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掛斷電話的周波,確是呆呆的坐在辦公室裡,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些天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他經常是處於高度緊張中,雖然在之後的配合調查中自己的嫌疑被初步排除,可是即便如此,他同樣是後怕不已,如果那天,有任何一位老將軍在他的底盤上出了事,那麼他這個小小的導演,可是跳進海里也洗不清了,即便不是他所爲,可以想象到的是領導的震怒也必將怒火延伸到他身上。
與此同時他又有一絲慶幸,經歷過了那天,他才徹底看清了政紀的能量,即便那些老將軍不是政紀親自請來的,可是又有哪個歌手能夠促使這些老將軍拉幫結派來看演出呢,雖然那天政紀演唱的那首歌的確讓他都感到震撼,那樣的軍歌,氣勢澎湃,恢宏大氣,的確不可多得,就連自己這個從未當過兵的人也被激起了一腔熱血,也難怪能讓老將軍們趨之若鶩,這已經足以證明他之前在秦峰的誘導下對於政紀判斷的完全失誤,而那天衆老將軍在遇襲後對政紀的關切,又一次證明了自己的走眼,所幸,自己爲人的習慣這次又幫了他,沒有將政紀徹底的得罪,這一切都有轉寰的餘地,而現在的首要之事,卻是要將政紀添入春晚正式名單中,亡羊補牢,爲時未晚,而且還要是在黃金時段,這樣才能表現出自己的態度,爭取扭轉自己在政紀心中的觀感,距離春晚僅有不到一個星期了,他要馬上行動了,想到這裡,他就要伸手撥打書桌上的座機。
倏爾,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動作,嚇得他手一抖,自從那起襲擊發生後,這些天的他一直精神都在高度緊繃中,沒等他開口,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一雙手推開,沒等他開口訓斥,看到男子的模樣後,硬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周波,1950年出生,祖籍河北石家莊濱海鎮,兒時學習刻苦,1962年至1971年初中畢業後再陝西乾縣插隊勞動,1971年至197年,在河北棉紡八廠當工人,在恢復高考後成爲國家第一批大學生,進入北京電影學院攝影系學習,畢業後進入地方電視臺工作,後來因爲表現優異,進入央視電視臺,期間拍攝多部優秀電影,獲得多項獎項,1994年成爲燕京電視臺主任,由於工作業績突出,去年成爲副臺長,今年更是正式成爲春晚總導演,父母爲普通下崗職工,父親因腦出血去世,母親尚在,妻子楊秀彬,在燕京報社從事後勤工作,育有一女”。
說道這裡男子有頓了頓,緊緊的盯着周波的雙目,接着說出了讓周波更加汗流雨下的話:“除其妻子外,還與王萍,劉佳,鄭宇三名女子保持着親密的地下關係,而其中劉佳生有一子,在燕京市南三環周華小區內居住,而在前段時間,以劉佳爲名開戶的一張銀行卡內有大額不明來源資金流動,”
男子的聲音像是一雙無形的手,一點點的緊緊的握住了周波的心臟,此刻的他瞳孔微縮,汗珠順着鬢角一點一滴的流落,看着男子面無表情的臉,周波渾身感覺到一陣癱軟,整個人恍惚間老了十歲一般癱軟在了椅背上,他感覺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自己自以爲是秘密的一切東西,都事無鉅細的被眼前宛如惡魔般男子說出,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剝光了衣服從裡到外的呈現在了眼前男子的面前,而這名男子,他也並非沒有記憶,那天保護宋老等人的看似瘦小的男子,就是眼前這人,如果政紀在的話,他一定能認出來男子的身份,卻是“瘦猴”。
說完了這段話的瘦猴,卻像是勝券在握一般,閒情逸致的點上一根香菸,坐在了一邊柔軟的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周波,沒看出來啊,眼前的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倒是個風流人物,居然背地裡養着三名情婦,真實人不可貌相,那些觀看他拍攝的電視的人們,誰又能想到周波居然有如此的生活呢?在發生了之前的那起襲擊後,瘦猴就接受了任務,暗中調查了一切的可疑之人,而周波更是其中着重調查的對象,卻沒想到居然還能發現如此的內情。
又過了幾分鐘,靠椅上的周波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彷彿解脫了一般,扶着桌子站起身,走到沙發前,伸出了雙手,對沙發上的男子說道:“我認了,逮捕我吧”,說完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誰說過我是要來逮捕你?”瘦猴饒有興趣的說道。
等了半天的周波聽到這句話,宛如看到了希望一般,睜開了雙眼,看着男字說道:“不是領導讓你逮捕我?”與此同時他的心裡也涌起了一絲疑惑,而此刻他也發現了些不對,以往雙規或者逮捕的時候,往往是兩三人法院或者穿着制服的男子前來,而如今這名首長的保衛,卻是一身黑衣便裝,卻不像是一般的逮捕他。
“首長還有更大的事要處理,哪有時間針對你們這些小魚小蝦,查你們,根本用不着我們出馬,”瘦猴不屑的看了眼眼前戰戰兢兢的周波說道,說着從包裡拿出一份材料,扔給了周波說道:“不用多問,簽了它”。
周波慌不迭的接住文件,慢慢的拆開文件,此刻他的心裡彷彿是等着最後結果的囚徒一般,忐忑中卻又有着一絲希望,而更多的則是政紀那張微笑的臉孔,他現在有理由懷疑,是不是政紀知道了什麼,現在報復也就隨之而來。
“保密協議?”拆開文件袋的周波看到文件開頭的四個大字,愣了愣,急忙往下看,文件的內容令他喜憂參半,全文沒有一句話提到他私生活混亂和收受賄賂的事,可是卻措辭嚴厲的要求他對於前幾天所見的意外予以保密,更是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高度,如果自己泄露一絲一毫,那麼等待自己的就不單單是一般的懲罰了”。
“看完了吧,相信其中的內容你都理解吧,那我也就不多做解釋了,你是個聰明人,不要以爲自己的一切都沒有人能發現,在我們的眼裡,沒有什麼事是秘密,只要我們想查,你往上推三代都能給你翻出來,那天的事情,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忘了它吧,任何人,包括你親人,當然還有你那三個情人,你如果透露給他們任何一人,那麼等待你的就不僅僅是我剛纔說的那些罪名的懲罰了,”瘦猴臉色變得嚴肅,讓周波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一種莫名的壓力撲面而來。
“我明白,我一定死都不說,”周波聽了連想都不想的點點頭,從瘦猴的手中接過筆,毫不猶豫的在上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瘦猴拿過協議,掃了一眼,站起身,沒有絲毫的遲疑,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卻忽然一頓,回過頭對着周波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道:“政紀那天的演出,首長很喜歡,哦,對了,你的那些腌臢事,我們也不想多看到,你自己好自爲之,別以爲國傢什麼都不知道,那些錢,你自己掂量着處理吧”,說完,留下屋裡的周波,滿腦子都是男子剛纔離去的時候說的話,他現在感覺自己腦子很亂,一半原因是嚇得,首長很喜歡政紀唱歌,這句話不難理解,政紀是一定要上春晚了,不管斃了誰的節目,政紀的那首歌必須保留,而另外幾句,卻讓他有些忐忑摸不着了,對方到底是想放過他?還是想怎麼樣?什麼時候,會不會處理,這些疑問都像是一塊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輕鬆不得。
“咚咚咚”,這時又是一陣敲門聲,然後就是一個稍帶恭維的聲音:“周導,演出節目單最後結果是不是能公佈了?”因爲瘦猴剛纔沒關門,所以他直接站在門口看到發呆的導演,卻是上次那個被他叫來辦公室將政紀名字換到替補中的陳姓男子。
周波渾身一顫,還沉浸在剛纔的事情中的周波被嚇了一跳,還以爲瘦猴改變了主意去而復返要來逮捕自己,扭頭一看卻是自己的陳司,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一絲惱怒,等着他罵道:”誰讓你直接進來的“。
“周導,門沒關啊!”撞在槍口上的陳司男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周波有些委屈的說道。
“什麼事找我?”周波不欲與他爭辯,或者說是沒心情,直接問道。
陳司只得將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邊,周波聽後一愣,他的腦子裡還有些亂,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不行!還不能公佈,一些問題還要修改,你現在馬上拿着節目表來,我要做一些最後的調整”。
陳思愣了一下,這都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怎麼還要調整,這是他工作這麼就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要知道連節目表都已經上報給了文化bu,現在就差公佈給大衆人民了,卻又突然要更改,這如何向文化bu的領導交代呢?他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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