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裴燁熔

重生風雲——躲羣狼之誓不做羔羊!

“煦……”

伸出手靜靜撫摸上眼前近在咫尺的臉龐,指腹在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上無聲的划動着,微皺起眉半眯上眼簾,裴燁熔一筆筆在心中再次刻下了裴燁煦的樣子,八年了,他想了八年盼了八年的人,真的回來了。

“……熔……”低喃,細細品味着臉龐上手指間那一點一滴的愛戀,無措的看着柔柔的只是注視着他看,眼眸中甚至連半點責怪都沒有的人,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襲上心頭,讓裴燁煦呢喃着已說不出話來。

“你騙我。”收緊手臂緊緊擁住有些呆呆的少年,裴燁熔將下巴抵在裴燁煦的肩膀上,鼻子酸酸的,可心卻是甜甜的。

“我……對不起。”是的,對不起,熔,當初是我騙了你,你……怪我嗎?

“我不要什麼對不起,我只要你的補償。”雙手板着懷中人的雙肩讓裴燁煦與自己平視,幾年來馳騁沙場的歷練讓裴燁熔的身上更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威嚴,“煦,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嗡~’騷動由一旁傳來,那是跟隨着裴燁熔出生入死好多年的鐵血手下們的驚訝和震盪,熔王,這位向來有着冰一樣的氣質,無心無情無慾出了名的人,卻原來並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樣嗎?他,不是無心無情無慾,而是那一切都給了一個人,一個和他分別了好久好久的愛人,那個正被他擁着小心呵護着的少年。

可是這樣一份愛戀,能得到幸福嗎?他們不知道,但卻真心的爲自己的主子而祝福着。

根本就沒去理會其它人的目光,裴燁熔只是死死的盯着裴燁煦看,八年來他想過了好多好多,如果當年他肯再主動一點,或者再早一點向煦坦白自己的愛,那麼,也許他和煦就不可能會分別這樣久了。

所以今天,在再次見到煦的這一刻,他要以行動爲自己爭得一個承諾,一個永不會再被拋棄的承諾。

“我……”不離開?回了天龍之後哪裡能自己說了算?可……對着眼前這張無怨無悔的臉,裴燁煦根本就說不出打擊的話來。

“煦……難道你還想再離開我嗎?你……就這麼捨得傷我?”抓在裴燁煦肩膀上的雙手不知不覺越收越緊,他不明白,煦爲何要這樣對他?當初的離開他一直在自我安慰着是煦的不得已,可是現在,難道說,煦其實並不願意見到他?煦只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猛的搖頭,不對,不是那樣的,他了解煦,也看得懂煦眼神裡的認同,那種心靈上的默契是裝不出來的,所以煦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只是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可恨的理由是什麼而已。

“二皇兄,你弄痛煦了。”皺着眉揮開裴燁熔的手臂,緊緊攬過垂首不語的裴燁煦,裴燁鬱小心的爲其揉了揉肩膀,樣子如同呵護最最珍惜的寶貝。

而這一幕,又看傻了一票‘世外之人’。

裴燁鬱的手下默默對視半晌無言,一旁那個正小心翼翼溫柔似水般注視着懷中少年的人,真的是他們的主子嗎?這麼多年了,他們自認爲自己已經很瞭解自家的主子了,主子他就是一個陰險、冷血、狠毒下手從不留情甚至於都已達到了六親不認的境地的人!

想那些和主子血緣上有關係的所謂的皇族之人,還不是照樣讓主子一個個都收拾的悽慘無比、觸目驚心?

可是現在再看看此時的主子,他是那樣的溫柔,溫柔的似一個儒雅翩翩佳公子,一個從不識黑暗爲何物的美少年。

所有裴燁鬱的手下不由得統統嘴角抽搐,微有些空白的腦袋都下意識的認爲,絕對是自己眼花了,或者他們全體都中了幻術,一定是的!

當懷中一空之時,裴燁熔也至沉思當中回了神,耳聽得裴燁鬱的話,心中一驚轉頭看去,下一瞬裴燁鬱憐惜‘佳人’的樣子就映入了眼簾,皺眉,他很不爽裴燁鬱想當然保護者的樣子,煦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憑什麼表現的那樣自然?

“五皇弟不嫌自己管得太寬了嗎?放開煦!”薄涼的脣微抿成一條好看的弧度,手隨話起,聲還沒落之時裴燁熔的手已經來到了裴燁鬱面前。

“二皇兄說哪裡話來,煦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又怎麼能算管得太寬?”微笑着躲開裴燁熔的攻勢,手依然環在裴燁煦的腰間不肯放開,裴燁鬱看向裴燁熔的目光既溫如玉也暗如潮,兩種不一樣的特質揉合在了一處,使裴燁鬱看起來更加的迷人。

眼神一沉,裴燁熔天然冷氣直放,凍壞了看戲的‘敵我雙方’。

眉稍微挑,裴燁鬱笑意滿滿,如春回大地卻只會讓‘敵我雙方’更加苦不堪言。

於是,一冷一熱一柔一鋼,只折磨得所有的人都心顫肝顫風中凌亂不可自拔!

當然,這其中絕對不包括被兩人護在中間的裴燁煦,大概此時也只有一個他算得上是最悠閒的了吧?

暗歎,揉了揉隱隱泛疼的腦袋裴燁煦由裴燁鬱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先是瞪了眼惹事的裴燁鬱,之後才扯起絲僵僵的笑容對向裴燁熔。

“熔,我想我們很需要單獨談談。”特意將單獨兩字咬得重重的,顯然裴燁煦是想讓某人不要再來打擾,真是從來沒有想過,裴燁鬱竟也有這麼欠扁的時候,剛剛如果不是他有意挑釁,熔纔不會這麼幼稚的和人當衆搶‘玩具’玩。

再次給了裴燁鬱一記眼刀,莫明其妙就成爲別人心中想當然的禍水,這筆賬他裴燁煦記下了。

“走吧,我們去那邊談。”拉起裴燁熔的手就向另一邊走去,急急的樣子引得裴燁熔想笑,可纔剛走沒幾步,裴燁煦卻又突然間站住了。

“夜衣?!”聲音裡滿是驚喜,意外的看着那個正輕喘着坐在一輛馬車裡的少年,裴燁煦激動的幾乎想也沒想就放開了裴燁熔的手,主動飛奔向了那裡。

原來裴傲決並沒有先送夜衣上路,而是讓他和自己一同迴天龍,呵呵……太好了,這樣自己就能一路照看夜衣了,只顧着自己高興,裴燁煦當然就沒有注意到另兩張相當難看的臉龐。

裴燁熔眼神一冷,脣角下意識抿成了一條直線,夜衣?那傢伙是什麼人?煦竟然會那樣在意他,有些失落落的靜靜看了眼空空的手掌,掌心間溫熱的感覺似還仍在,可是那個給了他溫暖的人卻已經奔向了另一個少年。

他想殺人了,真的很想。

裴燁鬱眼角微眯,嘴邊柔柔的笑意越發春光氾濫,夜衣嗎?呵呵……看來不容小視啊。

“夜衣,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腳還疼嗎?”人還沒到就已經問出了一連竄的問題,裴燁煦心疼的看着夜衣蒼白的臉,他好像又瘦了,不會這幾天裴傲決給他氣受了吧?

“主子?”半眯着的眼睛瞬間睜大,激動的看着站在車廂外的人,怕是自己在做夢想要湊近點再看看清楚,可是才一動夜衣就又因疼痛而皺起了眉,一層層汗漬剎時溢滿了額間。

“別動,你小心再傷着了。”縱身上了馬車,焦急的察看了下夜衣的雙腿,見沒什麼大礙之後裴燁煦才慢慢的鬆了口氣。

“夜衣,你別忘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不准你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知道嗎?要是再讓我看見你這樣不愛惜自己,小心我家法侍候。”瞪他,可又不敢說的太重,對於這個默默守護了他一生的少年,裴燁煦是憐惜的也是愧疚的。

那天沒有動手爲夜衣報傷身之仇,是他的不對,看着夜衣還有些憔悴的臉龐,裴燁煦知道這份愧疚怕是要跟着自己一輩子了。

“謝謝主子關心,夜衣記下了保證不再犯。”靜靜看着爲他着急彆扭的喝斥着他的主子,夜衣不自禁淺淺的笑起來,笑意溢滿了眼角竟是出乎意料的溫柔。

“你記下了就好。”拍拍夜衣的肩膀一同微笑,算了,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再去後悔,而欠柏侯玉珩的一條命自己那天也已經還清了,等下次再見面時,自當會爲夜衣討一個公道回來,只是……

暗暗在心底默唸了下柏侯玉珩的名字,腦海中迴盪起那天所發生的一切,真到了再見面之時,自己可真的能夠下得去手?

看不得在意的人心心念念都是別人,站着幹吃了好幾大桶醋,裴燁熔最終還是沒有擰過自己的心,不甘不願的湊了過來。

“煦不爲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故做淡然的問,繼而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車廂裡的少年,哼,長得也不怎麼樣嘛,還弱弱的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煦到底看上了他哪點?真是沒眼光。

“熔不認得他?”有點驚訝,有關於夜衣的事情裴傲決和裴燁鬱他們都是不用自己說就瞭解了個徹底的,可是熔……呵呵……暗暗的笑起來,還是熔最好,從不會想着調查他,這樣想着裴燁煦看向裴燁熔的目光不自覺的就帶了更多的柔意。

“他叫夜衣,是我的暗衛,一個只會屬於我的人。”

只會……屬於你嗎……煦,看來你很在意他啊。

“好吧,現在你見熟人也見過了,那是不是該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低頭,脣曖昧的擦過裴燁煦的耳垂,清幽的雙眸透過裴燁煦柔柔的髮絲看向車廂裡弱不禁風的少年,見夜衣眼神中並沒有流露出什麼可疑的情緒,裴燁熔這才暗暗收回了目光。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必須現在談!”一把扛起又想要爭辯的少年,裴燁熔大步流星直向河邊小林而去,還可是?再可是還不知道會不會再蹦出個什麼什麼影衛來,那可就真的要氣死他了。

默默注視着裴燁熔將人輕輕鬆鬆帶走,裴燁鬱只是雙手交纏於胸前淡淡的笑,當再也看不見人影了,收回目光回身看,剛剛好撞進了一雙波濤洶涌的眼眸裡,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裴燁鬱壓低了頭輕聲而道:“十皇弟如今可有什麼想法?需要爲兄的幫忙嗎?”

“……感謝五皇兄的好意,裴燁泠心領了。”優雅的笑,然後平靜的點了點頭慢慢放下車簾將自己完全陷進了獨自的空間裡,久久之後才扯起絲苦澀難耐的笑,笑意幽幽包含了太多說不清的苦辣酸甜,而這份滋味,他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品嚐。

煦哥哥,又見到你了哪,你……變了好多,可那份印在骨子裡的溫柔,卻一點都沒變,好希望被你關注被你在意的那個人是我,可是你還不認得小泠哪,小泠還只是一個……你生命中的陌生人……

頭埋在雙膝間,想哭,卻哭不出來,死死咬住脣讓疼痛如風一般襲來,但再大的痛楚也比不上心間的茫然和膽怯,他是真的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那好不容易尋回來的煦哥哥,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純潔的孩子了,這樣骯髒的自己,可還有站在煦哥哥身邊的資格?

“煦哥哥……”壓抑的呢喃斷斷續續,乾涸了好久的眼角終是落下了不甘的清淚,無聲的述說着他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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