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樾城他早已去過了,雖然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但他派出的代表,已經一口否定了他的質問。接下來,他又先後發動了督軍和省長,先後派出特使前往樾城,雖然他們都沒有能夠見到那個男人,但得到的答覆都是一致的:樾城從未帶走一個叫做宋雨潞的女子。
樾城的掌控人是什麼人,他們都明白,這個人軟硬不吃,對待他們的態度,就是三個“根本”:本人根本不現身,來人根本不理睬,事情根本不承認。
越過他,他們也託了很多其他的人,甚至親自搜遍了樾城的很多地方,卻沒有發現,任何關於她的蹤跡。
她究竟在哪裡?她又是否知道,他正遭受着心痛的折磨?
“看到了吧?”古詩淼在自己的小樓中愜意地端坐着,目光透過二樓的欄杆,始終注視着鹹惠蘭和姜子芮的背影,他們的焦急,與她的愉悅,形成最鮮明的對比。
那個女人,那個成功轟動了全城的“仙女”,竟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真是又一個轟動全城的大新聞。只可惜呀,她畢竟是省城首富的姨太太,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可不是什麼適合大肆宣揚的好事情,所以,自然不宜被太多人知曉。
但不管是誰,抓走了宋雨潞這個女人,她都要在心裡感謝他。這口惡氣,在心中憋得太久了,終於是發出來了。
古詩雯平靜地點點頭。與姐姐幸災樂禍的表情不同,她的眼眸中,沒有掀起一絲漣漪。
這幾日,古詩淼的心情,就像是暴曬了人間七日的太陽,睥睨着飽受折磨的天下蒼生,我自光芒萬丈,爽,爽透了。“真的好希望,她這一丟,從此就被丟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回來。”
聽了這句話,古詩雯展顏一笑,眼神依舊是冷的:“姐,她是一定會再回來的。”
古詩淼白了她一眼,很不喜歡妹妹的烏鴉嘴。說點什麼不好?偏說她一定會回來。她可不這麼想。在她看來,那個宋雨潞最好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因此受了懲罰,永不超生。
古詩雯不動聲色。她知道,事情肯定是那個男人做的,但他不會把這個女人怎麼樣的,抓她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小小的面子,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他是不會爲了自己,對一個他眼中的弱女子,大開殺戒的。
但如果有朝一日回到姜家,宋雨潞的態度依舊不肯轉變,她不會再去求助於那個男人,她會採用其他更直接的辦法,讓宋雨潞永遠無法再針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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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謀遠,他一定脫不了干係。”一股強烈的怒氣,逐漸從緊繃的健碩身軀噴薄而出,他憤怒得雙眼灼亮,但嘴脣中吐出的字句,卻依然保持着驚人的平靜。
明亮、敏銳的目光,流露着果敢和堅定,秋沛秦也在靜靜思索。“對於他,我們可謂是忍讓有加,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平靜的臉,因爲突如其來的憤慨,乍然出現裂縫。他堅定地說道:“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我一定要救回,我的妻子。”
秋沛秦沉重地點頭,上一次在審判廳中,這個小丫頭,確實也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沒問題,只要她在樾城,咱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門外突然傳來叩擊聲。
“督軍,有人求見。”
“誰?”
“警局探長董斯瀚,他是來找姜家少爺的。”
姜子芮與秋沛秦對視一下,董斯瀚竟然會知道他在這裡?
“世侄,你的意思是……”
他風塵僕僕,滿身依然俱是疲憊的痕跡,然而一雙黑眸卻一如往常,炯炯有神。“我去見他,也許,他有新的消息。”
秋沛秦點頭同意。
“失蹤前的幾天,她來找過我。”在另一個房間裡,董斯瀚平靜地看着走進來的姜子芮,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幾日,他也始終在認真地思考着宋雨潞失蹤一事的前因後果:“她對我說,這是她的使命,她不想避開。那個地方,也是她一直想要去看一看的地方。”
姜子芮急切地問道:“什麼地方?是樾城嗎?”
董斯瀚搖搖頭:“她也沒有告訴我,雖然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但我也不敢肯定。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希望你以身犯險。”
姜子芮冷笑一聲,也許在董斯瀚的心中,他就只是一個充滿銅臭的文弱書生:“我沒有斷案的本事,但我還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一樣保我無憂。”
董斯瀚點頭,明瞭他心情的迫切:“我想她明白。她只是想要告訴你,她沒事。”
“我不能相信。”姜子芮搖搖頭。爲什麼她告訴了那麼多人,卻唯獨沒有告訴他?他不信她不清楚,最擔心與惦念她的人,永遠都是他。她是仙女,能夠讀懂任何人的心思的,不是嗎?
他不能指責他們說謊,但他就是無法相信。
黑眸陡然眯起,射出怒火,俊臉上表情肌在隱隱地抽動着。“爲了她,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我不贊成。”董斯瀚肯定地說道。
“爲什麼?”姜子芮不怒反笑地問。
董斯瀚依然規勸着:“因爲,她不希望你這麼做。”
姜子芮冷哼一聲。如果她再也無法回到他的身邊,他永遠也無法再見到那張讓他一生依戀的容顏,那麼,他願意去做任何她不願意讓他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