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並不是指一個地方,而是泛指古時h國南嶺一帶諸國。
傳,在戰國時期,那裡的各個少數民族紛紛建立獨立政權,中央王朝爲了方便稱呼,便以百越稱之。久而久之,這名字,便傳了下來。
而所謂的南嶺,則是指如今的粵省以及閩省,包括那個叫海崖的離島。這些地盤,如今按照四大家族的勢力劃分,都屬於阮家。
從黑道實力來說,卻沒有具體的龍頭。但偏偏,卻不能忽視將觸角深入其中,擁有其特殊地位,黑白兩道都必須給面子的九天盟。
如今的九天盟,介於黑白兩道之間。所做之事,已經脫離了‘黑’這個字。不屬於黑,按照h國最高領導層與四大家族當初的協定,只要脫離了黑,就不受四大家族的管轄。但同時,九天盟又不是完全白,政府的有些手段也對其無效。
經過兩年的過渡,在任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九天盟就變成了h國內地下勢力中一股特殊存在的力量。
從楚天謬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領導層裡,已經開始有些大佬注意到九天盟了。
即便是在四大家族內部,九天盟也不再陌生。
只是,葉雪飛這兩年多不在國內。九天盟的發展雖然迅速,卻比較穩定,沒有侵害到其他方太多的利益,所以這暗中的激流目前還沒有涌現出來罷了。
這次跟着考古隊來到南方,葉雪飛倒是將自己的位置調整得很好。就是一名大一的學生,跟着學校出來實踐一下。
至於其他的事,她暫時沒有考慮進去。
不過,她倒是希望,若是有機會,親自去探探阮籍的底。
畢竟,這裡是阮家的老窩。
兩天一夜,當首都大學考古小隊的大巴駛入南嶺地區之後,原本坐車坐得萎靡不振的衆人又開始精神起來。
大巴里的空間,足夠每個人活動一下微微僵硬的四肢,或是伸伸懶腰。
“哇!終於到了。這南方的天氣山水就是和北方不一樣,處處透着一種秀麗的感覺。”車上,有人伸着懶腰,望着窗外的景色感嘆。
“我現在只是想着趕緊到達目的地,洗個熱水澡,好好吃一頓,美美睡一覺。剩下的,等睡醒了再說。”前者話音剛落,後者就有人發出自己的感嘆。
他說完這話,所有人都突然安靜下來。
無數張充滿期待和渴望的臉都對向了作爲領隊的關教授,只要他金口玉言,剛纔他們所奢望的一切都會得到實現。
突然間成爲焦點中心的關教授,沉着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又看了看手腕上手錶顯示的時間,用極緩的聲音道:“路上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發掘地那邊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接待,就直接過去吧。”
“唉——!”
頓時,車內傳來一片片哀嘆聲。
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的葉雪飛有些不解,疑惑的眼神從每個人身上悄然滑過。
突然,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竟在向她解釋:“考古現場一般都是在郊外山區。關教授讓直接過去,也就是說明了不給大家休息時間,要馬上投入工作。而且,居住在那附近,條件自然算不上好。”
葉雪飛轉眸,視線落在隔着一條走道的白芷嫣身上。
她有些好奇,爲什麼她會突然向自己解釋。
但,在注視兩眼之後,從白芷嫣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她沒有看到別的什麼東西,還是頜首感謝了她的好意。
葉雪飛和白芷嫣之間的交流,很快就結束。
坐在白芷嫣內側的華菲菲暗中拉了拉好友的衣角,低聲道:“芷嫣,你管她做什麼?”
白芷嫣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葉雪飛一眼,沒有回答好友的問題。
沒有得到迴應的華菲菲不滿的哼了一聲,也深深的剜了葉雪飛一眼後,扭頭看向窗外,不再理會。
這前後不同的目光落在葉雪飛身上,以她對外界的敏銳,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她一直假寐,裝作不知罷了。
車子,從高速路上下來,駛入了省道,又由省道轉入了鄉間公路。
越來越偏僻的窗外景色,讓來自首都的師生們,心中越發的失望起來。畢竟,這代表着接下來他們工作的環境只會比這些路過的地方更偏僻,離他們心中的熱水澡,美食都越來越遠。
大巴從早上就下了高速公路,一直不停的行駛,直到中午過後,才走完最後一節鄉村公路,到達目的地,粵省偏遠的一個小縣城下屬的一個小山村。
車子還未到達村裡,剛顛簸到路口的時候,震天的鼓鑼聲就響了起來,瞬間將被車子搖得昏昏欲睡的學生們驚醒。
“發生了什麼事?”車內,有人問。
一路假寐的葉雪飛也緩緩睜開眼,看向窗外鑼鼓喧囂,鞭炮震天的熱鬧場景。
“不會是村裡有人家在辦喜事吧?”同樣一位第一次參與這樣活動,卻是研究生院的學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立即,就遭受到了其他人的反駁:“你笨啊!沒看到那老槐樹上掛着的橫幅上寫着,歡迎首都大學的師生們來我歪樹村蒞臨視察!”
“噗!”
這正兒八經的聲音,卻讓車裡爆出不少笑聲。
其中,自然有不少笑聲是對淳樸村民們的嗤笑。
笑了一下,車子停下
笑了一下,車子停下前,關教授纔開口:“夠了。一個個都是大學生,看看你們的樣?老鄉們淳樸善良,你們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嗎?”
責問聲,讓車內沉默下來。
不管心中是否服氣,大家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頂撞關教授。
車門打開,關教授帶頭走出,兩個副教授也緊跟出去,等這三位老師先下車後,學生們才趕緊起來依次走出車內。
下了車,葉雪飛才知道,這次發現的古墓就在這個村裡的耕田旁。之前下來的省考古隊也在幾天前就到達了這裡,租住在這裡的老鄉家。
爲了接待首都來的同行,他們刻意挑選出村裡條件環境最好的民房收拾乾淨給考古隊做宿舍。
村口的歡迎儀式,是村裡的幹部們偷偷搞出來的,前來接人的省文物所幹事,也有些哭笑不得。
在向關教授解釋清楚後,又勸走了熱情的村民,這個省裡來的幹事才領着衆人朝着安排好的宿舍而去。
“關教授,咱們這裡條件簡陋,委屈大夥了。”省裡的幹事姓甘,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
人看上去,倒是十分乾練可靠。
將關教授一行人帶入一個小院落後,先是介紹了這家的主人,便開始領着大夥看房子。
他口中賠罪,說着的條件簡陋可不是客氣話。
省文化所一共租下的是三個民房。兩家騰出稍大的房間,都用木板擺上了多張簡易的牀,鋪上的倒是從縣裡買來的乾淨被褥。
剩下一個民房的房間稍小,倒是被佈置得更加用心一點。裡面只有三鋪牀,還有書桌。一看就是給關教授三人準備的。
而那兩間大通鋪,則分別是給隊裡的男女生準備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間空房,是作爲發掘文物的暫時保存倉庫。看守的人,都是省文物所裡特招的退伍軍人。
“甘幹事客氣了,咱們都是幹這行的,不用太客套。再說,老頭我幹了一輩子,可沒見過住着五星級賓館到野外考古的畫面。這裡的條件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關教授真心的道。
跟在人羣中的葉雪飛,聽到這話,有一種無語凌噎的感覺。
倒不是她受不了這種苦,而是心中有些詫異,她沒想到看上去冷漠如冰的白芷嫣也能適應這樣的環境。
睡大通鋪沒什麼,主要的是,這裡根本沒有洗澡的條件,就連上廁所也是最原始的茅坑。
但她從白家和華家的小公主臉上,卻沒有看出絲毫的不情願,那樣子反而早已經習慣了一般。
這個發現,讓葉雪飛在現在重新評估起四大家族的人。
或許,他們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垂下眼眸,葉雪飛收斂了眼中的情緒,跟着衆人一起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回房間。她的行李很少,除了身上的揹包之外,就是楚天謬送來的那個旅行袋。
提到這個旅行袋,葉雪飛不得不感謝楚天謬的善解人意。否則,這荒山野嶺的,讓她拿着卡上哪刷衣服去?
想到這,葉雪飛在心中對自己搖頭。覺得自己都被y國的貴族生活給養叼了,真是有一種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覺。
關教授給大家收拾行李的時間,只有半個鐘頭。
收拾好後,要全部集合在院子裡,在甘幹事的陪同下去發掘地直接開始工作。
至於甘幹事一直提出的接風宴,被關教授直接推到了晚上收工之後。
無奈,這位幹事,只好帶着剛剛到的一羣人,又風塵僕僕的朝着發現古墓的地方而去。
路上,關教授一邊走,一邊對學生們進行教導:“百越,在古時候,就是少數民族地區。每一個少數民族都有着自己的文化和風俗。我們這次考古,首先要確定的就是屬於哪一個少數民族。其次,要通過這次考古,發現一些屬於少數民族的獨特喪葬風俗。當然,發現的陪葬品或許也能給我們大家揭露一個粉塵的歷史和故事……”
關教授是考古方面的泰山北斗,一路上他的話,讓大家忽略的時間的流逝,還有路程的崎嶇。
當大家遠離村落,進入一片荒地橫生的一小片耕田時,甘幹事便望着那邊幹得熱火朝天的人羣,對關教授等人道:“我們到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發掘現場那裡也傳來一聲激動的驚呼。
接下來,便聽到有人大喊道:“告地書!告地書出土了!”
“告地書?”葉雪飛大腦有些泛空。
這實在不能怪她,誰讓她只是一個剛入校沒兩個月的大一新生?對於考古方面很多專業的知識都是一竅不通的。
當初,選擇這個專業,不僅是因爲她有着能窺視因果的金手指,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幾次跟隨喬爺的到某摸金,讓她對古墓有着很濃的興趣。
心中無數個問好,讓葉雪飛不得不小聲問向身邊的一人:“什麼叫告地書?”
那人臉上也有些激動,聽到葉雪飛的話,本不耐煩回答。但眼角餘光一看,卻發現是個大美女,更是校內如今正是風頭正盛的風雲人物,忙一改態度,用最簡單易懂的話來解釋什麼叫告地書。“簡單來說,就是寫給閻王的信,用來舉薦自己的。類似於現在走後門用的推薦信,懂了嗎?”
“懂了。多謝。”葉雪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告謝之後,她也跟着衆人快步的朝着墓穴方向跑去。
盜墓摸金,她經歷過幾次,但是這樣正規的發掘現場,她還是第一次經歷。
這兩者間的不同,讓她對所謂的百越人古墓,所謂的告地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很想知道,寫給閻王的書信究竟是什麼內容,真的能買通閻王那古板的老傢伙?
湊近過去,因爲不懂,葉雪飛也沒有捱得太近,只是站在人羣的外圍。
告地書的出現,讓原本還需要客套一番,相互介紹後才能展開工作的兩批人,一下子沒有了隔閡,無論是省裡的文物專家,還是關教授等人,都圍着告地書仔細研究起來。
就連白芷嫣也不例外,跟在了關教授身側,第一時間看到了告地書。
隱約中,葉雪飛看到那告地書彷彿刻在一片銅片上。接着,就聽到有人在問:“這是什麼文字,怎麼看不懂?”
“如果沒有人懂,就拍照下來,傳給文字專家看看。”
議論隨之展開,而這時,華菲菲卻突然湊到葉雪飛跟前,眼神不善的警告:“我不管你和楚天謬如何,但是在楚白兩家的婚約還沒有作廢前,你最好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