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許韻之和周美璇她們去騎馬,馬場這會還沒人,平時都是慕昭他們在用,隨着十月臨近,馬球隊的隊員們正在接受魔鬼訓練。
許韻之趁着他們今天上午不用,叫上週美璇她們一起騎馬,消遣。
幾個人跑了一圈,跑熱了便坐在一旁休息,二皇子屁顛屁顛的抱着他的小木馬過來“母妃,駕駕。”
“好,駕駕!”許韻之寵溺的抱着二皇子在驚雷身上玩了一會兒,他一點都不怕高,高興得口水流了一身,她嫌棄不已。
她們在馬場玩了一會,李敏仙拍了拍馬背,讓馬倌牽走,自從她們學會騎馬後,纏着許韻之要一匹屬於自己的馬,她和慕昭說了,慕昭很爽快的答應,考慮到她們都是女子,選的都是溫順的母馬。
她們從馬場回到長樂宮,代萱準備了水果,還有椰果,開口了,二皇子很喜歡吃,用麥穗杆子吸食,抱着比他腦袋還大的椰果跑來跑去。
慕昭確實心疼許韻之,知道她喜歡吃水果,反正什麼季節有什麼水果,她這個長樂宮都會有,很多還是李敏仙沒吃過的。
李敏仙是羨慕不已,許韻之並不虧待她,只要有多都會給她們送過去,對她們也算不錯。
三人說着話時,清公公進來傳話,行禮道“娘娘,皇上午膳在麗妃的錦和宮用膳,吩咐奴才過來說一聲,讓娘娘不用等。”
“知道了,勞煩清公公跑一趟了。”許韻之微笑的點點頭。
周美璇卻被清公公腰上的香囊吸引,若是她沒看錯,香囊是她在皇上去別宮之前送給皇上的,難怪一直沒見他佩戴,卻沒想到在清公公身上。
清公公留意周美璇的目光,順着一看,瞧着掛在腰上的香囊,他笑了一下沒說話,反正是皇上打賞的,又不是他偷的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離開長樂宮後,周美璇問鐘琴“你看見清公公腰上的香囊了嗎?”
“奴婢看見了,好像是娘娘繡的,娘娘什麼時候賞給清公公了?”鐘琴納悶。
周美璇道“沒什麼,你別多問,回去吧!”
七月下旬,京城也涼爽了不少,慕昭忙着朝事,對於山賊一事,丞相找了一個替死鬼頂着,慕昭心知肚明是誰,卻不能直接懲罰丞相,這一年來,丞相在朝廷的勢力越來越大,慕昭不能太着急,只能慢慢來。
反正他已經給丞相提醒,若是他還不安分守己,慕昭可不會那麼輕易繞過他的,同時慕昭也開始培養信得過的官員。
至於鄭雅梨,那天被慕昭威脅羞辱了一番,她識趣了很多,也真的病了,當天晚上就發燒得厲害,何御醫在羲和宮守了一晚上。
許韻之讓代萱去羲和宮看了一眼,瞧着確實像生病。慕昭根本沒去羲和宮,他對鄭雅梨的事情根本不上心,若不是有時不得不安撫鄭丞相,他早就想把鄭雅梨打入冷宮。
夜深時,蕭御醫趁着夜色悄悄流進後宮,他是御醫,可以隨意進入後宮。聽見敲門聲時,香寒出來開門,看見他說“蕭御醫快進來,主子還未休息。”
蕭御醫連忙側身進去,看了看外面確定無人跟蹤,這才關上門。
鄭雅梨身子很虛弱,臉色慘白,看見蕭御醫眼眶紅了“蕭辰。”
“你找我有什麼事?”蕭御醫站在牀邊冷冷的問。
鄭雅梨扮可憐“我病了你都不來看我,你對我就這麼討厭?”
香寒識趣的退下,在外面守着。
蕭御醫面無表情的說“你不是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寫信給我讓我不要來羲和宮了嗎?”
“是我寫的,可是我忍不住想要見你。”鄭雅梨掀開薄被,穿着睡衣下牀走到他面前一把抱着他的腰,說“我那樣說是因爲怕皇上知曉什麼事情,他好像懷疑山賊的事情了。”
蕭御醫僵了一下,推開她,她故意軟軟的摔在地上,一臉幽怨的望着他,令人心軟,蕭御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堅持沒一會就主動把她扶起來抱在懷裡,嗅着她的氣息,道“我說過的,讓你不要擅自做主,皇上很聰明也很謹慎,若是不小心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我知道錯了,蕭辰,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鄭雅梨看着跳躍的燭光,面無表情的說“你說得對,皇上確實對我無情,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贏得他的青睞,可是我不甘心。”
“有什麼不甘心的,你只要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你就是太斤斤計較了。”蕭御醫埋怨。
“我知道我喜歡斤斤計較,蕭辰,你幫我除掉許韻之和她的暄兒,除掉他們後,我假死跟你走,反正皇上也不會喜歡我,還不如和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雙宿雙棲。”她一副認命的語氣,道。
“當真?”蕭御醫很激動。
鄭雅梨仰頭含着他的脣“當真,反正皇上已經說了討厭我不回來羲和宮看我,與其在這兒孤獨終老,不如跟你閒雲野鶴的遊覽着大好河山。”
“好!”蕭御醫內心澎湃,他一直不喜歡官場生活,就算是在御醫院也沒那麼輕鬆,若不是家人要求他不會進御醫院,他一直想四處遊歷,若是能帶上心愛的女人一起......
蕭御醫歡喜不已,抱着她躺在牀上給她蓋上薄被,道“你再忍忍,等這次皇上去景國期間,我再找機會,到時皇上不在京城,她就算出了事情,只要處理得好,不會被人查出來的。”
“好!”鄭雅梨點頭,抓着他的手一臉深情的望着他,道“等我們離開皇宮了,我要給你生幾個孩子,其實打掉它我也很後悔。”
“嗯!”蕭御醫笑了笑,一向面冷心冷的人笑起來也那麼迷人,鄭雅梨看着跟着笑了。
蕭御醫在羲和宮沒呆太久,鄭雅梨建議離開京城前不再見面,免得被人發現端倪。
蕭御醫點頭贊同,離去時從她頭上拔下發簪揣在懷裡,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容滿面的離開。
七月底的幾天京城天氣不是很好,下了幾天的連綿大雨,許韻之又身子不適在長樂宮休養。
慕昭得知她又來葵水了,腦海閃過一抹疑惑,畢竟這一年來他真的很勤奮很舒適,爲何她還未懷上?
不是他迫切的想要孩子,只是他覺得有些意外而已。
因此林御醫給他診脈時,他詢問了幾句,林御醫道“皇上龍體康健。”
後來林御醫又去給許韻之把脈,告訴慕昭她身體很好,很容易受孕,至於爲什麼還沒懷上,林御醫也很納悶,建議他多去其他妃嬪那兒坐坐。
這事慕昭沒告訴許韻之,許韻之並不清楚,當然慕昭並未聽從御醫的建議去其他宮裡坐坐。
到了八月許韻之的生辰到了,慕昭肯定不會委屈她,吩咐清公公要辦得熱鬧一下,許韻之建議不要她鋪張浪費,慕昭抱着她說一年一次的生辰,當然希望熱鬧一些,況且現在又不缺那點銀子,因此她妥協了。
八月初三許韻之十八歲生辰,轉眼之間,她就十八歲了。鏡中的自己似乎沒什麼變化,慕昭卻說她比以前更加迷人。
後來對比畫師的畫像才發現,以前的她小臉有些青澀,現在的她生養孩子後,隨着年齡的增長,更加嫵媚動人,成熟優雅,也難怪慕昭說她跟迷人。
她生辰這天,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攜帶女眷進宮祝賀,她是貴妃娘娘,又盛寵不衰,他們肯定願意巴結恭維。
許韻之這天穿戴的衣裙和首飾都是全新的,華貴耀眼,精緻美麗,襯得她更加光彩奪目,雍容華貴。
太后也出席了她的生辰宴會,許韻之牽着二皇子露面,宴會在御花園舉行,八月初的御花園早桂樹已經開了桂花,芳香四溢。
今天宮裡非常熱鬧,戲曲從上午開始一直唱着,直到他們露面纔下去休息。
許韻之盛裝出席,驚豔了不少目光,二皇子很大膽,那麼多人行禮問安,他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是抓着許韻之的手更緊而已,他還小聲的問“母妃,他們這是做什麼?”
“對父皇行禮表示尊敬,等暄兒長大一點母妃也教你如何行禮。”她小聲的對二皇子說,二皇子懵懂的點點頭。
慕昭讓他們起身,他笑道“今日是許貴妃十八歲芳辰,朕很高興許貴妃能進宮伴駕,進宮這些年,許貴妃一直安分守己,謹守本分,爲朕誕下二皇子不說,對朕更是細心體貼,今天朕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祝賀朕的貴妃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臣妾謝皇上厚愛!”許韻之鬆開二皇子的手,起身回禮,落落大方,笑容溫婉,極爲優雅。
其他人瞧着這副鸞鳳和鳴的畫面,心情複雜各異。
特別是妃嬪這邊,看着他們脈脈含情的神色,一顰一笑中流露出的溫情和甜蜜,簡直是刺瞎她們的雙眼,平時在後宮耳鬢廝磨就夠了,如今當着文武百官衆多女眷的面如此秀恩愛,根本就是虐她們這些不得寵的后妃呀!
如果可以,唐心蘭是不願意參加這個宴會的,她知道會讓人傷心難過,同樣是過十八歲生辰,她知道若是自己肯定沒這麼熱鬧,皇上也不會當着衆人的面表露真心。
唐心蘭喝了一杯酒壓驚,看着慕昭的目光帶着幾分幽怨與心酸。
其他人知道皇上的心思,這個時候除了恭維祝賀根本沒什麼可說的,皇上就是寵愛許貴妃,京城的人都知曉。
今天鄭雅梨也露面了,她打扮的很是嬌豔動人,眉目如畫,只可惜她的美無人欣賞,聽見慕昭誇讚許韻之時,她手裡的葡萄都捏碎了。
許韻之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落落大方的落座,笑着和太后賢妃寒暄說笑,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
她坐下不久,二皇子拿着她的手輕聲說“母妃,尿尿。”
“讓奶孃帶你去好不好?”她招手叫來奶孃。
二皇子抓着她的手搖頭“不要,要母妃!”
“乖,母妃走不開,你聽話,讓奶孃帶你去。”她安撫。
二皇子扭着身子不樂意,眼巴巴的望着她,用軟軟的,糯糯的,奶聲奶氣的聲音撒嬌“母妃你帶你帶你帶嘛!”
她沒辦法,她根本受不了二皇子這種萌音。只能讓他如願,免得他等會一着急尿在身上就不好了,尿溼了衣袍不說,若是傳出去,對他這位小皇子來說,可是會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