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夏若曦抱起來,季明偉才發現她好輕好軟。一時之間,心神有些盪漾的飄忽感。
“不要管我,你快去看看晴晴。她現在哭的好傷心。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錯,說實話,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好吃醋,好受刺激,所以我是故意耍壞的,本來就是想小小報復你們一下的,哪知道鬧到現在這樣不可收拾,我好愧疚,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恨我,怨我好了,不要牽連晴晴。嗚嗚……”夏若曦嬌嬌柔柔的說着,那聲音足以攻克男人心底的全部領地。
季明偉又不是傻子,夏若曦開始的小伎倆,他自然都在心底跟明鏡似的看的真切。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夏若曦居然大方承認,並且理由還是因爲對他有情,所以吃醋嚼味,這讓他欣喜若狂。根本都不介意夏若曦的壞心眼,反而更有種心動的狂喜。“別哭,若曦,你一哭,我心都疼了。”越在乎就越不敢肆意的彰顯自私,要是夏若曦也同周芷晴一樣性格,這會兒,季明偉知道自己早就忍不住對夏若曦親過去了。
就是因爲夏若曦就是夏若曦,不是周芷晴,所以季明偉只能遺憾的舔舔自己的嘴脣,然後將心裡的衝動壓抑下去。
“不要管我,我沒事。回去看看晴晴好不好,她好難過。我好擔心她。我一直都當晴晴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她將你搶走,讓我好心痛,對她好失望,可是我怎麼忍心怪她呢?是我一直沒好好珍惜你,是我的疏忽,纔將放掉了你,所以這個苦果,我自己來吞,一切我都認了。就是求你,不要這樣對晴晴好不好?要不然我永遠都不會理你了。”此際的夏若曦楚楚可憐,一番言語,表現的善良的要命,大度的要命,別說才十七歲的季明偉,就是二十七歲的季明偉,也扛不住。
“可是……”季明偉好後悔,後悔自己沒抵抗住周芷晴的接近,放棄了喜歡的夏若曦,現在他幾乎恨不得拿把刀將自己砍了,爲什麼那麼沒意志接受了周芷晴呢?
“我對愛情好執着的,愛定了一個人,哪怕再痛苦,也會無怨無悔的愛下去,可是我無法接受自己介入別人的情感,當第三者,還有我痛恨拋棄戀人的男人,那樣的男人我會恨不得殺掉他。只有被女人傷害背叛的男人,才讓我覺得特別憐惜,我會用我所有的愛去撫平他那顆受傷的心。”夏若曦對着季明偉在暗示着,一個可以幫助她達到她的目的的暗示。
季明偉聽完夏若曦的話,一雙眼睛像明燈一樣的閃亮。一種欣喜遊移在他的眼睛中。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若曦,你確定你真沒事嗎?”
夏若曦擦擦淚眼,然後用力的點點頭,“明偉,去看看晴晴吧。如果有那麼一天,晴晴不愛你了,請記住,我還在等你。”
季明偉聽完夏若曦這麼露骨的表明心跡,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讓周芷晴先對他說分手,小意思,就憑他的頭腦,還擺平不了她嗎?輕輕放下夏若曦,季明偉再次深深的望了夏若曦一眼,然後有種慷慨奔赴刑場的壯烈感的,向着咖啡廳走回去。
傻瓜!夏若曦站在原地,目光陰冷的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折身回返她所住的酒店。
在度假村居然遇到周芷晴和季明偉,這真是令夏若曦意外的事。目前對夏若曦來說,周芷晴還不是她專注對付的對象,所以她現在不肯放重心在周芷晴身上。在度假村的興致,也算是被周芷晴給擾了。夏若曦決定回城了。
計劃早已經做好,夏若曦實施起來順風順水。
第一步,夏若曦去天澤集團的假日酒店要了一套總統套房。當夏若曦看到總服務檯的那些人,見到她的驚訝神情,就知道等她前腳走進電梯,通知母親墨舒宜的電話就會打過去,她的行蹤立即就會被母親知道。
第二步,她則用酒店的電話打給凌以默。
“若曦?你這些天都到哪裡去了?”凌以默一聽到夏若曦的聲音,聲音顫抖激動的對她吼着。即使聲音有些粗魯,可是夏若曦聽的出來,那聲音裡面含了多少關切,多少在乎。
“我在假日酒店,你過來吧,我有事要說。”說完夏若曦就掛斷電話,凌以默再打過來,也不再理會。
第二步,也佈置好了。
第三步,就是靜候。夏若曦拿着事先準備好的三臺數碼攝像機,分別隱匿的放在牀底下、盆栽裡、窗簾後面,只要有一臺攝像機抓拍到母親和凌以默同時在酒店房間的鏡頭,她就贏了。
勝算有多大,夏若曦根本不能確定。一切只能靜置,等!
夏若曦在偷偷藏在安全出口的門口邊,等着母親墨舒宜和凌以默出現。等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如果母親和凌以默之間,有一個人提前到了酒店,然後看到沒人,就再出去怎麼辦?
不行,她不能讓計劃落空。夏若曦立即回返酒店,準備留一張紙條,讓母親墨舒宜和凌以默,不管是誰先到,都能因爲留言而留下來等人。
她剛進房間,就聽見樓道里有人大聲說話的聲音,“在哪間房?”這是凌以默的聲音。
這麼快就來了?夏若曦想再出去已經沒機會了,情急之下,她只有躲到牀底下。
“若曦,若曦……”這是墨舒宜的聲音。
他們居然同時來到這裡?夏若曦眉頭立即擰緊,這麼說他們一直在一起嗎?沒了她這個礙眼的燈泡,他們這幾天都住在一起嗎?忿恨,像野火一樣的迅速的在夏若曦心中蔓延。母親居然在她失蹤的時候,還有興致談情說愛?這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姿態嗎?
夏若曦氣惱至極,此時卻只有按捺的份兒,聽着母親墨舒宜和凌以默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打開了房間門。進到房間裡,墨舒宜邊喊邊找,“若曦,若曦,你在哪裡?爲什麼突然失蹤,嚇死媽媽了。”墨舒宜邊說邊哭,痛苦和傷心之情展現無遺。
“阿姨,你彆着急,若曦不會有事的。”凌以默一邊安慰墨舒宜,一邊詢問服務員,“大小姐是自己來的嗎?來多久,有沒有看到她出去。”
阿姨?夏若曦聽到凌以默這樣喊墨舒宜,覺得有些納悶,他怎麼會這樣稱呼她母親墨舒宜呢?他們不是情人關係嗎?就算礙於服務員在場,也沒必要這樣稱呼呀。
“大小姐就是一個人來的,我們都注意着了,並沒有見大小姐出去。”服務員這樣說。
“嗯,好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在大廳多注意點,要是看到大小姐出去,幫我們攔住她,及時通知我們。”凌以默將服務員打發出去了。
“若曦,若曦……”墨舒宜依然有些抓狂的四處走動着。
“阿姨,你先別急,若曦一定還在這裡,你安靜一下,她或者只是出去……”凌以默顯然冷靜的多,在套房裡轉了幾圈後,就轉到牀邊,腳跟好巧不巧,就踩在夏若曦掀着牀單,往外瞧的手指上。
夏若曦痛的一身冷汗。卻不敢叫出聲,想抽回手指,偏偏凌以默就是不肯再擡腳。
計劃眼看要失敗了,夏若曦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可是也就是在她懊惱不已的時候,凌以默擡起了腳。
夏若曦只顧了疼痛,完全沒發覺凌以默剛纔說的那句話,並沒有說完,是因爲什麼。
她已經暴露了,可是她完全不知。
凌以默望着牀底下,目光深邃如海。他察覺了牀底下有人,但是卻不急着戳破,因爲他還看到了更有趣的東西,一臺數碼攝像機就藏在牀下,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在套房裡一陣嚴查,發現了夏若曦隱藏的另兩臺攝像機。
事情好像變得更有趣了。凌以默的脣角露出一抹冷漠妖嬈的笑容。稍微思忖後,他跟進走進浴室的墨舒宜。然後在背後一掌猛的將墨舒宜打昏。然後將墨舒宜抱起來,一邊喊着墨舒宜的名字,一邊走出浴室。“舒宜,若曦一定是又走了,我早說過,她一定是知道我們的事了,所以生氣躲開我們。算了,過幾天,她想明白了,一定會回來的。”
夏若曦這次完全躲在牀底下,不敢偷窺,所以完全看不到房間裡的情景。
她就聽着凌以默喊着母親墨舒宜的名字,心裡大聲冷笑,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吧。
有驚無險啊,夏若曦這時候挺滿意,只要等凌以默和母親墨舒宜離開,她就能截取攝像機裡的鏡頭,洗成照片,然後偷偷交給連靜芬,讓她拿着照片去威脅母親,她再乘機會,利用父親夏天澤留下的遺囑,脅迫母親將名下的股份轉移給她。只要她拿到母親在天澤集團的股份,那麼誰也別想動搖她在天澤集團的位置。
夏若曦在心裡自得着,覺得自己的計劃,順利達到。可是沒多久她就覺得事情好像不對了。因爲她聽到了脫鞋的聲音,有人睡到牀上了。
“舒宜,這幾天爲了若曦的事,你都不肯好好陪我,這回知道若曦沒事了,你該放心了吧。”
“嗯……”極輕的的女人呻吟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