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離婚了

夏言抹了抹眼淚, 跟司機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孫靜言這個樣子不能回家, 更不可能去程家, 學校那邊也去不得,所以先找家酒店落腳。

夏言解釋說:“我不帶你回學校, 不是爲了那個禽獸。”

孫靜言說:“我知道的, 你是爲了我好。”

她現在這個樣子, 越少人知道越好,對她的名聲是好的。

兩個人都十分清楚,這個事情如果讓徐述之知道了, 夏隆昌會面臨什麼, 就不好說了。

華清雲每次針對孫靜言做的小動作,徐述之都以千百倍的方式, 還了回去。

不用多說, 兩個人就瞭解彼此的意思了。

孫靜言努力伸出手, 握住夏言的手, 說:“夏言,我們是永遠的朋友。”

夏言含淚點頭:“嗯,永遠的朋友。”

此時,夏言的身體,終於漸漸地回暖了。在她猜到自己父親的想法的那一刻,她簡直是如墜冰窟,感覺渾身發冷,好像全世界的光明都離她而去,只剩下刻骨的寒冷, 和望不到邊的黑暗。曾經是孫靜言,用溫暖和包容,給了她最誠摯美好的友情,讓她明白,愛和暖,愛的方式,還有愛的美好。她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的生命裡,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會是什麼樣子,又會走向何方。

孫靜言這句話,就像是給她做的復活劑,讓她終於不再那麼害怕。

夏言將孫靜言帶到酒店,就開始聯繫人。

躺在牀上,孫靜言能夠清楚地聽到,夏言在跟徐述之聯繫。

看來,夏言是真的要跟自己的親生父親決裂了。

本來,夏言可以瞞着徐述之的,以徐述之對她的信任,也不會懷疑什麼,而且她還可以哭求孫靜言,不要追究夏隆昌的責任,這件事就算是以保全孫靜言名譽爲目的,也可以說服她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夏言,似乎已經做出了某種抉擇。

雖然身無法動,但是孫靜言心裡想得很多。

對於人生有些坎坷的夏言來說,這就像是一次蛻變,一次痛苦卻難以迴避的蛻變。

夏言跟徐述之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請徐述之儘快找個醫生來。

掛了跟徐述之的電話,夏言又跟夏媽媽打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夏媽媽,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震怒無比。

“他真是瘋了,禽獸不如!”夏媽媽有些失控了。

夏言已經擦乾淨了眼淚,說:“媽媽,這次我已經做好決定了,我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徐述之。”

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以徐述之的本事,夏隆昌估計沒好果子吃。

夏媽媽愣了一下,才說:“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夏言的心,又融化了一角:“謝謝你能理解我。”

“傻孩子,你都快十八歲了,我相信我的女兒,不是一個蠢人。”

夏媽媽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夏言沒有阻止她。。

沒多久,徐述之就帶着私人醫生來了。

這是動用徐家的關係找來的醫生,可靠又隱蔽。

醫生給孫靜言檢查了一下,主要是確定夏隆昌用的藥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孫靜言大約一週以後還有比賽。

醫生檢查完以後,說:“從身體表徵來說,這位女生是沒什麼問題的,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可以取一些血液回去做個檢查,最快的話,今天就能夠出結果了。”

徐述之說:“那就抽血檢查吧,結果要第一時間發給我。”

“好的。”

孫靜言被抽了一管血,那醫生就離開了。

醫生剛關上門,徐述之也顧不上夏言還在一旁,就緊緊地抱住了躺在牀上的孫靜言。

夏言見此情形,默默地退出去了。

孫靜言清晰地感覺到,徐述之在微微地顫抖。

“不要怕,我沒事,我現在好好的。”孫靜言輕聲安慰說。

最初的害怕過去以後,孫靜言現在反而是最淡定最平靜的那個了。

徐述之更加抱緊了她:“第一次覺得這麼怕,雖然是後怕。”

孫靜言好想回抱住他,可是她還是渾身無力,只好說:“讓你擔心了。”

“別亂說。”徐述之把頭埋在她的肩頸處,悶悶地說。

孫靜言便閉了嘴。

就這樣靜靜地抱着,感受他的溫度,也是十分美好的。

說來奇怪,當夏隆昌靠近的時候,孫靜言只覺得噁心,但是徐述之這樣緊緊地抱着自己,孫靜言只覺得,希望可以久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述之擡起頭來,說:“事情交給我,好嗎?”

孫靜言毫不猶豫地說:“好。”

交給他,就像是答應了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將自己的一切,全權交給他負責。這是一種全心的依賴,是一種進一步的親密。

孫靜言感覺,自己和徐述之的關係,好似又近了一步。

徐述之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脣,說:“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別的事情都不要想。等你恢復好了,再來學校。”

孫靜言也毫不猶豫地答應。

“連勝那邊,我會幫你應付的。”

徐述之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話,就離開了。

夏言還覺得奇怪,徐述之竟然捨得離家,還以爲他會一直陪着孫靜言的。

“來,靜言,喝點水。剛剛醫生說了,多上廁所,可以把藥儘快排出來。”夏言端着清水說。

孫靜言點頭,現在的她,吃飯喝水都是問題。

兩個人默契地沒有再提今天的事情,夏言極盡細心和溫柔,孫靜言也盡力配合。

傍晚,孫靜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有人在牀邊說話。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夏媽媽。

“乾媽,你來了。”孫靜言笑着問。

夏媽媽在牀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說:“剛到沒多久,是不是我們吵醒你啦?”

孫靜言搖頭,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恢復了一些力氣了,“沒有,我剛好睡醒,想上廁所。”

夏言聽從醫生的意見,愣是給她灌了不少水。

夏媽媽點頭,說:“我們扶你去廁所。”

兩個人一起上手,孫靜言感覺自己像是太后一樣。

孫靜言吃不了什麼東西,夏言又去買了粥之類的,細心地喂她吃。

吃完以後,孫靜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時候,徐述之收到了醫生髮來的檢測結果,然後又着手進行了一些佈置。

夏言和夏媽媽兩個人,進行了一場深入的談心,也讓夏言知道了,自己的父親,其實一直都是那麼無恥。

孫靜言在酒店裡住了兩天,完全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我昨天就說了,我已經沒事了,藥效過去了,你偏不信我。”孫靜言埋怨夏言,像個老媽子似得,從來沒見她這麼磨磨唧唧過。

夏言說:“我問過醫生了,最好休息兩天,你恢復了也只是你自己的感覺,醫生那邊纔是科學研究的結果。”

孫靜言說不過她,反正自己已經躺了兩天了,再怎麼說也說不過夏言,只能隨她去了。

夏言將孫靜言送回學校的住所,看孫靜言神采奕奕的樣子,夏言才放心了。確實是沒什麼後遺症。

“你和乾媽什麼時候去香港?”

夏言本打算去香港陪她媽媽的,因爲這個事情,反倒是夏媽媽跑到這兒來了。

夏言說:“暫時不去了,我和她商量好了,這幾天她也留在這兒,好好把事情處理一下,等你去比賽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

反正夏言去香港的目的是陪夏媽媽,現在夏媽媽在這兒,她就不用去香港了,倒也正好。

等到夏言去比賽,她們就一起去香港轉機,然後去新加坡,好好陪着孫靜言參加決賽。

孫靜言大致知道夏媽媽要處理什麼事情,這件事,也是個不錯的時機。

夏言將孫靜言送到的時候,徐述之帶着孫連勝在樓下等着了。

看孫連勝的樣子,孫靜言知道,徐述之應該是瞞住他了。

孫連勝從小就覺得徐哥哥厲害,大概徐述之說什麼,他都會相信吧。

看着孫靜言穿着銀藍色的裙子,嫋嫋婷婷地走來,徐述之感覺心口壓得大石頭,總算是去掉了。

再多的消息,也不如這一眼來的有用。

“感覺怎麼樣?”徐述之問。

孫靜言說:“很好,不用擔心。”

孫連勝心大,並不知道這詢問中,有多少重意思。只是姐姐回來了,他也覺得開心。

夏言說:“徐述之,連勝,你們照顧好靜言,我先回去了。”

徐述之微微頷首,“再見。”

夏言重新鑽回車裡,看到孫靜言被兩個男孩子,一左一右地擁護着,進了樓裡,輕輕地舒出一口氣。

這算是完璧歸趙了吧?

爲了永絕後患,她和媽媽要去做一些事情了。

夏言重新回到市區,跟夏媽媽一起,回到了夏家的別墅。

重新站在門口,夏言也是頗爲有感觸,自己在這棟房子里長大,在這棟房子裡迎來了許多重要的時刻,也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現在,她又要在這兒,做一件或許是改變她和她媽媽一生的事情了。

母女兩個一起回到這個所謂的家,房子裡沒人,這是正常的。

兩個人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本來夏言說,她不想再回到這兒,這裡的東西也都不要了,但是夏媽媽覺得,有些東西,不僅僅是物件兒,還有承載了過去的回憶的,所以還是回來取走比較好。

走上二樓,路過那個主臥的門前,被夏言砸壞的門,已經被換掉了,只是這扇門的風格和樣式,怎麼看都和其他統一定製的門不搭。

夏言淡漠地掃過了那扇門,有些東西,就像這門一樣,就算是換了新的,也沒辦法和原來一模一樣了。

夏媽媽的東西不多,夏言的東西卻着實不少,畢竟,她在這房子里長大。

夏媽媽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來幫夏言收拾東西。

“喲,這是日記本吧?還帶鎖呢!”夏媽媽拿起一個本子說。

夏言看了一眼,說:“是啊,穎慧送的生日禮物。”

“那你有沒有寫什麼東西在裡面啊?”夏媽媽擠了擠眼睛。

夏言無語:“沒有,我不愛寫日記。”

更何況,帶鎖的日記本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因爲並沒有人想要偷看她的日記。

程穎慧送她這樣一個日記本,還是因爲自己的日記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呢!

夏媽媽有些失望:“我還以爲能夠看到你的小秘密呢!”

夏言:“你想多了。”

女兒真不好哄,夏媽媽忍不住心想,她實在是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對於這種小手段,着實不看在眼裡吧。

“這對耳環還不錯,只是沒看你戴過。”夏媽媽又翻到了一對帶流蘇的耳環。

夏言看了一眼,說:“那是靜言出去玩,送的禮物。”

“喔,她的眼光還真是不錯,這個耳環現在看也挺不錯的,也挺好搭衣服。”

“對啊,那是她初一送我的,我那個時候也挺喜歡的,後來她送了別的,我又喜歡別的,這對就沒怎麼戴過了。”

“初一?那麼早了啊?”

算算時間,已經四五年前了。

夏言說:“還好吧,我們打耳洞都是靜言帶着去的呢!”

夏媽媽還真是有些意外了:“沒想到是靜言帶你們去的啊!”

孫靜言從上到下都是一副好學生的樣子,在許多人看來,小小年紀就打耳洞的女生,不是什麼好學生。孫靜言還真是特立獨行。

說起過去的事情,夏言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對啊,我就知道你想不到。很多事情,都是靜言帶我們做的。在別人眼裡,她是個乖乖學霸,只有我們知道,她有多不符合這個形象。”

夏媽媽認同:“靜言從來都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我真高興你有她這樣一個朋友。”

“媽媽,我覺得,如果沒有靜言,就沒有現在的我。”

在人生成長的時刻,最需要人陪伴和關心的時候,父母因爲各自的原因而缺席了。好在還有孫靜言這樣一份友情,時刻陪伴在側。

“這是媽媽的錯,是媽媽想錯了。”夏媽媽摸了摸夏言的頭。

夏言的許多東西,不是孫靜言和程穎慧送的,就是和孫靜言和程穎慧一起買的,還有的是兩個人覺得夏言合適,她就買了。許許多多東西,都能跟兩個朋友扯得上關係。

夏媽媽也看到了,兩個在夏言過去的生活中,處處都留下了痕跡。

許多事情,本來以爲早已經忘記了,可是找出這些塵封的東西,往事又歷歷在目了。

“你的記性真好。”夏媽媽說。

夏言說:“大概是因爲這些事情,都值得記住吧。”

這些小事,溫暖了她那些孤獨的日子,讓她覺得不孤單寂寞,甚至有了奮鬥的目標,成長的機會。也纔有了和媽媽說清楚一切的機會。

這樣一來,兩個人收拾東西的速度就慢了,夏言的東西本來就多,一兩天的時間也收拾不完。

母女兩也不着急,她們本來也還在等另一個人。

母女兩個這樣不緊不慢地收拾了兩天,終於等到了夏隆昌。

一家人再見面的時候,那種陌生感,實在是令人覺得諷刺。

剛一見面,不待夏隆昌開口,夏媽媽就直接說:“談談吧,把事情談清楚了。”

夏隆昌想說“沒什麼好談的。”可是看到夏言,他便覺得,這話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一家三口,在沙發上坐下,助理等人都被打發走了。

“那天……”夏隆昌淡淡地說起。

夏媽媽直接打斷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要談的不是這件事,是我們離婚的事情。”

剛開始,兩個人還覺得,夏隆昌確實是需要解釋一下,但是兩天過去了,頓時覺得,解釋沒意義,雖然在戶口本上,三個人是一家人,事實上,早已經是比陌生人還要不如的冷淡。

“你——”夏隆昌沒想到夏媽媽會當着夏言的面,談起離婚的事情。

夏媽媽也十分直截了當:“咱們的事情也簡單,籤個離婚協議,去辦個手續,言言歸我。”

兩個人除了這個孩子,沒有別的什麼牽扯了。

夏隆昌頓時臉色難看:“不行!”

“爲什麼不行?”夏媽媽直接問,“難道你覺得你還好意思讓言言跟着你?你樂意,我還不放心呢!”

這話簡直是誅心,明明白白告訴夏隆昌,夏媽媽擔心他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你——”夏隆昌被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你覺得我是那麼不知廉恥的人!?”

夏媽媽面色冷淡:“是又如何?靜言是我的乾女兒,和言言情同姐妹,你不也做出了無恥的事情。如果哪天你成了禽獸,後悔就晚了!”

夏隆昌簡直是要氣的背過氣去。

夏言也冷冷的說:“我也願意跟媽媽。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就直接去法院起訴離婚。反正分居那麼多年,已經在事實上離婚了。”

“言言!”聽着夏言和她媽媽那如出一轍的冷漠語氣,夏隆昌就覺得氣血往頭上涌。

夏言和夏媽媽卻並不爲之所動。

夏言說:“沒有早點知道你的真面目,害得靜言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是我的錯。這種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吧?十八年前,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很清楚。”

夏隆昌頓時眼睛瞪大,喘氣聲明顯更粗了,顯然是被氣得不行,夏言堵得他無話可說,他便將矛頭轉向了夏媽媽:“你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跟言言說?!”

夏媽媽嘲諷地翹起嘴角:“你也知道那些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夏言臉上的譏誚更加明顯:“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在發生了孫靜言那件事以後,夏媽媽就將當初的一些事告訴了夏言,夏言才知道,其實自己並不是什麼愛情的結晶,當初,自己的父母,就沒有過愛情。

說來事情也狗血,當初和夏隆昌戀愛的,是夏媽媽的一個閨蜜。作爲閨蜜的男人,夏媽媽是從沒有過什麼想法的,沒想到在一次喝酒之後,兩個人竟然躺在了一張牀上,還被閨蜜撞了個正着。夏媽媽覺得十分對不起閨蜜,多次道歉,可是當初的社會風氣更加保守,自由戀愛都是十分稀奇的事情,更何況是劈腿這種事了。

閨蜜無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朋友有了那麼親密的關係,直接跟兩個人斷了關係,不再來往。而夏媽媽在兩個月後,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夏媽媽也不是什麼扭捏的人,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把孩子打了,可是夏隆昌知道以後,特地跑來求她,希望她不要打掉孩子。

夏媽媽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她是難孕體質,如果打了胎,以後還能不能有孩子,都不好說。

在夏媽媽猶豫的時候,月份也逐漸大了,更加不好打胎了,感受到胎動的以後,夏媽媽更是捨不得了。於是決定生下孩子。可是社會環境對單身媽媽實在是不友好,爲了孩子,夏媽媽跟夏隆昌結婚了。

這麼多年來,夏媽媽也逐漸琢磨過來了,自己和夏隆昌那一場風流債,怕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夏隆昌設計好的。夏媽媽閨蜜家雖然也算小康,但是遠比不上她家富有。夏隆昌也是在得到了岳家的支持以後,事業才蒸蒸日上的。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夏言對於自己出身的事兒,已經不那麼糾結了,自己確實是個意外,但是對於自己的媽媽來說,也是個美麗的意外。

夏媽媽欣賞着夏隆昌那難看的臉色,說:“這些事,我本不打算告訴言言的,我們沒有好聚,那有個好散也行。只是你的作爲讓我覺得,瞞着言言,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言言快成年了,她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也要堅強。在這段孽緣裡,我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有了言言。如果你連言言都不肯給我,那就別怪我真的做點什麼了。”

雖然夏媽媽孃家已經遠不如當初那麼風光,她自己也不在內地經營,可是找找關係什麼的,讓夏隆昌吃些苦頭,也不是難事。

夏隆昌養在外頭的情人,還有外室子,並沒有怎麼遮掩,顯然是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了。夏媽媽拿到證據也十分容易。

不管是走什麼道兒,夏媽媽都有辦法。

緊接着,夏媽媽又放柔了語氣,說:“你除了言言,還有別的孩子,他們也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父親,需要有個合理合法的身份,來繼承你的東西。言言跟我走,也不分你什麼東西,你老夏家的東西,也還是留在你老夏家。”

夏隆昌的老孃看不慣夏媽媽,也看不慣夏言,只因爲夏言不是個男孩,被這樣的親孃養大的夏隆昌,骨子裡也是十分重男輕女的。他不肯放棄夏言的撫養權,也只是因爲覺得,老夏家的骨血,不能夠流落在外,這是打他的臉。爲了面子而已。

“再說了,言言也這麼大了,過不了幾年,也要嫁人了,到時候,哪裡還是你老夏家的人?早幾年出門,和晚幾年出門,有什麼差別呢?”

對於夏隆昌這種重男輕女的人來說,有一個深刻的觀念就是,兒子纔是自家的,女兒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

見夏隆昌臉色有了變化,夏媽媽趁機拿出離婚協議書,說:“想好了,就簽字吧,大家都是體面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太過。”

逼急了,夏媽媽會乾脆弄一份家的證明,來證明夏言不是夏隆昌的女兒。只是這一招太危險,萬一夏隆昌惱羞成怒,對夏言下手,夏媽媽會悔之不及的,所以這方法,她想過,但是一直沒用。

夏隆昌坐在沙發上,糾結了半晌,終於簽了字。

母女兩見他簽了字,也是鬆了一口氣。

夏媽媽將簽字的協議收起來,說:“這兩天方便的話,我們就去辦了手續吧,言言的東西,我們會盡快搬走的。不耽誤別人住進來。”

夏隆昌面沉如水,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夏媽媽拉着夏言回到樓上夏言的房間,等到關上房門,夏言忍不住問:“他會答應嗎?”

夏媽媽說:“字都簽了,哪裡還差那最後一步呢?要知道,不只是我們在使力,外頭也有人使力。”

夏言眼睛轉了一圈,頓時明白,夏媽媽的意思是,夏隆昌養在外頭的人,肯定也是想上位,成爲正宮夏太太的。

“他真的會娶嗎?”夏言問。

夏媽媽將東西規整了一下,說:“那就要看外頭人的手段,還有價值了。那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母憑子貴也不行?”

“兒子多了,也就不金貴了。再說了,兒子和媽媽又不是綁在一起的。”

對於這種成年人的事情,還是夏媽媽比較清楚明白。

“別問這些沒意義的問題了,趕緊清理東西吧,別落下了什麼,還得回來取。”

夏言點點頭,拋開心裡的問題,收拾東西。

此時,她心情只有輕鬆愉悅,沒有不捨。說來奇怪,她在這房子裡住了十幾年,留下了無數的回憶,但是卻並不留戀這兒。

幾天後,大家一起前往機場。

孫靜言看着這浩浩蕩蕩的車隊,都有些懵了:“大家都去啊?”

除了夏言母女,程穎慧母女,兩個老師也要跟着去了,剛開始還沒發現人竟然有這麼多。

夏言拉着她坐好,說:“大家都關心你的比賽,所以想給你去加油啊!”

這後援團也太強大了,到了香港,還有化妝師造型師和助理,隊伍會更加龐大的。

到了新加坡,還有布魯諾。

那麼多位置,需要票,怕也是個問題。

“你別操心那麼多了,安心比賽就是了。靜言,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夏言眨了眨眼睛,顯得十分開心和興奮。

孫靜言覺得難以想象,什麼好事兒,竟然讓夏言能夠如此開心。

“什麼事兒?”

“他們離婚了!”夏言簡直是難掩興奮,彷彿中了大獎一樣。

別人家,如果說起父母離婚,就算是不會很難過,也不會太開心,夏言這還真是十分特別。

孫靜言覺得神奇:“真的啊?手續辦了嗎?”

“都辦了,前兩天辦好的,我的東西也全部搬出來了。我的戶口回來以後會遷出來,我媽媽有房子給我落戶。”

連戶口都不願意落在原來的房子上了。

夏媽媽本來想過要爭取一下那棟夏言住了十多年的房子的,被夏言勸阻了,那棟房子,想來孫靜言是不想再回去了,夏言自己也覺得,沒必要要,所以沒爭取那房子。

孫靜言說:“本以爲還要拖呢,沒想到速度這麼快。”

夏言臉上愉快的情緒一收,說:“說來,這件事也是因爲靜言你,才這樣快的。”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指的是什麼事情。

孫靜言說:“反正都過去了,乾媽順利離婚,也是一件大好事。”

自己也算是有驚無險逃過一劫,能夠換來夏媽媽順利離婚,也算是一種回報了。

“你放心,我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夏言說。

夏隆昌做的事情,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給孫靜言造成了驚嚇,還害得她在牀上躺了兩天,這是莫大的傷害,夏隆昌不付出點什麼,還真是太便宜他了。

孫靜言嗯了一聲,說:“有你們真好。”

夏言抱住她,說:“謝謝你,靜言,你帶給我的東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纔好。”

孫靜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夏隆昌的事情,孫靜言還來不及算賬,不過徐述之跟她說了,她不用動手,只用等着便是了。

孫靜言相信他,所以不再去想這件事。

到了機場,一下車,程穎慧就奔過來,說:“你們兩個太討厭了,竟然拋下我!哼!”

這姑娘並不知道,這些天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孫靜言眼睛一轉,沒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夏言就跑:“我們就拋棄你了,略略略!”

氣的程穎慧直跺腳:“你們兩個太壞了!別讓我抓到你們!”說着,也狂奔着追了上去。

程爸爸等人送她們到機場,倒也不確認拿行李,所以三個人跑得一點壓力都沒有。

夏媽媽看着三個女孩狂奔而去,對程媽媽感嘆說:“年輕真好啊!”

程媽媽笑了笑,說:“咱們也年輕過,不虧。再說了,你現在可以進入到第二人生了,還有廣闊天地等着你去享受呢!”

知道夏媽媽離婚了,程媽媽也十分高興,這段有名無實、負累一般的婚姻,終於成爲了過去式。

在婚姻中,吃虧的總是女人。

夏媽媽覺得也是,她最近幾天起牀,每次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順利離婚了,還拿到了女兒的撫養權。

程穎慧追上了兩人,只是她不是報仇的那個,而是被兩個朋友合夥圍攻的那個。

“你們兩個太壞了!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程穎慧非常生氣。

孫靜言嘿嘿笑了,說:“啊呀呀,我的小開心果兒,你皺着眉頭的樣子真不好看!”

程穎慧忙下意識地鬆開了皺着的眉頭。

夏言說:“這可不能怪我們,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的感情一日千里,所以你就被我們排擠啦!”

知道朋友不會當真,所以夏言纔敢開這樣的玩笑。

果然,程穎慧拍了夏言好幾下:“你太壞了,我不管,你們兩個不準拋棄我。”

“不拋棄不拋棄,夾在腋窩裡呢哈!”孫靜言故意說。

程穎慧做出受不了的表情。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值機,托運行李,一路打打鬧鬧的。

等到上了飛機,看到作爲的安排,程穎慧就跟夏言說:“你看,有了徐述之,靜言就拋棄你了。”

夏言在自己的頭等艙位置坐下,檢查了一下各設備,說:“沒事啊,等到了新加坡,我也有人陪着了。”

程穎慧:真是會心一擊!

“我要告訴乾媽你早戀!”程穎慧自以爲拿出了殺手鐗。

夏言卻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說:“你去說吧,我媽媽已經知道了,這次正好見見面,早點熟悉一下。”

程穎慧:又是會心一擊!

兩個朋友都有對象了!而且還公開秀恩愛!本來含蓄的夏言,竟然也毫不害羞地將布魯諾掛在嘴邊了!

夏言還說:“你告訴我媽媽,你媽媽估計還要埋怨你,沒本事找到帥氣的小哥哥就算了,成績還比不上我們兩個有帥小哥哥的。”

程穎慧感覺自己血槽一空,中箭身亡!

這次夏媽媽在,他們也就不在香港逗留了,直接轉機,讓化妝師造型師和助理直接來找他們。

雙方在機場匯合的時候,孫靜言發現,黃丫也來了。

“丫頭!”孫靜言有些驚喜地抱住黃丫。

黃丫現在的樣子,讓人有些不敢認了,她穿衣服的風格變了,髮型也變了,一頭頭髮不再是那種枯黃沒營養的樣子,變得黑亮柔順了許多,做了一個黑長直的髮型,還化了點小妝,穿着小裙子,真是完全變了個人的感覺。

只是,她的性格還是那麼靦腆害羞,“姐姐。”

孫靜言三人忍不住圍着她,拉着她轉了好幾圈打量。

“還是乾媽會養人,丫頭現在好看多了。”

黃丫被誇得不好意思了,低着頭。

夏媽媽說:“這丫頭知道自己能去看你的決賽,十分高興,早早就準備起來了,還請教了許多人,要怎麼搭配,怎麼化妝。可不是我的功勞。”

孫靜言笑着說:“丫頭的氣色養得這麼好,這頭髮也亮多了,肯定是乾媽養的呢。”

黃丫以前營養不良,頭髮枯黃,身材極瘦,皮膚髮黃,整個兒就是個醜小鴨,現在倒像是變成白天鵝了。雖然膚色改變不了多少,但是這氣質什麼的改變了,就很不一樣了。

黃丫被誇的臉紅紅的,湊到孫靜言的耳邊,悄悄地告訴她,自己身體也好多了,姨媽都正常了。

女人的大姨媽十分考驗身體的素質,稍有不對勁,就不肯好好地來。以前黃丫初*潮就來得不早,而且不規律,主要是身體虧虛,所以姨媽都不是特別正常。

現在正常了,說明身體已經好多了。

孫靜言也沒有想到還有這樣驚喜的事兒。

在候機的時候,三個人拉着黃丫,問了許多關於她工作和生活的事情。

程媽媽跟夏媽媽說:“你看她們,多好啊。”

年輕的女孩們,那種分享着小秘密,分享着生活的小事的美好情感,實在是動人。

夏媽媽點頭,言言能夠順利走出陰影,笑得比以前還要開心,真好。

幾個人聊得正開心,徐述之在一旁不出一聲,捧着一本書看得入迷。時不時瞥一眼聊的熱火朝天的女孩們,心裡也感到滿足。

“徐述之?”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徐述之擡頭,就看到拉着小行李箱的蔡家康。

“是你啊,家康,你跟我們一個航班?”

再次見到徐述之,蔡家康也十分興奮,大家快一年沒見了。

“是啊是啊!去新加坡,看孫靜言她們那個比賽。她人呢?”

徐述之指了指正笑得開心的孫靜言:“她在和朋友們聊天,你等會再去打招呼吧!”

蔡家康覺得也行,在徐述之身邊坐下,說:“真沒想到這麼巧。”

“你不是特地去看靜言比賽的吧?”徐述之問。

蔡家康說:“其實靜言也是一個原因啦,主要是有個選手,叫陳凱瑞,不知道你知道不,是我朋友。她要決賽了,我去支持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日萬真不容易,真不記得當初是怎麼做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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