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德曼擡起頭,對着對面的阿爾德里奇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是的,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
既然對方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和實力,那麼也就無需太刨根問底了,談判可以繼續,最關鍵的就是對方手裡的籌碼是尤科斯石油公司。
要知道波丹諾夫那個老傢伙,最近可是在極力的鼓吹,泰納線的建設,只交給俄羅斯國內排名靠前的五大石油公司就可以了,至於像尤科斯這樣的不入流的石油企業,完全可以被摒棄在外。
他到底打什麼主意,像弗裡德曼這樣的石油大亨,當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憐波丹諾夫那個老傢伙,連他不知不覺之間招惹上這麼一個強敵都不知道呢。
對方既然能夠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拿下尤科斯石油公司,這就說明了對方超凡的實力,看來這幫傢伙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我想弗裡德曼先生也知道,我們爲什麼會找到您的吧?”
對面的那個阿爾德里奇試探着問了弗裡德曼一句,弗裡德曼當然清楚的很,不過他卻並沒有急切的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阿爾德里奇一看弗裡德曼並沒有回答自己,也不等他有什麼表示,然後繼續說道。
“泰納線是一塊大肥肉,大家都想分一杯羹,而且都想自己的利益能夠在這次的建設當中得到最大化的體現,可是有些人,總以爲自己就是地主,可以罔顧他人的利益,這才現代的商業競爭當中是絕對不能夠被允許的。”
阿爾德里奇的話,弗裡德曼感覺非常的認同,他的bp-秋明公司,早就已經打算向東擴展了,可是迫於波丹諾夫的阻力,他們一直是很難在往東部更進一步。
波丹諾夫那個老王八,聯繫了再東西伯利亞的那幫土著們,給自己和其他幾大石油公司,向東探索,勘探石油的活動,增加了很多的麻煩。
那個老王八把東西伯利亞視作是他自己的後花園,可是他這樣的行爲把其他的石油公司看做是什麼?
難道都把大傢伙當做是紙糊的,泥捏的嗎?
大家對他是早就心存不滿,可是這傢伙仰仗着他和中東部的土著的特殊關係,搞得克里姆林宮都對他忌憚三分,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現在因爲國際和國內政治格局的緊張,大家卻偏偏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尤其是美國人在烏茲別克斯坦,還有蒙古都租借了空軍基地的事情,搞得克里姆林宮是大爲光火,但是卻有投鼠忌器,所以現在還真是隻能靠着這傢伙來維持和中東部本地土著的聯繫,現在的國內政治格局也是非常的巧妙。
即便是普京總統這樣的強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就讓諸多的石油公司,也只能忍着他波丹諾夫的行徑。
這次總統把輸油管線的起點設在了泰舍特,並且讓諸多的石油公司參與進來,他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要接着大家的力量來打壓這個波丹諾夫。
只不過這傢伙一直窩在他的老窩,並不怎麼在莫斯科拋頭露面,而且他在中東部經營了那麼多年,想要抓住他的把柄,還真是有些困難。
這次總統給了大家的機會,說實話很多人都想來找這個波丹諾夫的把柄,可是這傢伙卻是滑溜無比,大家對他感覺就好像是老鼠拉龜,無處下口,根本就找不到這個老傢伙的破綻,爲了這個難題,很多人都已經頭疼很久了。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案子,纔剛剛瞭解沒多久,而且這個案件在國內和國際上的影響都非常的惡劣,現在克里姆林宮也不敢再對這個波丹諾夫採用同樣的手段。
如果要是在玩對付霍多爾科夫斯基的那一套,肯定會激起衆怒,把所有的資本家都逼到克林木宮的對立面,除非普京是不相干了,否則他肯定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的。
所以如果想要搞這個波丹諾夫,就必須要名正言順,師出有名,而現在這樣的藉口,就是最令大家感覺到頭疼的問題。
“好吧!我想大家的目的都是非常的明確,那就是阻止波丹諾夫的荒唐行徑,和限制蘇古爾特石油天然氣公司,在這次的泰納線的建設當中一家獨大,要做到利益均沾。可是格拉新科先生,你應該知道,泰舍特哪裡是波丹諾夫的地頭,我們想要在哪裡對付他,很困難,而且他這個人很是油滑,我們一直沒有他的把柄,不知道你們手裡……”
弗裡德曼的意思也很明確,我們拿這傢伙沒辦法,如果你想搞他,那就必須要師出有名,你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呢?
“哈哈哈哈,我們倒是有一些思路,不過具體執行,可能還要靠弗裡德曼先生你們來操作了。”
阿爾德里奇笑哈哈的對弗裡德曼說道,弗裡德曼一聽頓時就是兩眼放光,他和波丹諾夫不對付已經有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來雙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尋找對方的死穴和把柄,可是這麼多年來大家都沒能如願。
現在這個阿爾德里奇,居然說他又那個波丹諾夫的把柄在手,這弗裡德曼哪能不喜出望外。
“快說來聽聽。”
這時候的弗裡德曼再也顧不上矜持了,兩眼冒光的催促着金小強說話,看來這個傢伙真是急了。
“哈哈,好吧,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個波丹諾夫之所以能夠站住腳,並且把蘇古爾特石油天然氣公司,經營的這麼大,靠的就是他和東西伯利亞的那些土著的關係好。在東西伯利亞的很多地區,哪裡有很多加盟的共和國,或者自治州的存在。哪裡的少數民族衆多,現在即便是中央政府也不敢對那些少數民族怎麼樣。所以哪裡的少數民族有很多特權,這也正是你們這些大型石油公司無法東擴的最大阻力。”
阿爾德里奇是一口就說中了目前衆多俄羅斯的大型石油公司,所面臨的窘境。
“哪裡有布里亞特蒙古人,有韃靼人,有圖瓦人等等大小不一的少數民族,而這些民族從歷史的角度上而言,又是近親,而且即便是現在他們也保留着非常緊密的聯繫。尤其是韃靼人,圖瓦人,還有布里亞特蒙古人,這三個民族,幾乎可以說就是表兄弟一般的近親,他們之間的聯繫非常緊密,溝通交流也非常的頻繁,而且在中西伯利亞和東西伯利亞地區的影響力和勢力範圍非常的大。尤其是在車臣獨立之後,中央政府不得不給予這些少數民族相當的優待,以及特殊的照顧,這也讓這些人在中東部的實力大增。”
阿爾德里奇侃侃而談,確實他也都說到了實處,看來是對俄羅斯的情況非常的瞭解。
其實這三個民族,都和天朝有着非同一般的過去歷史,甚至可以說都曾經是天朝歷史王朝的子民,可惜後來隨着俄羅斯的強大,不斷的從天朝割地,這些民族也就都被俄國人給劃分了出去。
這些人在前蘇聯時代在蘇聯的地位並不高,但是在蘇聯解體之後,對本國國土的控制不斷減弱之後,尤其是在車臣大肆的鬧獨立之後,這些部族也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再加上歷史上俄國人對這些土著可並不友好,很多民族都曾經遭到多俄國人的大屠殺,所以這時候也到了俄國人還債的時候了,俄羅斯政府爲了穩住這些蠢蠢欲動,要步車臣後塵的土著,不得不給予了這些少數民資相當優厚的待遇和特殊地位。
這也就是爲什麼現在俄羅斯政府最爲頭疼的問題,這些石油公司也最頭疼這些土著,正是來至他們的阻力,他們才無力向東拓展。
“不過,那波丹諾夫和這些人關係好,但是也正是因爲他和這幫人關係的特殊項,才導致了他現在所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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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德里奇說道這裡的時候,弗裡德曼頓時就是渾身虎軀一震,終於等到了戲肉了。
“弗裡德曼先生,你知道額爾登特嗎?”
阿爾德里奇突然一問,弗裡德曼感覺有些迷糊,額爾登特?這是什麼?
是一個地名?還是一個人名,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東西?
阿爾德里奇看着弗裡德曼滿頭霧水的樣子,然後微微一笑,開始對弗裡德曼解釋起來。
“額爾登特位於蒙古國境內的杭愛山北麓,是一座只有八九萬人的小城市,但是那裡卻有着全亞洲最著名的銅鉬礦之一。俄羅斯的遠東軍區的武器裝備所需要的銅,大部分都產自那裡,原本那裡是前蘇聯時代,他們資助蒙古國開發的,後來在前蘇聯解體之後,那裡就屬於俄羅斯和蒙古國兩國共同經營……”
聽到這裡的時候,弗裡德曼已經有點明白阿爾德里奇的意思了,這時候他的精神頭也跟着更足了。
“這個銅鉬礦的股份是蒙古國佔百分之五十一,而俄羅斯佔百分之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