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總,這些酒放在哪兒?”在老人感慨之際,一名壯漢懷中抱着一箱茅臺走過來,徵求政紀的意見。
“就放在那邊吧”,政紀指了指窯洞走廊隨口說道,然後又笑着對外公道:“外公,知道你喜歡喝酒,我給您帶了禮物”。
“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這些幹什麼,這麼多年不來,是不是快忘了你外公了?”外公在聽到剛纔的男子叫政紀政總的時候,神色有些詫異,在看外孫的神態氣質,站在那裡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卻有一種上位者的氣質。
“怎麼會,這不來接外公回去過年了嗎?”政紀搖頭道。
“過年?”政紀外公顯然沒想到這事。
“爸媽,今年去我們那裡過年吧,都準備好了,咱們來個大團圓,小妹和小弟他們也去,大巴我們都僱好了”,李雪梅將自己的打算和想法都給二老說了一遍,說完後期待的看着兩人的反應。
“那花銷得多大啊!梅梅,花錢可不要大手大腳啊!”外婆節儉慣了,聽到二女兒的計劃竟然這麼大,要知道,要是按照二女兒的計劃都去的話,那麼岢城縣裡的光他們的兒女就有四家,人數可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放心吧媽,酒店我們都已經包好了,政紀這臭小子別的做不來,可是這賺錢卻是有本事的”,自從知道了政紀的身家之後,李雪梅現在最不擔心的就是錢了。
聽到女兒這麼說了,二老自然是同意,親家連車都派來了,再不去的話,就太矯情了,何況,多年在山區的他們,也想出去見見外邊的世界。
這樣定了之後,二老就將東西收拾了收拾,將一些必須要拿的準備下,其實也並沒有多少需要帶的,政紀都已經準備好了。
今天是肯定趕不回去了,因爲還有舅舅姨姨他們沒有通知。
在政紀和李雪梅接他們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懵逼,政紀和李雪梅光鮮亮麗的衣飾,門口亮的能夠反光的黑色高檔奔馳轎車,讓政紀的幾個舅舅姨姨幾乎都不敢認兩人。
當天晚上,政紀直接包下了岢城縣的唯一一座高檔酒樓,幾乎所有的親戚,舅舅姨姨什麼的都被接了過來,一大家子二十幾號人,提前進行了一場聚餐。
酒店內,燈火通明,二老和李雪梅等子女們坐在一桌,而第三代的晚輩們則又坐了兩桌,政紀則坐在了主位,和李雪梅坐在了一起。
精緻的菜餚一個一個的呈了上來,讓不常來飯店的幾個小輩饞的眼巴巴直勾勾的看着菜餚,如果不是大人不發話的話,只怕他們已經開始搶了起來。
“外公,大舅,二舅,我給你們倒滿”,政紀笑盈盈的站起身,拆開茅臺的拆封,給幾個長輩倒上酒。
“舅舅自己來就行了,幾年沒見,我家外甥是長得真快啊,上次見你的時候,二舅還記得你個子只到二舅的胸口”,長得比較壯實的二舅看政紀離自己遠一些,拿過了酒瓶一邊倒酒一邊感慨的說道。
“誰說不是啊,舅舅沒記錯的話,小政今年十八了吧,比你弟弟大兩歲,可是你看看這個頭,真的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還有這氣質打扮,就像個大人一般,讓舅舅都感覺自己老了”,個子不高的大舅李升看着政紀,又看看自己的兒子,砸吧着嘴說道。
“大舅過獎了”,政紀謙遜說道。
“茅臺,二姐你們這是發跡了啊,”在岢城縣裡做公務員的四姨夫看着酒瓶,嗅了嗅醇香的液體,面色中帶着幾分感慨說道。
“還行,要說起來我和我們那口子還有些不好意思,這都是政紀這孩子一手創辦的,我和老伴兒現在也是沾了孩子的光,”李雪梅感受着親戚們的羨慕,無比滿足的拍拍政紀的手說道。
“都是政紀這孩子創辦的?”席間的幾個人都爲之一愣,他們想起了門口的那幾輛豪車,想起了李雪梅去家裡拜訪的時候每一家送的那一堆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禮物,這些加起來,只怕不下百萬,政紀這孩子年紀輕輕的還在上學,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等到了忻城,大姐你們的疑惑就能解開了,”李雪梅看出了衆人的疑惑,笑着說道。
“去忻城?”政紀的大舅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李雪梅,這都快過年了,怎麼還要出門?
“對了,今天叫你們來,是告訴你們一件事,二姑娘想讓我們去忻城一起過個年,我們兩個是準備去的,你們也準備下明天出發吧,”外公是個嚴肅的老頭,此刻威嚴的開口將定下來的事情交代道。
“去忻城過年?咱們這麼多人?”二舅看看酒店裡的親戚,光他一家就有四口人,更不用說其他兄妹們的家庭了,這一大票子得二十幾號人。
“二閨女說都準備好了,不用帶什麼東西,大巴也僱好了,”外婆解釋道。
幾個人聽了,都一頭的霧水,他們有些搞不明白,李雪梅這是要搞哪一齣。
“就這麼定了,大兒和二兒必須來,至於其他大閨女和四閨女,你們要回公公婆婆家過年的話,就不用來了,”外公考慮的很周到,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邊的風俗過年沒有回孃家過的。
“沒事兒,今年就陪着爸媽你們過個年,你說是吧,俊宇,”政紀的大姨馬上開口說道,在桌下輕輕的踢了下自己的老公,很明顯的,二妹這一家讓他們去忻城過年,一定有什麼原因,光是送給自己家的那些禮品,說不定等去了忻城之後,還有更多的驚喜,怎麼能錯過呢?
大姨說完後,政紀的四姨也自然是同意。
“二姐,小政今年考了大學了吧,”政紀的大舅笑着問道,別看關係近,可是因爲交通不便和電話不暢通,嫁出去的李雪梅並不能經常和家裡聯繫。
“考上了,在解放軍國防大學”,一聽到有人問政紀上學的事,李雪梅臉上就是一臉的驕傲。
“國防大學?當兵嗎?”二舅並沒有多少文化,有些詫異的問道。
“當然不是單純的當兵了,按照政紀他們的學校來講,一畢業後進入軍隊,最小都是尉級軍官,一般大部分都能成爲校級,”李雪梅在政紀考上這所學校後,做了很多功課去了解這類的學校,自然是門兒清。
“尉級?”在縣政府上班的四姨丈夫聽了微微一愣,他文化水平高些,眼界也寬闊,自然也知道這代表着什麼,換句話說,岢城縣的武裝部的部長,也只是個少校,政紀這一畢業,就是校級軍官,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不過其實我不贊成政紀走軍人這條道路,我覺得還是安安穩穩的做生意的好”,李雪梅帶着驕傲說道。
“別啊二姐,這成了校級軍官,那可就是部隊上的官兒了,前途光明啊!”四姨的丈夫連忙說道。
李雪梅搖搖頭沒說話,他們不知道政紀的情況,當不當軍官來說對於政紀沒有什麼區別。
看到李雪梅說話半遮半掩的,他們也沒有再多說,可是他們心裡都有了一個明瞭的念頭,那就是二姐家發達了,不管是開的車,還是送的東西,亦或是說話之間的口氣與政紀的學校,都表明了這一點。
親戚之間,其實也是有攀比的,不管你們認不認同,俗話說的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句話是千古來的定語,一時之間,政紀的舅舅姨姨都是誇政紀的,讓李雪梅的臉上笑開了花。
政紀坐在那裡不說話,聽着親戚們的讚譽,只是笑着,他不介意別人說他炫耀,他也理解母親的想法,人在世間,免不了入俗,母親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讓她開心,或許就是自己最願意做的。
“政總,門口有幾個自稱是縣長的幾個領導想要見您,”說話間,三虎快步走過來,彎下腰在政紀身邊說道,聲音不高,卻是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餐桌上的幾個人都停下了手裡的碗筷,詫異的看着這一幕,縣委的領導來了?
“讓他們等等,我吃完飯再說,”政紀想了想搖搖頭對三虎說,他不知道縣委的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不過他並不想讓無關的人影響了家庭的聚會。
“好的,”三虎聽了政紀的安排,就要朝酒店外走去。
“這位老哥等等,政紀,剛纔是縣委的領導要來嗎?”四姨的老公張翠山忙攔住了三虎,臉上有幾分詫異與驚訝確認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外甥的到來,竟然會驚動縣委領導來見?而且更重要的是,政紀竟然將他們拒之門外?
政紀的姨夫,自然也是領導,三虎停下了腳步。
政紀點點頭:“吃完飯再見他們也不遲”。
“那怎麼行呢?縣長都來了,咱們怎麼能讓人家在門口等着,”聽到政紀的確認,給領導開車的大舅馬上站了起來,一臉的焦急,他給電力局的領導開車,平日裡見到縣長那是恭敬的很,此刻人家親自來見,哪裡還能定得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