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消息報與太子,看那邊如何示下,陳姑娘那邊,你簡單的說就好了。”穆恆沉聲吩咐。他不希望陳敏兒涉入此事太深,他明白她的心思,是想還韓少元一個公道,如果僅僅是爲了韓少元的公道,他纔不來管這事,但關係到寧妃,關係到穆皇后的死,他就不能袖手不管。
寧妃此人一直深藏不漏,掩飾的很好,從她處理藥監司貪墨和御醫院藥房假藥案就可以看出此人心機有多深,那藥監司寧培林是她堂兄,她不但沒有在御前求情,反倒要求嚴懲,並將自己禁足翊坤宮,以求贖罪,此舉讓皇上非但沒有嚴懲寧家,反倒生出了憐惜之情,覺得她深明大義,不過是冷淡了她月餘,做做樣子,過後又恩寵有加。
這個人,對付起來不容易啊!不像蕭貴妃蕭家那麼強勢,鋒芒畢露,寧家是懂得避開鋒芒,韜光養晦。
屋外高朗大聲道:“二少爺求見。”
仲達拱手一禮:“大人若無其他吩咐,小的就先退下了。”
穆恆揮揮手,須臾二少爺穆允走了進來。
“大哥。”穆允恭謹一禮。
“坐。”
“在五城兵馬司可還習慣?”穆恆儘量擺出隨和的態度,這個二弟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戰戰兢兢,說話不敢大聲,眼睛也不敢直視,還不如仲達和高朗他們隨意,他不過是曾在軍中帶過他兩年,怎就當他老虎般這般懼怕拘謹,這讓穆恆很鬱悶。他並不希望二弟怕他。
“還行。”穆允道。
“可有發現什麼不妥?”
穆允慎重的斟酌後說:“五城兵馬司軍紀散亂,喝酒狎、妓,賭博鬥毆如同家長便飯,快爛到骨子裡了,這種隊伍,一旦打仗,簡直不堪一擊。”
“所以,我才讓你進兵馬司,你知道該怎麼做。”穆恆道,五城兵馬司由忠勇侯家長公子掌權,那傢伙本就是個酒囊飯袋,無用的廢物,全仗着老爹的權勢得了這個要職,不過這樣也好,京城內無兵馬可調,就只有他的西山大營坐鎮一方,捍衛京畿重地,沒人能對太子構成威脅,更無發動政變的可能性。他要二弟入兵馬司,只是讓他呆着,萬一將來太子登基,他必定要重整五城兵馬,穆允就能名正言順的上位。
穆允點頭,沒敢說他很不習慣兵馬司裡腐朽的氣息,不如在邊關殺敵來的痛快,只是大哥的安排自有深意,他必須遵從。
“現在來說說你的婚事,再有三天,祖母和二叔就要回京了,我已經跟柳家打過招呼,擇吉日就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穆恆笑呵呵地說道。
穆允大驚:“大哥,這如何使得?大哥尚未娶妻,弟如何能僭越過去。”
穆恆嘖了一聲道:“哥這不是沒找着合適的嘛,你和那柳家小姐定親都四年了,怎好讓姑娘家大好年華光陰虛度,不能因爲我一個人,讓弟妹們都乾耗着,這樣我會覺得愧疚,你就別管那些勞什子規矩,我都沒意見,誰敢放個屁?”
這也是他將二弟調回京城的目的,他和敏兒暫不能成事,敏兒還小耗得起,他也無所謂,但實在有愧那柳家小姐,今年都二十了,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