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醫書,知道他傷和自傷的傷口不一樣,經驗豐富的大夫完全有可能驗出來。
簡晴雲此時恨天恨地,恨不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樣倒黴,“二姐,你現在還想着脫罪,真是白日做夢,你死定了。”
她若是不好,天底下的人都不能有好日子過,大家都要陪她不痛快。
江太醫張了張嘴,有些猶豫,有些爲難。哎,越是不想摻和進別人家的**,可越牽扯的深。
這位小姐如此冰雪聰明,真是讓人頭疼。
簡修德心裡一咯噔,難道有什麼隱情?“三位,請先回避。”
鍾明煦皺了皺眉頭,心中隱隱有一絲預感,“她是我的表妹,我有資格知道真相。”
不會真如他所想吧?
杜紹輝哪肯走,支起耳朵想湊熱鬧,咄咄逼人的追問,“簡知府,你怕什麼?”
顧宏毅轉過身體,淡淡的道,“事無不能對人言。”
不管是誰,都表示態度,不想走。
面對三個像牛皮糖般死活不肯走的人,簡修德除了苦笑,別無他法。“吳太醫,有話你儘管說。”
兩個不敢惹,一個不能惹,都是極端麻煩的人物,他怎麼就惹上這種人?
不過他們爲什麼對簡家的家事這麼好奇?
不,應該說,爲何對晴雪的事情這麼關心?
江太醫掙扎了一下,未語先嘆氣,“簡大人,尊夫人傷口三寸深,斜斜刺入,是豎向切面。”
說到這裡,他聲音頓了頓,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
杜紹輝恍然大悟,暗鬆了口氣,而顧宏毅微微嘆息,像是早知會這樣。
小侯爺蹙了蹙眉,神情有些複雜。
本以爲表妹接受了現實認了命,不吵不鬧乖乖上了花轎,沒想到她另有安排。
她是不是瘋了?居然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還將簡二小姐拖下水,她就這麼想死?
晴雪最爲平靜,神情不變。
簡修德心中隱隱有所動,但不敢相信,“是什麼意思?”
“是……”江太醫眉頭緊鎖,幽幽嘆了口氣,吐出兩個重如千斤的字眼,“自傷,只有自己刺進去,纔會造成這樣的傷口,而別人插的角度不一樣,是斜向的。”
說出去誰會相信,大喜之日新娘子居然拿匕首自傷?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簡修德剎那間面色灰敗,整個人像受了刺激,身體索索發抖,不知是激動是憤怒還是羞辱。
簡晴雲眼睛瞪的老圓,大聲怒斥,“不可能,江太醫,你居然幫她說謊,還有沒有醫者的良心?”
不行,必須將罪名扣在簡晴雪頭上,一定要逼她認罪,只有看着她跌入萬重地獄,自己的心纔會好受些。
這話觸及江太醫的底線,勃然大怒,“住口,老朽活了六十載,從未有人敢這麼說我,就連宮中的娘娘都對老朽的醫術讚不絕口,三小姐如此詆譭,居心何在?連宮中娘娘都不放在眼裡嗎?”
簡晴雲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嚇白了臉,拼命搖頭,“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大家都親眼所見,是二姐親手刺進母親胸口……”
她說什麼也不肯放過簡晴雪,死咬住不放,只有大家一起完蛋,才趁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