把外套給了我你怎麼辦?不冷嗎?”胡雨看着政紀清亮的眼睛說道,手上動作卻不停,依依不捨的就要將政紀的衣服還給他。
“別動,我不冷,”政紀按住了胡雨就要脫下外套的手,笑了笑繼續道:“你看,我的手不是挺熱的嗎?”
胡雨感受着政紀手掌的溫度,臉更加的紅了,卻也沒再拒絕,點點頭,靜靜的站在政紀的身旁,此刻的她感覺格外的溫馨,雖然深處拍攝的現場,可她的心卻全在政紀的身上,看着雪白色毛衣襯托下愈顯修長身形的政紀,胡雨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