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舞?”政紀聽了愣了愣,隨即便釋然了,春晚上每一個歌曲類節目一般都會有伴舞,想到前世的時候政紀看春晚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在歌手唱歌的時候仔細觀察周圍的伴舞,每每都能看到賞心悅目的美女,這後來也就成了他的習慣,關注伴舞反而比主演多。
“是呢,這是伴舞,我們真的很羨慕你們這些歌手呢”,小女孩悠悠的說道。
“別灰心,只要努力,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成功的,總有一天,你也能夠站在舞臺的中央,成爲萬衆矚目的舞蹈演員”,政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其實他的心裡也很是同情這些伴舞,她們的付出並不比其他人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名舞蹈演員都是傾注了無數的汗水與痛苦,她們的訓練有時候更加的辛苦,甚至是殘酷,光是鍛鍊柔韌性就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叫苦不迭,只不過她們選擇的道路註定瞭如果不能成爲最頂尖的那一個的話,就只能在不顯眼的位置貢獻她們的青春,大部分舞蹈演員,吃的就是青春飯,這是不爭的事實。
“真的有那麼一天嗎?”小女孩雙目迷濛的說道,彷彿看到自己有一天站在了舞臺的最中央,在明亮的聚光燈下翩躚起舞。
“哎,你們看,政紀來了!小雅真的把政紀請來了,”十幾名舞蹈年紀都在十五歲左右的舞蹈隊員看到政紀微笑着朝着她們走來,激動的互相拉着手說道。
“大家好,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大家,”政紀對着衆人揮了揮手說道。
女孩子們看到政紀,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直到政紀走到她們的面前,才反應過來,一時之間,她們全都圍在了政紀的周圍,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自己對政紀的愛慕之情。
站在衆人中間的政紀卻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藥膏的味道,然後他的注意力就被女孩子們裸露在外的皮膚所吸引,當然,政紀沒有絲毫的旖念,他的注意力全在她們手腕,胳膊肘和膝蓋處顯眼的白色膏藥,政紀的心微微一縮,這些女孩子們,大都年紀尚輕,最大的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而最小的卻看着僅僅十一二歲,這個年紀,本應該實在父母膝下承歡,天真無邪的年紀,可是她們,卻在這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承受着無人能知的辛苦,身體上的疼痛,卻絲毫在她們樂觀開朗的眼中找不到蹤影。
“好了好了,時間緊迫,大家抓緊時間和政紀先生合照吧,不要耽誤了政紀先生的時間,一會兒你們還要上臺演出呢”正在這時,一名指導老師模樣的二十五六歲女子站在人羣外對着興奮的女孩子們說道。
女孩子們聽到老師的話,一臉悻悻的表情,不捨的從政紀身邊站開,站成了一排,眼睛卻時不時的瞄着政紀,對於她們的這個年齡而言,正是愛慕傳奇的時候,對於政紀出道以來的事蹟,一直以來都是她們休息之餘的熱門話題,再加上政紀的年紀最爲和她們相仿,所以對於政紀,她們有一種親近和愛慕之情。
她們這邊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後臺大廳多麼大的波動,類似的情況其實並不少發生,當然,等到了春晚那天晚上自然不能像現在這樣隨意,可現在,周圍的人們也都抱着寬容的態度,這些小演員們不容易,能夠在這裡見到普通人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的這麼多的明星,激動一點自然不過分,大家都報以了善意的微笑。
隨着“咔嚓”一聲,排成了兩排的衆人的影像就永遠的映入了膠片之中,政紀在這些女孩子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揮手告別回到了剛纔的位置,卻發現只剩下了胡雨一人。
“她兩呢?”政紀好奇的問道。
“上舞臺彩排了,”胡雨看了眼他,忽然開口又問道:“政紀,你肚子裡到底還有多少歌?別人寫一首歌那麼費勁,可是到了你這裡就像倒豆子一樣,一首接着一首,給娜姐一寫就是兩首,有時候別說別人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地球人”。
政紀笑着看着她搖頭晃腦的說道:“我肚子裡的歌,那可多了去了,要多少有多少,怎麼,胡姐你也想出道當歌手嗎?你要是想的話,你的歌我全包了”。
“行了,知道你能,我這五音不全就算了吧”,胡雨好笑的撇了政紀一眼。
“娜姐已經彩排了,胡姐你知道什麼時候輪到我?”政紀隨口問道。
“你應該還在後邊吧,畢竟你現在是候補,大概得等一陣子了”,胡雨想了想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忿說道,她對政紀成了候補的事實心裡一直很不舒服,而公司那邊昨天她姐也傳來了消息,說是盡力了,可還是無法改變什麼。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我們爲什麼不去前臺看呢?看看娜姐她們唱歌,也算是提前看春晚了”,政紀忽然眼睛一亮說道,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在春晚的現場看節目,這次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體驗體驗在現場是什麼感覺呢?
胡雨頗爲無奈的看着沒心沒肺的政紀,他難道就一點都不遺憾嗎?都到了現在了還有心情想着去前臺體驗現場看節目,自己要是能像他那樣就好了。
“怎麼了胡雨?看你臉色不太好,在想什麼呢?”政紀奇怪的看着胡雨的臉龐說道。
“沒什麼,既然你想去,那咱們就走吧”,胡雨搖了搖頭,將心中的不甘放在腦後,故作笑顏的說道。
雖然政紀直覺上感覺胡雨有心事,卻也不再追問,順着工作人員的指點,朝着前臺的觀衆席走去。
走過拐角處的一扇門,政紀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看到了正前方光彩奪目的舞臺,上邊娜英和王妃正傾情的演唱者,熟悉的《相約九八》的歌聲更是在舞臺迷濛的燈光中讓政紀彷彿回到了前世。
由於是彩排,所以觀衆席上的人並不多,所坐着的也大體都是在場的工作人員,最前邊一箇中年男子皺着眉頭看着舞臺上的演出,時不時的寫畫着什麼。
政紀打量了下四周,指了指一個西北角的位置,示意胡雨跟着他一起走,兩人悄無聲息的走到座位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舞臺上的表演,政紀更是心神盪漾,自己前世從來沒有想過會坐在春晚的觀衆席,更別說能看到彩排的經過了。
九八年的春晚舉辦場地並沒有後世那麼的高科技,那麼的宏偉,反而更像是一場家庭聚會般的氣氛,場地不大,也不算小,演員和觀衆相隔的並不遠,所以互動起來也是十分的容易,正因爲如此,政紀和胡雨在剛進來的時候,舞臺上的王妃和娜英就發現了兩人,來不及驚訝,就看到政紀和胡雨有說有笑的坐在了座位上,看着她們的表演。
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感覺很自然的王妃和娜英,不約而同的在政紀的目光中有些緊張了,而各自的原因卻不盡相同,一個是因爲想要讓政紀看到最完美的自己,而另一個則是因爲不想在政紀這個新人面前出醜。
然而,正是應了那句,越緊**容易出錯的話,前半段還唱的很默契的兩人,在政紀來了以後,聲音卻變得不似原來那麼圓潤,反而是帶着一絲顫音,雖然這顫音很是微弱,幾近不能聽聞,可是臺下的專業人員還是聽出來了。
坐在前排的黃波聽着兩人的歌聲,微微的皺了皺眉。
一首歌唱完,周波站起身走到臺前,看着王妃和娜英道:“唱的還行,可是還有瑕疵,春晚要精益求精,所以,麻煩兩位調整下狀態,咱們再來一遍”。
娜英和王妃聽了咬了咬嘴脣,她們自己也知道剛纔是分心了,點點頭,同意了導演的話。
政紀在臺下看着中年男子和娜英兩人說了幾句話後,音樂就又重新播放了起來,臺上的娜英和王妃又開始了演唱,而這次,則表現的比上次好了許多,幾近完美。
“剛纔那人是誰?”政紀低聲對身旁的胡雨問道。
“黃波,這次春晚的總導演”,胡雨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得知男子身份的政紀頗爲意外的又看了對方几眼,沒想到這名稍微有些禿頂的其貌不揚的人居然就是總導演。
娜英與王妃的彩排很快就結束了,兩人在結束後卻並沒有回後臺,而是直接朝着政紀的方向走了過來,坐在了他和胡雨的旁邊。
“你們唱的真好聽”,政紀笑着舉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還不是你,突然出現,讓我第一遍的時候走神了,結果還得重來一遍”,娜英對政紀的誇讚卻絲毫不感冒。
“是你寫的歌詞好,相約九八,真是一首好歌,”王妃卻反而誇讚政紀道。
“你們倆怎麼想起來坐在了這裡?”娜英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不是閒着無聊嗎?反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上場,索性來前臺看看你們演出也是不錯的放鬆”,政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