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樂宮許韻之收斂了情緒,臉上掛着淡淡的神情,宮人並未發現她的異樣,行禮後各自去忙。
走廊下,代萱和代萌兩人湊在一起說服啊,看見她回來了連忙迎上來,關切的問“娘娘,皇上她沒爲難你吧?”
“沒有。”她看着代萱,問“你身體如何?”
“皇上並沒多用力,只是嚇唬一下奴婢而已,奴婢並不覺得疼,娘娘不用擔心。”代萱寬慰她,其實不是不疼,是她不想讓許韻之難受而已。
代萱是她的下人,打狗還得看主子的面子,雖然她一直沒虧待她們,只是這次慕昭的遷怒任誰見了都明白,他並未顧及許韻之的心情,否則也不會對代萱動手的。
“沒事就好,你下午回房休息,讓代萌在身邊侍候就行了。”她知道代萱沒說實話,就算他沒用力,那一腳也讓人好受,不可能不疼,代萱還想說什麼,她看她“這是命令。”
“謝娘娘。”代萱行禮。
代萱退下後,許韻之坐在軟榻上發呆,代萌站在一旁不打擾,不知道過了多久,二皇子睡醒了朝着要她抱,奶孃聽說她回來了,抱着二皇子過來。
許韻之笑着接過二皇子,餵飽他兩人在榻上玩,她把玩具丟在榻上,讓二皇子爬過去,喜歡什麼拿什麼。
慕昭在宣和宮用午膳,膳後唐心蘭泡了一杯鐵觀音給慕昭,他端着喝了一口,看着房間的擺設,問“住在正殿習慣嗎?”
“回皇上的話,正殿很好,比偏殿大了很多,寬敞不少,臣妾現在還以爲在做夢呢。”唐昭容不好意的撫了撫頭髮,笑道。
“多住幾日就知道不是做夢。”慕昭覺得她說的有些傻氣。
“皇上說的是。”唐心蘭點點頭,說“臣妾記得皇上習慣午睡,臣妾把軟榻收拾好了,用皇上喜歡的薰香薰過。”
“不用,朕等會就走。”慕昭搖頭,放下茶杯起身“你好好休息,朕有時間再來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唐心蘭起身行禮,目送他離開。
慕昭走了沒多久,綠萍湊到唐心蘭身邊說“娘娘讓奴婢打聽的事情奴婢已經打聽到了,鄭昭儀被貴妃娘娘掌嘴兩巴掌正好被皇上遇見了,皇上不留情面的當着貴妃娘娘的面踢了代萱那個賤丫頭一腳,又呵斥貴妃娘娘替鄭昭儀出頭。”
“皇上居然會爲了鄭昭儀那個賤人出面訓斥她?”唐心蘭驚呆“綠萍,你沒聽錯吧?”
“娘娘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許貴妃快是從了,她恃寵而驕,仗勢欺人,皇上厭煩她了。”綠萍得意的說“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娘娘還不清楚?”
她說“皇上這幾天都來宣和宮,今天還冊封娘娘爲淑妃,這不是娘娘要得寵的好消息?”
綠萍越說越高興,還曖昧的在她肚子上瞄了一眼“若是娘娘懷上龍種,誕下皇子,皇上可能會冊封娘娘爲後,到時娘娘可就母儀天下了。”
唐心蘭聽着忍不住幻想着那一天,想着自己雍容華貴,氣質高貴,鳳儀天下的坐在慕昭身邊,腳下匍匐着一羣低賤的妃嬪,那畫面讓人熱血沸騰。
她一下沒忍住,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笑過後人也清醒了不少,想着現在的形勢,這一天似乎並不是不可能的。
只要打敗許貴妃,生下皇子,母憑子貴,加上她父兄在軍中建功,那麼她成爲皇后就是在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
羲和宮中,香寒拿着一些冰塊出來給她冷敷。代萱下手很重,鄭雅梨的臉紅腫不堪,小筒子去了御醫院還沒回來,香寒只能這樣給她消腫。
鄭雅梨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眼裡燃燒着熊熊烈火,過了一會兒,她抓着香寒的手,目光癲狂的望着她“香寒,你去替我殺了許韻之。”
“娘娘,這可使不得。”香寒心揪了一下。
“怎麼使不得,你不是說忠心我。”鄭雅梨猙獰大吼。
“娘娘息怒,不是奴婢怕死,而是奴婢擔心會牽連主子。”香寒小心翼翼的解釋“雖然奴婢可以說是奴婢一人所爲,皇上那麼英明,肯定不會相信的,到時奴婢死不足惜,娘娘若是被皇上怨恨那就得不償失了。”
鄭雅梨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香寒說的有幾分道理,甩了她的手絞着手指想法子,她心裡有一百種殺死許韻之的辦法,卻都不能完美的讓自己脫離關係而擱淺。
她以爲能趁機給那個女人下套,沒想到最後自取滅亡,皇上說話的神情,那種嫌棄的目光,她根本不敢回想。
“娘娘,蕭御醫來了。”小筒子在門口說。
香寒聞言暗暗鬆了口氣,鄭雅梨點點頭,她道“讓蕭御醫進來。”
蕭御醫擡腿進來,身上穿着御醫院的官袍,比起那些死氣沉沉,一絲不苟的老御醫,他俊朗寒冷的臉還是那麼引人注意。
鄭雅梨擺擺手示意香寒出去。
蕭御醫面無表情的行禮“微臣見過昭儀娘娘。”
“蕭御醫起來吧。”鄭雅梨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藥童,示意門口的香寒把人弄出去,她想和蕭御醫單獨聊聊。
香寒找了一個藉口說是讓藥童幫忙,半拖半就的把田七拉了出去。蕭御醫見了皺眉“昭儀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話對你說,難道你希望我們的談話被第三個人聽見?”鄭雅梨帶着面紗,說話是氣息吹着臉上的面紗浮動。
“微臣沒什麼和昭儀娘娘說的。”蕭御醫說“微臣是來給昭儀娘娘診治的,若是昭儀娘娘不需要治療,微臣告退。”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鄭雅梨見他準備走,冷笑“難道你害怕我對你如何?”
“微臣知曉娘娘不會做出那些愚蠢的事情。”蕭御醫適當的提醒她的身份。
“哪些愚蠢的事情?”鄭雅梨含笑看着他,手從脖頸上開始,解開衣裙上的盤扣,冬天太冷,她穿了不少衣裙,儘管如此還是不能阻擋她脫掉它們。
蕭御醫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微微皺眉,眼睛看着前方,不知何時,房門竟然被人關上了,蕭御醫捏了捏拳頭,並未回頭“微臣說得很清楚,微臣不會答應昭儀娘娘的要求,希望昭儀娘娘死心。”
“說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你是來給我醫治臉上的傷的,難道蕭御醫不想給我醫治?”鄭雅梨解開脖子上的帶子,大紅色的肚兜滑落,屋子裡燒了炭火,可她冷得直哆嗦,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她卻不在乎,笑着說“蕭御醫可以醫治了。”
蕭御醫掙扎了一下,想着他人都來了,肯定不能不給她醫治臉上的傷就離開,不然會被人懷疑。
想到這,他緩緩回頭,褐色明亮的眼中映着一具微微哆嗦的身體,白花花的一面,她就那樣俏生生的站在他眼前,沒有一絲防備,沒有一絲遮擋,就連臉上的巴掌印記也是一樣。
鄭雅梨克服心底的羞恥之心,她已經沒什麼可羞恥的了,她現在除了這幅皮囊之外,已經一無所有。
“蕭御醫,這樣的我,要求你殺了她,你答應嗎?”她侷促的搔首弄姿,對他狐媚一笑。
蕭御醫受到二十多年的第一次衝擊,他被眼前的人衝擊了,他看着她的身體,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看着她的紅脣,他並未立即移開目光,而是控制不住的欣賞了一番才背過身去,垂着的手緊緊握拳。
鄭雅梨看着他緋紅的耳朵,踩着冰冷的地板,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宛如美女蛇從身後抱着他,冰冷的身體微微顫抖,嗓音發顫“我知道,你喜歡我,喜歡我的身體,只要你幫我殺了她,我可以全部都給你,全都給你。”
蕭御醫看着環在身上的纖細手臂,他內心煎熬的握着拳頭,閉上眼就是她玲瓏細緻的身子,耳邊是她蠱惑人心的聲音,這一兩個月每晚折磨他的噩夢變成現實,他覺得他要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鄭雅梨冷得快暈倒時,蕭御醫動了動,拿開她的手,在她絕望無神的目光下,從地上一件一件拾起衣裙,給她一件一件的穿上。
她整個人都麻木了,可他認真的動作讓她眼中漸漸恢復神采,蕭御醫蹲在地上給她穿鞋襪時,她看着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眼淚忍不住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他眼前的地板上。
他給她穿好鞋子,起身看着眼前臉頰紅腫,眼眶溼潤的女人,她方纔那種拋棄一起,孤注一鄭的勇氣讓他敬佩。
他掏出手絹,動作輕柔的一點一點給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你真的要她死?”
“嗯!”鄭雅梨帶着濃重的鼻音點頭。
“二皇子是無辜的。”他勾着她的下巴,眼中波瀾不驚,宛若死水。
鄭雅梨沉默了,過了一會,她咬牙“他是那個賤人的孽種,我恨他。”
“我知道了。”手絹塞到她手裡,他轉身從藥箱中拿出一瓶藥油,倒在手上走向她。
鄭雅梨看着他問“你知道什麼?”
蕭御醫不再說話,他專心的給她上藥,藥油抹在臉上很清涼,很舒服。
抹完藥油,他看着她迷人的眼睛,緩緩低頭湊近她,鄭雅梨緊張害怕的閉上眼睛,渾身僵硬。
他看見了,卻還是低頭,粗魯的拉開她的衣襟,在她泛着雞皮疙瘩的肩膀上張嘴咬下去。
鄭雅梨吃疼痛呼,未免驚動別人,她咬着自己的手,感覺他用力的咬着她的肩膀,溫軟****的感覺讓她渾身發麻。
蕭御醫鬆開時,在她耳邊說“我們地獄見。”
聞言,鄭雅梨花容失色,渾身顫抖,驚恐的看着離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