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讓他進來吧,我們也載他一程,現在這個地方也不太安寧,他一個孤家老人,如果遇到危險,那就是真的危險了。”
馬車裡面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在林蕭看來,應該是這羣人的主心骨。
林蕭一句話都沒有說,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這羣人,特別是爲首的這個年輕人,林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一眼。
“什麼,我不答應,就這個死老頭,想要近你的馬車,門都沒有,還不如給他一匹馬,送他一程也無妨。”馮霆一臉的不答應,隨後伸手指了指手下的一匹馬說道。
“對,就讓他騎馬,這樣也能送他。”馬車裡面的丫鬟也隨聲複議,似乎很同意馮霆的說法。
“不行,翠兒快去,將老人家扶上來。”車裡的小姐催促着自己的貼身丫鬟說道。
林蕭也知道這個小姐的好心,可他也不能啥也不說啊,如今這個小姐是鐵了心要他坐馬車,索性他也不矯情,擡腳就要向馬車走去。
“嘿,嘿,嘿,咋地了,你還真去啊,知不知道我們這個車隊是姓什麼的,姓歐陽,你以爲什麼人都能來啊。”馮霆牽着馬向前走了幾步,恰好擋住了林蕭的去路,似乎很不滿意眼前這個老頭子的林蕭。
有一句話說的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此刻的自己就是最頹廢的時候,身體雖然衰老,但正在被其慢慢修復,少則一個月就能完好如初。
看着騎在馬上面的男子,林蕭終於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原來此人長得有些磕磣,五大三粗的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個莽夫而已。
“小兄弟,你這句話就說的有些不對了,天池城姓歐陽的那可是城主府的人,可不要亂說,是會被殺頭的。”林蕭聲音沙啞,擡頭看了一眼馮霆。
渾濁的眼中,露出些許精光。
精光閃過,馮霆似乎被那一下嚇了一跳,心跳加速。
“這小老兒不會是某一個前輩裝的吧,剛纔那一下難道不是我看錯了麼。”馮霆思索剛纔的情景,最後搖了搖頭,他感覺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身後的馬車再一次傳出了歐陽小姐的聲音。
“馮哥哥,讓他坐馬車外面吧,這樣你們就沒有話說了吧。”歐陽小姐執拗不過他這哥外房哥哥,雖然有些血緣關係,但是終究不是姓歐陽的,要是在外面被他人落下口實就不好了。
“好勒,我這不是擔心小妹你的安全麼,夫人可是再三交代,務必安全將你送回天池城,如果出現意外,我馮霆還有什麼臉回去。”馮霆聲音放大了幾聲,似乎是打算讓其他人也聽到,期間還用眼角瞄了一眼林蕭。
隨後林蕭上了馬車,與駕車的車伕同座。
“多謝歐陽小姐。”林蕭回頭,向着馬車後面叫喊道。
回頭的一剎那,不知道哪裡飄來的大風,竟然將簾子掀開了一角,正好讓林蕭看見了馬車裡面的人的真容。
那可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主人安靜的端坐在一側,丫鬟同樣如此,要不是衣服穿着不一樣,他都可能以爲是兩個大家閨秀在開玩笑呢。
“看什麼看,我家小姐的是你能看的麼。”翠兒也恰巧看向了馬車外面,正好與林蕭的眼神撞在了一起,當時就不高興了,怒氣衝衝的指着林蕭吼道。
馬車前面的馮霆一聽到翠兒的聲音,駕馬掉頭,來到了馬車旁,詢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
馮霆也沒有去看簾子的方向,而是將視線聚集在了林蕭的身上,他總覺得眼前這個老頭有些問題,但是又說不出來。
“馮哥哥,沒什麼的,翠兒想練練嗓子。”歐陽娜溫文儒雅的坐在馬車中,伸手拍了拍翠兒的肩膀,隨後對着車外的馮霆說道。
她知道馮哥哥和翠兒都不喜歡這個老人家,可是那又能怎麼辦,她無法左右別人的思想,只能去柔和,用自己來做一個紐帶,連接起幾人的和平。
倘若沒有她,剛纔馮霆駕馬,可能就足以將這位老人家給活活踩死。
要知道,馮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但是越算是名門,而馮霆深得家族看重,對於殺人,早已經司空見慣了,更不要說一個老人。
“哦哦,沒事就好,有事,也要記得叫我啊,我就在隊伍的前面。”馮霆說完,駕馬走到了最前面去了,在經過林蕭的身邊的時候,雙眼怒瞪了他一眼。
駕馬的車伕是一箇中年男子,似乎有些膽小,每一次馮霆看過來的時候,都會有些畏懼,不敢轉頭看馮霆一眼。
“小哥,你似乎很怕那騎馬的男子啊。”林蕭坐在馬車上顯得有些無聊,雖然馬車顛簸不停,但是的確比他走路要快了不知道好多倍。
“馮少爺啊,他可是小心腸的人,一般人都不會無緣無故得罪他,也不會與他頂嘴。”駕馬的小哥聲音很小,幾乎是貼在林蕭的耳邊說得:“老人家,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惹他了,這一代他可是出了名的臭名昭著,你待會下車的時候,還是多加小心。”
聽了駕馬小哥的話後,林蕭雙目微眯的看着馮霆,嘴角微微上翹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怎麼感覺怪怪的。”騎馬走在最前面的馮霆似乎感覺到了脖子上涼颼颼的,不由得轉頭向着身後看了過去。
這一看差點將馮霆驚嚇到了馬下。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滄桑,枯寂,深邃,還有一種臣服。”
“不對。”
當馮霆再度看向林蕭的時候,再也沒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他只覺得自己可能再一次產生了幻覺。
“哼。”
衝着林蕭怒哼一聲,時候轉頭繼續向着天池城的放心前進,不多時終於見到了天池城模糊的影子,看起來是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