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門庭大開,設宴邀請五大家,更有上層圈楚家、苗家一列,除此外,還有高人出席,從上午開始,絡繹不絕,最後邀請齊家,齊少。
不知者,以爲是齊家雷霆崛起,唐家設宴要給個下馬威。
然而知道內幕的卻清楚,唐家廣邀五大家等衆,是設下鴻門宴,對抗齊家齊少以及他身後可能有牽連的白金光焰宗師。
至下午時,六大豪門家主齊聚,各大名流入席,高朋滿座。
貴賓大廳東南西北各一張長桌,組成‘天地四方桌’,請來的無不是身份、影響力大的人物,可見唐家在上京的能耐。
正東長桌一坐,老者雙眼凹陷,身形消瘦,正是劉家家主劉秋滿。
他一口飲盡杯中酒,眼中滿是怨毒看向門口方向道:“呵!唐兄,那你如此陣勢,我怕你那外孫兒不敢來啊!”
“他敢不敢來,我的帖子已經發出去了。”
唐明哲微微一笑,心想齊文要是不敢來,那就代表唐晏所做一事就此過去。
“齊家齊少,好大的威風,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傷我王四海的孫兒,就仗着有宗師撐腰嗎?”
說話的人是王家家主王四海,以他們在上京的地位、身份層次,對武道可謂瞭如指掌。
“宗師的確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可這是現代社會,我看唐兄這外孫兒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能耐啊,只是以爲有個宗師撐腰就以爲了不得了,殊不知我們哪一家不敢和宗師叫板?”鄭家家主鄭淵博就是一笑。
“鄭叔說的是,您鄭家底蘊深厚,哪怕是宗師也不怕。”
正東長桌後,還分兩輩長桌,這時唐晏在後面傲然的看了眼唐飛,不屑的說着。
“唐晏侄兒說的沒錯,我們不招惹宗師,但也不怕,真要不惜代價的話,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朱家家主說着。
‘這些老家主各個底氣十足,卻也不是沒理由。’唐飛身爲武道大師,最清楚不過,宗師雖然說國家都不願意招惹,那並不是因爲怕,如果真要針對的話,有所犧牲並非難事。
不要說六大豪門,就像邊緣省的一些大世家,要真是不計較代價和宗師開戰的話,誰生誰死並沒有定論,至於齊文身後那白金光焰的宗師的確不普通,但這裡也是齊聚了六大家,自然有一抗之力,更何況……
“上大杜俠,杜教授來訪。”
門童唱名,唐飛眼神一凜,更何況六大豪門有自己的底氣。
這杜俠表面是上大客座教授,但其實他氣海大圓滿,半步宗師,真實身份爲護國書院戰略小組的組長,哪怕在這上京也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聽到來人唐飛忙起身與同輩、小輩及各大家主迎了上去。
唐明哲原本淡漠的神情也變得熱切,落座間詢問道:“杜老弟,你可有所準備。”
“唐兄放心,我手下已經狙擊就位,要真有宗師來逞兇,可當場格殺!”杜俠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附近幾名家主都聽的清楚。
“杜先生,這宗師可非一般,您手下的狙擊手真的管用嗎?”王四海滿是懷疑。
“哼!難道我們的裝備一般?老頭,你知不知道我們連子彈都是針對破宗師護身罡氣的?”身着緊身衣,身材火爆的虞寒陪同杜俠,這時冷冷的說着。
王四海有些不悅,卻也不再多說。
其他人聽着,頓時更胸有成竹,都說宗師不懼槍械子彈,可那是指普通,要是面對護國書院這些獵殺者,就算時白金光焰的宗師也要身死吧。
‘齊文今天要敢來,就讓你知道我們六大家的厲害!’後排劉君義看了眼不遠處的唐雪枝,咬牙切齒,他現在一副癱瘓的德行,被擡來忍痛參加這場宴會,爲的就要看到那齊家齊少的狼狽。
‘宗師又怎麼樣?你要敢帶過來問罪,連你師父、師祖也一塊殺了!’唐天宇也是冷笑。
‘螢火之光也敢於皓月爭輝,唐家連針對宗師的人都請來了,看你還能不能裝!’王平輝也是帶着傷來,今天就要看那齊少有沒有膽子。
這一場盛宴,不論六大家主、中生代、又或者小一輩,全部底氣十足。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傍晚時又入席更多大人物,然而關鍵的人還沒出現。
“唐兄,你這個外孫兒今天應該不會來了。”劉家家主劉秋海不屑的說着。
“想來也對,這齊家小子就算有點能耐,可哪裡有膽子和唐兄興師問罪。”鄭家家主鄭淵博說着。
“他就算不來,改日我也要去找他算這筆賬!”
王家家主王四海冷冷的說着,齊文敢傷他孫兒王平輝,簡直不知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唐天宇、劉君義、王平輝幾人頓覺快意無比,這就是身份、地位、家世背景的差距,哪怕你有一位武道宗師當靠山,碰到上京六大豪門,是龍你要蜷着,是虎你也要趴着!
類似楚家、苗家一列心中無不算計,齊家齊少、他身後的宗師雖強,可比起現實六大家的底蘊,還是差的太遠了,這一場宴會都不敢來,談何崛起?
正當衆人譏笑,甚至提議聚到此時,突然門童唱名:“信豐鎮齊家齊文、唐聽春來訪……”
原本有些喧囂的大廳突然安靜,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集中到場中二人。
“咦,就你們兩個?”
唐明哲狐疑,尤其這位外孫兒據說是武道大師,他卻感覺不到氣息?
至於其他人更是不解,這齊文竟然敢只帶着母親來?難道是認輸了?
不過唐明哲何等城府,他一瞬間狐疑盡散,笑眯眯道:“來來來,好外孫,坐下說話。”
齊文雙手揹負,上前一步,淡淡道:“不必,我此來只問一件事,我母親出了車禍,是你們誰做的。”
齊文的目光宛若萬年寒冰,從唐明哲身上透過,看向後排唐晏、唐飛、唐天宇等人,一時間氣氛驟冷。
任誰都沒想到齊文如此膽大,隻身前來還敢單刀直入,有武道宗師撐腰這裡人都不怕,何況他現在沒有!
唐明哲微皺眉,頓時顯出不悅。
大房蔡安運沒看到傳說中的宗師,頓時膽子大起,冷哼一聲,尖酸道:“唐聽春,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兒子,大過年的,見到外公、外婆不磕頭也就算了,還亂喊亂叫,沒個禮數,這裡可都是有身份……”
齊文摘下旁邊盆栽一片花瓣,屈指微彈,頓時化作一抹粉芒,‘噗’的聲擊碎了蔡安運身前的酒杯,嵌入堅硬的紅木桌內,嚇得老太太一哆嗦,話都不敢說。
場內更是死寂,的確沒有宗師撐腰,但他們忘記了齊家齊少自身也是一位武道大師,可摘葉飛花,十步殺人,哪怕唐明哲慎重起來。
“我只說一遍。”
齊文聲音更冷,一股股殺意透體而出,近乎化作實質,壓的場中人透不過氣。
六大家主、上層一列名流等,無不色變,如此狂傲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竟然真的敢登門問罪,而且一言不合就出手!
唐明哲原本的笑意散去,冷漠道:“告訴你又怎樣?是老大做的,但你母親不是還好好的站在……”
唐明哲胸有成竹,今天這麼多大人物在場,又有護國書院的人在,齊文隻身前來,只是一位武道大師,不信他真敢無法無天,然而話音未落就聽到‘噗’的一聲。
一抹銀光掠過,衆人根本沒看清是什麼,再轉頭時,一併森寒的古劍已經刺穿了唐晏的心臟,將他直接定在了牆壁上。
他死前雙瞳瞪的老大,似不敢相信。
“齊文!”唐明哲驟然起身,青筋暴露,恐怖氣息外泄,赫然是一名武道大師。
衆人驚恐萬分,無法消化短瞬間發生的事情,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只見唐明哲怒斥道:“你小小年紀,自覺身懷不凡,隨手殺人,殊不知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天怒人怨嗎?”
“天怒?我便葬它!”
齊文雙手揹負,一步上前,地面宛若大山壓塌,轟然悶響,寸寸龜裂,他再掃場中人,冷聲道:“唐晏一脈,欺我母親,必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