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的,怎麼了?”
“小姐,是老夫人讓人來請小姐去一趟。”白薇惴惴不安道,“老夫人的人也沒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奴婢剛纔趕緊去打聽的,二老爺今早突然收到了一封信,看完當下就陰着臉去了老夫人院裡,緊接着,老夫人就讓人來找三小姐過去了。”
盧淨初緩緩眨了眨眼睛,神色從容,“去打水吧,伺候我洗漱完咱們就過去。”
“是,小姐。”白薇老老實實地點頭,隨即便趕緊出去提熱水了。
這一世的盧淨初,總共就只有半夏和白薇兩個丫鬟,現在半夏沒了,剩下的這個白薇雖說老實聽話,可終究不夠機靈。盧淨初取過來牀頭的衣裳,正要穿的時候,視線卻猛然一震,死死地盯緊了自己的左手腕——她的左手上,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塊胎記!?
昨天她穿着厚重的喜服,回來時又是白薇幫她更換的衣裳,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要不是剛纔她在取衣裳時,袖子碰巧滑了下去,她還是不會注意到這胎記。
重生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有了變化,只是多一塊胎記這種事,原本也並不會讓她如此大驚小怪,只是這塊胎記和尋常的胎記並不一樣,它約莫只有女子的拇指指肚的大小,顏色火紅,活脫脫就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她的手腕上跳躍。
盧淨初的指尖有些顫抖
地撫摸着那塊火焰胎記,眼眶中已然蒙上了一層淚水,這胎記她熟悉的很,在前世,帶着這塊胎記的大手不知道擁抱了她多少次,庇護了她多少次。這塊胎記本該是在父親手上的,怎麼會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忽然,她摩挲着胎記的指尖微微一頓,隨即不敢置信地擡了起來,剛剛有一瞬間……胎記在發燙!?
盧淨初一個愣怔,隨即又將手掌貼在胎記上,剛纔那火燒一般的灼熱感卻蕩然無存。
父親,難道是您在冥冥之中守護着女兒嗎……盧淨初仰起頭,將幾乎要衝破眼眶的淚水忍了回去。或許曾經她是一個可以任意宣泄自己委屈的大小姐,可從她慘死的那一日開始,她就註定不會再做那個單純軟弱,只懂依靠別人的盧淨初!
她攥緊掌心,銳利目光牢牢凝視着手腕上的那團火焰,前世的過錯,她已經來不及彌補,這一世,她絕不會再任由別人將她踐踏在腳下!
當白薇端着水進來的時候,盧淨初已經穿戴好衣裳,洗漱過後,簡單地挽了個素雅的髮式,便帶着白薇去到了老夫人院裡。
這一進房間,盧淨初立即便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房間里人並不多,那端坐在椅子上的銀髮老婦,便是盧家老夫人了。
夫人的穿戴很是素淨端莊,一如她的爲人一樣沉穩大氣。
面容還是同
盧淨初記憶中的一樣,雖然已經是滿頭白髮,可一雙眼睛卻還是很有神采,五官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的風韻。
只不過,在曾經的盧淨初面前,老夫人總是慈祥微笑着的,從來都沒有過像是現在這樣嚴肅刻板,甚至是隱隱帶有幾分苛責。
見到她進來,老夫人還沒有任何反應,坐在老夫人左側的二夫人便先開了口,“你這孩子可算來了,惹出了那麼大的麻煩,還不快跟老夫人認個錯!”
說罷,她又一臉關切,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您也別生淨初的氣,淨初她不懂事,說到底還是我這個二嬸沒能照顧好她,您要是氣不過,要罰就罰媳婦吧。”
一聽到這聲音,盧淨初微微低垂的視線之中,頃刻間便劃過一抹森冷寒意。無論是在外人眼中,還是再盧家上上下下的人眼中,盧家二夫人都是個有着菩薩心腸,慈悲寬容之人,就連面容也是和善可親的。
只不過,這和善可親的表象,或許能夠騙得過其他人,但卻絕對不能再把她給矇蔽過去了!
盧淨初稍稍擡起視線,畢恭畢敬行了一禮,“老夫人,二嬸。”
老夫人這才慢慢將視線移向她,卻是衝着二夫人開了口,話語之間隱隱帶着幾分怒意,“你不是管教無方,依我看,你是太縱容她了!連這樣的禍事都能爲盧家闖下,她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