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們知道的時候,弟子已經挑選完成,這名修士就要帶着新弟子離開小城了。我的父母眼見着我要死了,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帶着我在修士離城的必經之路上攔下了修士。”
“修士是個很驕傲的人,從不會因誰的一句話就做出改變。但是,那天他停下了自己的旅程,應我父母的要求看看,看看我是否符合他們的要求。”
“要是符合,說明我命不該絕,要是不符合,只能說明我本就是這麼長的壽命。沒想到,我的天賦會是整個小城裡最高的,而且我的病也只是普通的風寒而已。”
“修士治好了我,要帶我回宗門了。我的父母當着修士的面讓我發誓,永遠都不背叛修士、背叛宗門,否則他們就不認我這個兒子。”
“我發誓了,修士帶我離開,我的父母收下修士給的安撫金回了我們居住的小城。五年後,我的父母生病了,因長期勞作、終年飢餓、貧困,再好的靈藥也養不回身體,我陪了他們一個月後,他們還是走了。”
“而他們臨終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讓我好好留在宗門,待學成之日報答救我一命的修士!”
說到這裡,小天停了下來,眼中氤氳着薄薄的水霧,在小城生活的那幾年,艱辛的日子已經深刻在骨髓了,是父母的成全、捨命,才換取他能活到八歲,能有機會碰到神器門的燃木長老。
林希和阿城誰也沒說話,靜等着小天平靜下來。
他仰頭看着屋頂,待眼淚乾涸纔看向對面眼中帶着同情之色的兩人,他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笑臉。
“我選擇留在神器門,一方面的確是因爲當初對父母的誓言,儘管那誓言就算違背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另一方面卻是爲了那個修士。”
“那個修士在我的父母逝世後沒幾個月,在一次任務中也死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他是我們神器門的燃木長老,他一聲最大的願望就是將神器們發揚光大,讓神器門不僅是北部最古老的宗派,還要成爲在北部有話語權的宗派。不會因爲其他宗派的一句話就不得不出讓一整年的供奉,也不會因爲其他宗派的挑釁,而不得不關閉山門,唯恐對方攻打進來”
“所以,我決定留下來!燃木長老不在了,我來替他完成他的意願!”
他臉上的笑容很真誠,發自內心,他的眼神很堅定,他已經想好了,也做好準備了。
“神器門的弟子之所以那麼冷漠無情,是因爲神器門的現狀就是這個情形,上次的事我不怪罪任何一人。我要努力修煉,改變他們,改變神器門!”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林希是因爲前世看過不少這樣的宣言以及他並不是神器門的弟子,才能淡定的坐在那裡當一個看客。阿城卻已經感同身受的站起身握着拳頭喊道,“小天,我要和你一起,一起改變神器門,讓神器門之名傳遍大陸!”
“好!謝謝你,阿城!”小天拍着阿城的肩膀,真誠的說。
說完,兩人一起笑着看向林希。
林希點點頭,笑着告訴他們,“加油,我相信你們能做到!”
既然下定了決心,兩人也不再猶豫,當即就要收拾東西,明早和林希等人一起出發。
林希也告辭出來,她的任務又重了。
神器門的修煉資源貧乏,這從小天入門七年依然在築基初期就可以看出來,神器門要改變還得一段時間,可阿城和小天的修煉卻耽誤不得。
修煉出了自身的努力之外,還需要大量丹藥靈草的輔助,靈草她倒是有不少,可丹藥幾乎都在城外散盡了,除此外,符籙也得給他們準備點兒,她看看外面閃爍的星光,今晚就算不睡覺也會精神百倍的。
林希回去之後當真一晚上沒有睡覺,連夜制了兩百多張符籙,其中五十張上品符籙和一百五十張中品符籙,因阿城和小天在宗門裡的危險係數低,故而分給十張上品符籙和一百張中品符籙,剩下的則補充進了林希空空的儲物袋,畢竟去桐城還要三天,很難說路上就沒有一絲的危險。
除了符籙,林希還特意煉製了三爐爆靈丹,因時間緣故,速度少快了些,丹藥的品質只有中品,此外,她又從薛易、小藍等人那裡蒐羅了幾瓶子止血丹、生血丹、解毒丹等的丹藥。
到了第二天早上,林希將這些東西送給了阿城和小天,兩人一開始是不願意收的,他們也知道林希的儲物袋早就空了。
“收下吧,我還等着看你們把神器門發揚光大呢,說不定到時候我落難了,還需要你們救我呢,這就當提前付了定金!”
兩人推卻不過,只得收下,小天甚至承諾道,“林希姐,以後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會帶着神器門支援你!”
阿城也拍着胸膛道,“林希姐,我也是,隨叫隨到!”
林希點點頭,收下了他們的承諾,先不說會不會有那麼一天,但小天和阿城的這份心意卻是難得的。
這時候,小魚兒、小藍和小鹿也陸續出來了,今天幾人也要出去桐城了。
不多會兒,季南和薛易、凌虛子也從外面走回來,除了幾人愛吃的早餐外,還有不少的靈草、煉丹材料和空白符紙。
而凌虛子老頭則委屈的看着林希,弄得她很是疑惑。
“老頭,我得罪你了?”
“嗯!知道就好!”老頭毫不客氣的說道。
林希挑挑眉,“那個,你說說看,我怎麼得罪你了,也讓我在離開前找機會補償你下!”
老頭立刻露出笑臉,“好呀。好呀!”這丫頭上道!
誰知薛易突然擋在林希前面,“我跟她不分彼此,您若是有事,不妨過會兒跟我說!”
老頭撇撇嘴還想說,薛易已經連着林希的手走了,老頭在後面氣的跺腳,可也做不出搶人的舉動來。
薛易拉着林希經過小藍和小魚兒身邊時,將手中的東西拋了過去,當真拉着林希頭也不回的進了一個空房間。
“幹嘛?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林希疑惑的看着他,有事兒不能吃完再說嗎?要知道她昨晚可是連夜奮鬥制符煉丹的,現在腳軟手軟。
“你放心,我已經跟季南講過了,會讓他給你留一份的!”薛易無奈的說道,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貪吃丫頭的。
“嗯!”林希笑着點點頭,那就好,“你快說吧!”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美味的食物,什麼也想不出來。
薛易點點頭,當真認真講話,“這些丹藥時我昨晚連夜煉製的,這是兩份中介丹藥,你之前沒有接觸過,拿上,路上煉製,這五張到了桐城,閒了練習,不準偷懶!等我回去了要檢查的。”
林希扁扁嘴,她的腦袋已經找到了正常的迴路,男女朋友分開不應該是你儂我儂依依不捨嗎?爲什麼薛易要如此煞風景佈置作業?
薛易笑笑,不在意林希的扁嘴,將剛纔那幾樣東西塞進她的儲物袋,又拿出幾張制好的符籙,林希外頭瞅一眼,不認識,所以,又是作業嗎?
果然,“這幾張符籙路上練習,這些——”
林希接道:“閒了練習,你要檢查!”
薛易眉眼含笑,嘴角微翹,點點林希的鼻頭,“聰明!就是這樣的!”
林希苦着臉通通塞進儲物袋,皺着眉看着他,“然後呢?”
薛易挑眉,“什麼然後?你不是餓了嗎?走吧,去吃飯!”
林希忍不住嘆氣,他聰明的腦瓜子究竟被什麼東西給佔領了,怎麼能沒有然後呢?
薛易擡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將人攬進懷裡輕聲耳語道,“有話就說,別皺着眉頭,我看了心疼!”
林希心裡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他不解風情沒關係,她解不就行了嗎?
想着林希伸手抱住眼前人的腰,其實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已經能感覺到臉頰滾燙了,乾脆將頭也埋進他懷裡,聽着咚咚咚有節奏的心跳聲,她的心也在這一刻安寧下來。
薛易也沒料到林希突然抱住他,柔軟的胳膊緊緊纏在腰上,他身體一僵,隨後將手臂摟的更緊了,幾乎將人嵌進自己身體裡。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挨在一起,薛易輕嗅着懷裡人兒發上的清香,身體裡涌出一股股的慾望,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將脣印在發上,發上的清香誘惑着他親了又親,不知不覺脣下的東西顫了顫。
他看到脣下一朵白嫩中透着淡淡粉色的耳蝸,像是春天盛開的桃花,甜蜜誘人,心裡的慾望更盛了。
他情不自禁伸出舌頭在那花瓣上舔了舔,舌頭沿着花斑的流向轉了個圈,停留在了耳蝸深處,不怎麼的,花瓣似乎禁不住笑笑舌尖的肆虐,輕微快速的顫抖着,那粉色也在瞬間更加誘人,引得他輕輕咬了上去。
看着顫抖的更加劇烈的花瓣,薛易蹙了蹙眉,是他的力氣太大了嗎?
心裡產生一絲悔過,他放開了花瓣,卻在一瞬間順着花瓣看到了花瓣下白的幾乎透明的纖細的枝幹,他的心一顫,舌尖毫不猶豫的離開被摧殘的花瓣,奔向那一段同樣誘惑了他全部心神的枝幹。脖子
林希緊緊抓着薛易身前的衣服,睫毛微微顫抖,原本有些發軟的身體更是軟成了一灘泥,要不是腰間有力的手臂緊緊抱着她,她很可能已經滑到了地上。
她腦子裡也已經亂成了一灘漿糊,不僅臉上熱,身體也熱,尤以耳朵和脖子爲盛,還有癢,那小蟲子明明在耳朵在脖子啃噬,卻一直癢到了心裡去。
手下的身體也是燙的嚇人,但是其上的粗糙卻減緩了心裡的癢,讓她明知危險依然緊緊抓着。
正竭力想着她昨晚制的水瀑符放在哪兒呢,就感覺到一隻更大的蟲子鑽進了道袍裡,爬過腰間,還咬了一口,不痛,奇癢,癢的她的身體更軟了。
那蟲子順着腰線經過肚腹還在一路往上爬,林希心想,一定是蠱蟲,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作用呢。剛纔的那些感覺一定是中毒了,這些蠱蟲都是有毒的,怎麼辦,她竭力想清醒過來,可那蟲子所過之處遍留毒素,她的腦子混沌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不對,她還記着一個人。
薛易——
薛易——
薛易——
她輕聲呢喃道,只要薛易聽到了一定會來救她的,她不能停!
薛易早就順着白嫩纖細的樹幹往下,紅潤的嘴脣停留在肩頭鎖骨處,那一彎的月牙裡空空如也,卻讓他猶如飢渴之人找到了食物和水,再不肯停歇的狂飲、猛吃,白牙露出來,輕輕啃噬,脣下柔軟的觸感讓他已發不可收拾,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美味。
直到聽到胸膛前傳來一聲聲的呢喃,叫的是他的名字。
薛易才陡然清醒過來。
看着粉色的骨渦邊上細密的牙印,不禁臉頰滾燙,順着鎖骨,他又看到了那段誘人纖細的樹幹,以及那春天盛開的桃花。
他都幹了些什麼呀!
薛易清冷的眼眸中閃過幾絲懊悔,耳畔傳來低低的呢喃聲,忙低頭去看林希。
臉色潮紅,睫毛輕顫,雙手無意識的抓着衣服,身體也貼在他身上,要不是他的手支撐,這會兒已經滑到地上了。
薛易心一驚,忙伸手探去,半響,鬆下一口氣,不是生病。
想想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小瓶薄荷濃液放在她鼻子前聞了聞。
懷裡的人立刻打了個噴嚏睜開眼,不過眼神還是茫然的,“薛易——”
薛易低低應了聲,“不是餓了嗎?去吃飯吧!”
林希站起身,點點頭,感覺脖子邊有點兒疼,忙要伸手去摸。
薛易臉一紅立刻攔住她的手,“那兒被蟲子咬了,我給你抹點兒藥膏!”
林希點點頭,“嗯。”
薛易接過煥顏膏,先用指頭按摩了一會才用指尖挑了一小塊均勻的抹在鎖骨邊緣那一串牙印上,不出意外,十息後這些牙印就會消失。
抹好後,林希收起煥顏膏,卻又被薛易拉着囑咐了一大堆之後才允許她去吃飯。
用過飯後,一行人出了城主府大門。
薛易和季南將幾人送到了北城門口才回去,阿城和小天出了城門往西行,林希、小藍和小鹿則坐在小魚兒的背上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