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道:“是王小姐出了一點狀況,醫院那邊準備當提前進行剖腹產。”
船王目光一凝。
面對杜飛上次給出的誘惑,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這個孩子在幾個月前已經做過檢查,確定是個男孩。
船王沉聲道:“你親自去看看,小心些。”
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這個孩子沒出生之前不宜聲張,否則保不準就會出什麼意外。
管家退出書房,船王坐在書桌後面的圈椅山,望向窗外的夜幕。
再過幾個小時,他就要有兒子了,一個將來繼承他家香火牌位的兒子。
張文達點頭:“七年又四個月了。”
雷洛一聽,頓時臉色一變。
直至此時,終於疑慮盡去,哈哈大笑起來。
因爲離着較近,杜飛第一個到。
直至半小時後,索爾·斯萊特墜樓,雷洛才反應過來,事情搞大了。
雷洛吸了一口煙答道:“剛纔索爾死了。”
笑着道:“杜生,我就知道,這麼英雄霸氣的果然是你!”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的思緒有些亂,索性不再去想索爾·斯萊特的死,開始思忖兒子出生後的諸般事宜。
是廖主任的私人電話。
杜飛點頭承認:“有些人,沒有切膚之痛,永遠不知道安分。”
“周哥!”杜飛起身過去一個熊抱。
他在外邊經營難免捉襟見肘。
雷洛緩緩點頭,以他這些年跟鬼佬打交道的經驗。
旋即表態:“杜生,您說,要我怎麼辦?”
他的工作方向雖然主要在東亞,但對印巴的情況也知道不少。
廖主任微微沉吟,倒是沒有拒絕。
好整以暇道:“我這個人的原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有人要玩,肯定奉陪到底……”
這也是爲什麼,剛纔張文達說話帶着毫不掩飾的怨氣。
雷洛皺眉道:“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他來了。”
張文達被說的低下頭,沒敢再吭聲。
一旁的張文達再不做聲。
雷洛搖頭:“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就是他。”
廖主任瞅他一眼:“你回覆什麼?再說,上邊誰問?杜飛是怹老人家欽點的人,誰有閒工夫操這個心,讓他自個上京城問去,咱這兒沒工夫答對。”
廖主任道:“我們搞外交,搞的是什麼?不就是讓對方利益受損了還啞口無言嗎?如果我們的工作成績,要以犧牲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爲代價,這種成績,不如不要。”
在他旁邊還坐着一個痛心疾首的中年人。
朱鵬不由一笑:“對,懟回去!昨晚上……是你?”
不等他說完,廖主任當時一拍桌子:“這是什麼話!張文達同志,你的這種思想很危險。婁家的成分是不好,但再不好也是同胞,是在爲國家和人民做事。”
看出他的心思,杜飛笑了笑道:“區區一些傭兵,一個不入流的鬼佬,不足以嚇住那些人。如果我們就此停手,只會讓人覺得僅此而已,以後會更變本加厲。”
杜飛笑道:“就是這個意思,前邊兩次印巴戰爭,巴吉斯坦都在坦克上吃了虧,相信他們對這次交易會很感興趣。”
剛纔杜飛回到酒店,想來想去還是打來電話。
等到明天,事情傳開了,有張文達這種想法的人還會更多。
周鵬讚了一聲:“乾的漂亮!”
聞聽這話,廖主任也皺起眉頭。
該有的姿態肯定要有,要是得了便宜賣乖,就太招人煩了。
不等他往下說,杜飛先打斷道:“周哥,這不怪你,有人存心讓咱們哥們兒不痛快,咱懟回去就完事兒了。”
杜飛心知肚明,他今天搞這一下,會給廖主任這邊帶來多少麻煩。
第二天一早。
昨天只是開始,是下馬威。
“兄弟!”周鵬表情複雜:“藥廠那邊……”
伸手接起來,那邊傳來杜飛的聲音,開門見山道:“廖伯伯,今晚上給您添麻煩了。”
只會得寸進尺,一步一步往前試探。
全都拾掇好了,纔打電話約了周鵬和雷洛。
白月嫦披着睡衣出來,問道:“阿洛,怎麼了?”
張文達說的沒錯,他們在香江展開工作困難重重。
雷洛明白,杜飛特地把他叫來,肯定不是簡單敘舊。
剛等彙報情況的人說完,迫不及待插嘴道:“主任,您說說,這……這不是亂彈琴嘛!”
事先有鬼佬跟他打過招呼,讓他的人沒事兒別過去,免得出現誤會。
廖主任立即明白:“想把你搞出來的新型火箭筒賣給巴吉斯坦?”
接下來就是明刀明槍了。
而巴吉斯坦雖然更窮,但購買武器卻不含糊。
那人不以爲然道:“就是一個黑心資本家……”
廖主任明白杜飛的意思,笑罵道:“臭小子,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他?”白月嫦知道,雷洛指的是杜飛,詫異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這一單要是成了,幾百萬美元還是有的,抽成自然不會少。
廖主任哈哈笑道:“小杜啊~你倒是兵貴神速,下午剛到吧?”
杜飛道:“廖伯伯,可沒別的意思,同志們在外邊開展工作不容易,這邊不比在國內,手頭寬裕好辦事。”
杜飛接着道:“廖伯伯,知道您這兒不容易,這次要是成了,咱們按慣例走……”
廖主任卻笑了笑,起身拍拍張文達的肩膀:“小張啊~你在我身邊工作有七年了吧?”
杜飛同樣笑着寒暄,互相吹捧寒暄一番,杜飛說出今天叫他們來的真正目的。
剛纔接到電話,雷洛半天沒回臥室。
杜飛正色道:“逮捕塔塔鋼鐵公司的顧問古幫迪克,能不能行?”
昨天收到消息,周鵬雖然猜到是杜飛,卻又不能篤定。
在東區廢棄廠房發生激戰的時候,就有人向他報告。
雖然對這個人的印象很不好,但驟然聽到他死了,還是吃了一驚:“誰幹的!”
杜飛睜開眼睛已經八點半了,不緊不慢的洗漱,吃早飯。
同一時間,中環附近的一處洋房內,廖主任眉頭緊鎖,正在聽人彙報。
杜飛搞這一次,固然是痛快了,後續的負面影響還得他們慢慢擦屁股。
誰知話音沒落,忽然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實際上,他得到消息的時間更早。
他知道這個人,雖然只掛着顧問的名頭,卻是塔塔集團的實權人物,董事會主席溫格迪克的弟弟。
白月嫦一愣,上次歡迎索爾·斯萊特的酒會她和雷洛也去了,知道這位英果來的傲慢貴族。
倒不是他被說服了,只是單純不敢跟直屬領導回嘴罷了。
他這邊雖然每年都有活動經費,但國家現在就這個情況,能撥用的實在不多。
廖主任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揉了揉眉頭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讓英果佬兒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你不是不知道,前幾天婁家已經有人受傷了。”
張文達一聽,咧嘴乾笑道:“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主任,您別見怪,剛纔我是着急。您知道,咱們在這兒開展工作有多難,今晚上讓杜飛搞這一下子,那些英果人恐怕……又要疑神疑鬼了。”
老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家手軟,一點不假。
轉又想起,當初杜飛說的那句話還算不算數……
尤其這兩年,雙方時不時就劍拔弩張,再打一次是早晚的事兒。
杜飛解釋道:“聽說最近他們跟印杜可不太消停。您肯定知道,斯萊特傭兵團其實是印杜人招來的,冤有頭,債有主,您說是不是?”
廖主任有些不明就裡。
不一會兒,房門被人推開,周鵬走了進來。
杜飛嘿嘿道:“不快不行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的確像杜飛說的,這些鬼佬壓根兒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剛纔杜飛在電話裡說的他都聽見了,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對於這種說法,廖主任不置可否,反而問道:“有什麼事兒,別拐彎抹角的,半夜三更的,你打電話來,不是跟我解釋這些吧?”
本來還在埋怨杜飛肆意妄爲,給他們工作帶來許多麻煩。
恰在這時,房門再次開啓,雷洛推門進來。
當時雷洛還沒意識到是杜飛,只知道那邊有個外國傭兵團。
杜飛笑着道:“您老聖明,還真有個事兒求您幫忙。您在海外人脈廣,看能不能幫個忙,聯繫一下巴吉斯坦?”
經過昨晚上的動靜,明眼人都會猜到,杜飛已經來了。
同一時間,雷洛也收到了消息。
隨後又寒暄兩句,撂下電話。
可是現在……
雷洛聞聽,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
慈心和丁思甜都沒跟來。
張文達四十出頭,廖主任已經六十一了,正該叫他小張。
等廖主任說完,很識趣道:“主任,我知道了,但是……杜飛這次實在是……上邊問起來,您讓我怎麼回覆呀?”
九點多鐘,翠華茶餐廳的包房內。
廖主任也微微點頭。
幾乎是跟索爾·斯萊特腳前腳後到的香江。
來幹什麼的,不言而喻了。
現在,杜飛處置了索爾·斯萊特,接下來的目標鎖定這個人不奇怪。
令雷洛感到棘手的是,杜飛居然讓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