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四個傳承已久的家族。這四個古武家族從明朝末年就已經存在,經過幾百年的沉澱,其底蘊無可估量。
風白華阮,四大家,分別以h國內四個方位的名山作爲隱世之地。
這一點,不足爲外人道。
恐怕,普通民衆,也難以想象,在那些需要收取門票才能進入的名山裡,在禁止通行的某些禁區,還存在這一個古老的家族。
電視裡所播放的那些飛檐走壁,摘葉殺人,夜襲千里的武林高手,在這裡並非是藝術的誇張化,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實。
白家,佔長白山,守於h國北端。風家,佔泰山,守於h國東端。華家,佔華山,守於h國西端。最後一個阮家,則是佔h國南端的武夷山。
武夷山內,遠離景點的深山裡,到處立着[遊人禁行,野獸出沒!]等字樣的牌子,阻止好奇者的腳步。
與前山的宮觀寺廟相比,後山顯得要冷清許多,少了許多人氣。
前山,香火嫋嫋,暮鼓晨鐘。後山,雲山霧海,氣勢磅礴。
晚霞,霞光四射,即便是初春,也將橘色的霞光披滿了山野,點綴得波光粼粼,宛如仙境。
伴隨着前山的暮鼓聲,一個穿着傳統褂子的中年男子,腳步飛快,如履平地般在山間行走。他所行走的方位,偏離前山的景點,而是深入後山之中。
很快,他就來到了豎着‘遊人禁行’牌子的地段。只是,這些警告,卻根本攔不住他的腳步,他看都沒有看一眼,便無視了鐵棘柵欄的存在,一躍而過,進入了武夷山的禁地之中。
不過一線之隔,但是呈現在人眼前的卻是兩個不同的時間。
彷彿,這一躍便是穿越時空,遠離了現代的氣息,城市的塵囂,回到了過去。
這裡的樹木蒼天茂盛,地面上青苔層疊,令人難以落腳。甚至,是不是還跑出一些小松鼠等的動物,在森林裡竄梭。
隨着日落,光線逐漸暗淡,森林裡潮溼的空氣將四周的一切打溼。
只是,唯一的突兀,卻在那闖入者身上。那些潮溼的空氣,似乎對他無可奈何,無法侵入他的身上。
若是眼力好的,仔細觀望,卻又會發現驚詫一幕。
那人身上,彷彿有着一層透明的保護層,將他與林間的溼氣完全隔離開來。即便,他行走在其中,卻依然保持着乾爽。
森林裡,根本沒有路。可是,他卻腳下有路一般,絲毫沒有遲疑的在林中行走,完全不爲是否迷失方向而操心。
吼吼——!
嗷嗚——!
林間,傳來野獸的遠嘯。若是普通人聽到,恐怕會嚇了一跳,心中震驚于山里居然還有野獸存在的事實吧。
如此這般行走了半個小時,那人終於走出了被瘴氣纏繞的森林。
眼前,豁然開闊!
在他眼前,是一座氣勢磅薄,依山而建,順着山勢而上的古代山莊。山莊後的高山,崖頂上飛流直下銀白瀑布,落入山莊之中某處。
使得山莊上空,一層水霧裊繞。此刻,已入夜,看不出神奇之處。待到了白天,陽光照射之下,這水霧便幻化成爲七色彩虹,圍繞山莊周圍,煞是好看,宛如仙宮。
所以,這山莊正大門的牌匾上,鐵筆銀鉤的寫着四個大字‘碧落煙霞’。而在這四個大字下,還有一排小字,行書爲‘南宮阮宅’。
這裡,便是阮家的大本營,也是隱世之地。
那人來到山莊門口,仰頭看向高懸的牌匾,呼出一口熱氣,吹散了四周的冷氣。擡手虛抹了一把頭上不成出現的汗珠,他邁步向前,握着大門上的銅獸首敲了起來。
很快,緊閉的大門就被打開。
只不過,打開的並非是正中的正門,而是旁邊的偏門。
門一開,探出一顆人頭,身下,穿着的是與前來之人身上一樣款式的褂子,只不過,來人穿的是黑色,而他穿的是白色。
開門的人向外探了探,立即便發現了站在門外的中年男子。頓時,他眸中一亮,充滿稚嫩的臉上興奮的道:“十七師叔,您從山外回來啦?”
那人,被稱爲十七師叔的中年男子,看清開門人的臉,臉上嚴肅刻板的神情也有了軟化的趨勢。他點頭道:“哦,是你小子啊!今天輪着你看門?”
“嗯嗯。”青年有些羞怯的點了點頭,趕緊拉開偏門,讓十七師叔進去。
“十七師叔,外面好玩嗎?我聽下山歷練的師兄們說,外面的世界和山裡大不一樣,新奇極了。”青年有些喋喋不休的追問,每一句話裡都透着對外面世界的好奇。
隱世家族的弟子,從出生起,便要留在本家練習古武,只有達到了一定的古武階級,還有到達了二十二歲,才能被派往外界歷練。
這個開門的青年,看樣子,也就十*歲的模樣,恐怕從未下過山。
果然,十七師叔一聽他的話,便笑罵的拍了他頭頂一掌:“你小子好好練功,等你到了年紀,總會讓你下山的。若是不努力,到了年紀,卻還依然停留在初級,那你也不用想着下山了。”
青年一聽,臉色驟變,忙賭咒發誓的道:“十七師叔,我可是很刻苦的。絕對不會偷懶!”
十七師叔見他這副模樣,也滅了繼續逗弄他的心思,搖搖頭問:“少主呢?”
這一句話,不過是轉移青年的注意力,根本沒想到
他會知道。豈料,青年愣了一下,便回答:“今日下午,倒是見少主去了一趟練武場,後來好像是回了凌霄閣。”
凌霄閣,阮家的少主居住的地方。
自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的。
十七師叔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看了青年一眼後,便大步離開。看樣子,他是要去凌霄閣見阮家這一代的天驕。
阮家的山莊,帶着南方特有的秀麗、玲瓏。少了幾分北方建築的大氣,對稱。
而其中,最爲景色迷人的就是少主所住的凌霄閣。
說是閣,卻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套院。套院裡,住着伺候阮家少主的婢子,侍從。一切,都如舊制一般,那高聳的三層閣樓,則是阮家少主獨自的私人空間。
在這古香古色的建築裡,卻有着現代化的設備和傢俱電器,這樣的古今衝突,不但沒有顯得彆扭突兀,反而融合得很好。
十七師叔很快便來到了凌霄閣外院,才一靠近,便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出兩個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原來是十七師叔。”
其中一人抱拳問道。
十七師叔對這突來的阻攔也沒有表現出不滿,收住腳步,雙手負在身後,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對二人道:“少主可在?”
兩人對視一眼,一直未開口的那位轉身一躍,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見他離開,十七師叔也並未阻攔,反而跟留下的一人扯起家常,默默等待。
不久,那離去之人便返回,對十七師叔拱手道:“十七師叔,少主有請。”
聽聞,十七師叔臉色一正,結束了於之前男子的交談,整了整衣襟,邁步越過二人,進了院子。
有了之前的事,後面,倒是無人再出現阻攔。
很快,十七師叔便來到了閣樓前,敲門進入。
“少主。”
十七師叔一進閣樓,便站在廳中低頭抱拳。
閣樓裡,依舊古香古色,但是卻多了現代化的真皮沙發,還有電器家電等等。一層層的紗幔落下,將視線阻擋在外,十七師叔站在其中,低着頭,雖看不清房中的光景,卻也不敢稍有不對。
“出了什麼事?”一道有些偏陰柔的男聲,好似雲霧般穿過紗幔進入十七師叔的耳中。
這聲音極緩,落在十七師叔耳中,卻如同針扎一般,讓他渾身神經頓時緊繃。額間,都瞬間擠出了汗水。
“是……是出了點事。”十七師叔的頭垂得更低,說話也多了些顫音。
“嗯?”充滿質問的一聲輕哼,從紗幔內飄出。
十七師叔頓時臉色驟白,雙腿不受控制的便軟了下去。‘噗通’一聲,他便跪在地上,緊隨着一聲脆響乍起,腳下的地板在他的膝蓋下生出了許多裂紋。
“少主……粵省那邊華家插手了。”十七師叔雙脣煞白,膝蓋傳來的痛都無法抵抗他此時面對阮少主的恐懼。
咣——!
瓷器的脆響,從紗幔中傳來。
“華家?”陰柔的聲音裡,多了幾分陰沉,甚至,還有讓人難以察覺的戾氣。
聲音一處,十七師叔頓時緊抿着脣,不敢再開口。
過了好一會,房間中陰冷的氣息彷彿散了一些,那陰柔的聲音纔再次傳來:“說說。”
得到這聲吩咐,十七師叔快速整理思緒,才緩緩道來:“受少主之令,派族中弟子到粵省歷練。雲堂勢頭迅猛,無視規則,當處決。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在族中弟子全力出動下,雲堂已經潰敗,雲堂之主蕭雲騰負傷逃竄。但,就在任務即將完成之前,西南勢力九天盟突然殺出,佔領粵省。其中,更是有一組神秘勢力插手,實力居然能跟我族弟子相抗,甚至更有勝之。待我調查時,卻碰上了華家的人暗中阻撓……我想,恐怕這股力量就來自華家。”
終於把事情經過說完,十七師叔趕緊閉緊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陰柔的聲音纔再次響起:“這事你不用管了,把族中弟子收回來。至於華家……”他稍頓了一下,才道:“我自會向華豐給我阮家一個交代。”
“那,那個九天盟……”十七師叔神情中有些遲疑。
“區區螻蟻,不足爲懼。”陰柔的聲音裡,充滿了滿不在乎。
十七師叔心中一鬆,告罪一聲便退了出去,按照吩咐辦事。
待房中再無他人氣息之後,紗幔後坐在刺繡屏風後的一抹人影才緩緩起身。
房中,並未開燈,那人影輪廓模糊可見,卻看不清仔細。他背對着屏風,對剛纔的事似乎並不怎麼在意。
讓他剛纔情緒起伏的,無非就是族中弟子的失敗,還有華家的插手。
至於粵省……
不過手中一件玩物罷了。
此時,他更加在意的是在他面前一副殘缺的鎧甲。雕琢精美,華麗霸氣的鎧甲殘片,少了很多部分,甚至連頭盔都沒有。
但是,從這殘片中,卻能想象得出整副鎧甲集齊後的震撼。
若是葉雪飛再次,看到這些鎧甲殘片,定會吃驚。因爲,這些殘片,正是九玄龍凰鎧身體的剩下部分。
“上次情報有誤,古墓裡竟然沒有。”這話,是他對自己說的,帶着幾分疑惑和遺憾。
頓了一下,他才又呢喃道:“這次,希望消息無誤,戰靴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