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遠要他們一起前往岱海,申屠公和司馬道人幾乎要嚇出尿來。
此時此刻,他們對蘇遠已然視爲魔頭,唯恐避之不及,恨不得早點逃得遠遠的,哪敢再一路與前往岱海啊。
到了此時,兩人的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如此,他倆人剛纔密謀之時找個僻靜的山洞說話豈不好?爲什麼要在這個大敞四亮的山頂上說?結果把蘇遠引了過來。
雖然申屠公和司馬道人跳山的心都有了,可是卻根本不敢不聽蘇遠的話,只能哭喪着臉不住地點頭。
只見蘇遠一擡手,從玉貔貅中取出了珊瑚車,自己坐在車上,淡淡地說了一句:“前面帶路。”
看到這輛珊瑚車,申屠公臉上的肉立即哆嗦了起來,這輛珊瑚車可是他的法寶啊,如今竟然被蘇遠公然地取了出來,而且蘇遠坐在車上,還要在自己前面領路。
申屠公猶豫之時,司馬道人早就屁顛屁顛地跑到了車前,滿面諂媚地說道:“大人,您坐好了,我在前面帶路。”
看到司馬道人這麼不要臉的樣子,申屠公心中暗罵司馬道人不要臉,竟然還稱呼蘇遠爲大人。
不過這時,只見蘇遠扭過頭來,冰冷的雙目掃了申屠公一眼。
只是這一眼,申屠公立即嚇得一哆嗦,連忙堆起比司馬道人還要真誠的笑容,說道:“大人你放心,我倆人一定把你順利帶到。”
說罷,申屠公也跑到了珊瑚車前,與司馬道人並肩站在一處。
等到蘇遠只能看到他兩人後背時,申屠公和司馬道人臉上堆起的笑容立即消失,換成了一臉的苦笑,心中長嘆之時,只能硬頭頭皮向前飛去。
珊瑚車跟在兩人身後,一路向北飛去。
就在三人離開不久,一個人急如星火地飛到了剛纔那山峰之頂,落在了鷹嘴巨石之上。
只見此人一臉焦急,滿頭大汗,蒼白的頭髮和鬍鬚亂成了一團,如一篷雜草一般。
這人正是一路追趕的叔先老祖。
叔先老祖站在鷹嘴石上,向着四處掃了一眼,滿是憤恨的眼中一亮,暗道:剛走了不久,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追上了,哼,我看你還能逃到什麼地方。
說罷,叔先老祖再次騰空而起,向着蘇遠剛剛飛走的方向追去。
就在叔先老祖前方數十里之地,一道紅光穿過天際,一路向北飛去。
在那紅光之中,赫然是正在趕路的蘇遠三人。
只見申屠公和司馬道人滿臉的大汗,樣子已然有些狼狽,而坐在珊瑚車內的蘇遠卻是舒服極了。
珊瑚車的速度極快,而申屠公兩人爲了引在珊瑚車的前面,只能拼命向前飛行,如此急速趕路之下,真氣已然不繼,因此氣喘起來。
兩人雖然不敢明言,只能咬牙堅持,但是心中已然恨極了蘇遠。
扭頭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申屠公,司馬道人嘴脣微動,向着申屠公傳音道:“申屠道友,難道我們真的引得去岱海奪得至寶嗎?”
申屠公神色不動,向回傳音道:“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司馬道人恨恨地說道:“可是讓他得到至寶,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申屠公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我們是讓他得到至寶嗎?我們是讓他去送死。”
“爲什麼?”司馬道人急問道。
“如今在岱海之中,已然聚集了不少修士,其中大部分是八大金仙世家的朋友。而蘇遠正是八大金仙世家的敵人,而且我估計此時叔先老祖已然隨後趕來,到時候我們前後夾擊,羣起攻之,還怕區區一個蘇遠嗎?”
司馬道人點了點頭,不過仍然擔憂地說道:“當初二百餘修士一起圍攻蘇遠,都讓蘇遠跑了,就算是岱海的修士再多,也未必全是八大金仙世家的朋友。”
申屠公說道:“就算八大金仙世家不算什麼,但是我聽說這一次岱海之行,闡教的大羅金仙也出動了。”
“闡教的諸位前輩也來了?不過他們會對付蘇遠嗎?”司馬道人驚問道。
“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據說闡教的諸位前輩都對蘇遠恨之入骨,你難道沒有看到蘇遠手中的乾坤尺嗎?那可是燃燈道人的法寶。”
聽到這兒,司馬道人驀然間大喜,說道:“蘇遠竟然敢招惹闡教的前輩,他真是找死啊。這一次前去岱海,他可真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了。”
看到司馬道人喜形於色的樣子,申屠公急忙說道:“不要太高興,以免讓蘇遠看出來,我們雖然是傳音他不會聽到,但是也要防止他通過我們的表情猜出來。”
聽到這兒,司馬道人連忙嚴肅了神色,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更加積極地向前飛行。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坐在他倆人身後珊瑚車上的蘇遠不動聲色,但是實際上,兩人的對話卻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蘇遠的耳朵之中。
這一次蘇遠沒有運用天河的手段,而憑藉他半魔之體超強的聽力,任何聲音都不可能逃過蘇遠的耳朵。
擡頭看了一眼北方,蘇遠心中暗暗說道:看來這一次岱海又是龍潭虎穴啊,不過爲了得到核電池,就算真的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如果闡教這些“老朋友”再想阻擋我,我也不妨再與他們繼續玩一玩。
距離蘇遠此時五十餘里之北,有一座巨大的湖泊。
湖泊廣闊無邊,一眼望不到頭,在銀色月光的照耀之下,粼光閃閃,靜謐無比。
在湖面之上,一座座山頭從湖底伸出,遠遠看去,像是浮在水面上一般。
其實,湖面上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隱藏在湖面之下的,其實是一座座高大的山峰。
這正是岱海名稱所來,其水極廣,故稱爲海,海中有山,故作岱海。
岱海上的山頭有數千個,此時在大部分山頭上,都有修士站在上面,或三三兩兩,或十幾近百,其中有一座最大的山頭上,竟然站着近千人之多。
這近千人服飾統一,均是一身青色長袍,背後揹着飛劍,黃色的劍穗在空中飄揚。
四周的衆修對他們彷彿極爲敬畏,因此在他們四周的山頭雖然空着,也沒有人站立上面,顯然是故意與他們拉開距離。
四周衆修士雖然一直看向這邊,卻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張望,只是裝作不經易間掃向了這裡,而掃來的目光大多數停留在這千人的首領身上。
只見這是一箇中年男子,臉龐四方、下頜三縷黑鬚,面容看上去有些酷似叔先老祖,只不過是稍稍年輕一些。
不過這時,此人面容焦躁,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豈有此理,難道八大金仙世家只來了我們一家嗎?他們都去哪兒?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不來,難道讓我單獨行事嗎?”
此人旁邊一個年輕人連忙說道:“家主,在你閉關的期間發生了一件大事,八大金仙世家被一個叫蘇遠的人攪了一個底朝天,估計現在他們都在圍剿蘇遠去了。”
中年男子臉色怒色更盛,罵道:“混帳,堂堂八大金仙世家竟然被一個人攪成了這樣,真是丟盡了臉面,如果讓我碰到這個什麼蘇遠,一定把他撕成碎片。”
看到中年男子發怒,他四周的弟子都有些害怕,而此時恰好一道紅光向着這邊飛了過來。
看到這道紅光後,年輕弟子臉上一喜,急忙轉移話題道:“家主不要動怒,這應當是申屠公家主來了,這紅光正是他的珊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