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曦讓秦瑤幫她在期貨交易市場開戶頭,期貨市場開戶的法律約束條款更有制約性,除了必備的身份證件、銀行卡之類的身份與交易必須的流通條件,開戶時需要現場影像資料的,求的就是名副其實,杜絕虛假賬戶。
這些條件,夏若曦都瞭若指掌,她重生前早已是介入商場的干將,拿捏各種辦事條款之類的駕輕就熟。
倒是秦瑤吃驚不小,她沒想到十七歲的夏若曦,居然比她這個在商場闖蕩多年的人,更熟稔期貨上的事。也有一點疑惑,她不知道爲什麼夏若曦會懂這麼多。就是因爲夏若曦是夏天澤的女兒嗎?這遺傳的基因就這麼強大嗎?
做期貨,好的期貨交易公司是重之重。是影響期貨生意盈利與虧損的先決條件。另外要找好的期貨經紀人,再有就是要有最好的期貨交易軟件。要知道一秒鐘的信息置滯,交易信息緩進,影響的就是動輒血本的損失。
夏若曦對期貨公司有明確的目標,研華期貨公司是她的首選。這時候的研華期貨只不過是剛剛創立的中型期貨公司,幾年後,卻屹立成苔北市翹楚。至於經紀人,夏若曦以第一眼印象斷人。但凡誠實守信,盡心盡責的人,外貌上是能判斷出來的。或者有說人不可貌相,的確某些時候,是不能以外貌論人的,有的人生的國色天香,卻骨賤質卑,譬如凌以默那個妖孽。
做期貨憑得是對這個市場的洞悉和熟稔的專業知識。經驗是第一位的。這是夏若曦選擇經紀人的第一要素。第二要素就是——
夏若曦在翻找經紀人資料的時候,對着一張照片凝望許久,然後脣角微微泛出笑容。她要這個經紀人!
秦瑤看到夏若曦手指點在一張資料上,就側過身來看,“聶崇華,曾在香港某期貨公司實習一年……”秦瑤唸完資料,就微皺眉說,“這是個新人呀。”
夏若曦笑而不語。對旁邊的接待員定了聶崇華這個經紀人。
沒多時,聶崇華就過來和夏若曦認識。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容貌一般,卻是極其斯文而儒雅的一人。見到夏若曦和秦瑤的時候,第一眼的眼神稍微有些侷促,“您好,我是您指定的經紀人聶崇華,希望以後合作愉快。”話語簡練明瞭。
完全不像一旁另一個經紀人對客戶介紹自己時,只差沒將祖宗八輩說出的強悍。
秦瑤有些猶疑的望望夏若曦,湊近咬耳朵,“就確定是他嗎?”
夏若曦心裡暗笑秦瑤的無知。這個聶崇華從資料上看真是新人一枚,可是她怎麼沒瞧瞧他的學歷呢?更有一點,是夏若曦選定聶崇華的關鍵原因。以聶崇華的碩士高學歷,居然沒戴近視鏡。當然,他可能是帶了隱形近視鏡,可是不要忘記,隱形近視鏡片,沒有高倍數的,足夠證實聶崇華的視力還是相當的。
選經紀人不選他的經驗,卻重視他的視力,貌似有些偏悖主題,很可笑?
當然不是。
夏若曦之所以選聶崇華,就是因爲他的嚴格自律性。別說碩士生,就算是大學生,和小學生一起算,能讀了半天書,沒讀出個近視眼的,概率是多少?要是沒有嚴格的自律性,良好的讀書習慣,眼睛怎麼會保護得當呢?一個可以約束自己的人,約束自己避免產生不良的生活陋習的人,人品會是怎麼樣的,也就不用說的那麼明瞭。
另一個可能聶崇華帶隱形近視鏡的說法,更說明聶崇華是個注重形象的人,對於愛顏面的人,更不必擔心其人素質。
在期貨市場混的時間長並不代表什麼,就像有些人進機關單位的時候就是個小科員,混到退休時還是個小科員。一輩子在這樣的人手裡一天和一輩子沒什麼區別。所以夏若曦摒棄幾個資歷深的人,再淘汰幾個太新的新人。中間就剩聶崇華和另幾個有過些許工作經驗的人。然後夏若曦在這幾個人中,挑選自認爲可信的,這樣就確定了聶崇華。
除了考慮到聶崇華的個人素質之外,夏若曦另外看中的,就是聶崇華曾在香港期貨公司實習過。香港和苔北市的社會體系略微不同,商業社會的氣息更加濃厚。喝過洋墨水的人,或者在外企工作過的人,工作態度和中國內地不一樣的。
中國人傳統中的惰性是最大的詬病。拿多少錢就做多少事,做多少事也拿不到多少錢。這樣的思想理念,制約了人的積極性和創造力。
而資本社會不同,一切以資爲本。不認真做事,就拿不到錢,不但拿不到錢,以後可能連飯碗都端不住。危機感是影響人加足馬力狂奔的動力。
所以夏若曦相信已經在香港期貨做過一年的聶崇華,更能明白能者多得,更能切實的落在他的工作態度上。
“秦瑤!夏若曦!”夏若曦禮貌的對聶崇華介紹秦瑤和自己。
稍後,夏若曦再諮詢了一些必備的期貨申請條款和需要她們準備的資料,一切就基本上搞定了。
正式將期貨戶頭申請下來,最少要兩天,夏若曦正好藉着這個空缺時間去香港調查凌以默的事。
“秦姐姐,這件事情不要讓我媽知道。等我的第一筆交易做成,紅利絕對少不了你的。”夏若曦要堵住秦瑤的嘴。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她在炒期貨,就是她母親墨舒宜不能知道。
秦瑤皺皺眉,“這話就說的見外了不是,你幫我多少,我都沒機會回報你呢?紅利我可是一分也不會要的,只求你能順風順水,我就是擔心這錢砸進去,能不能聽到響聲,別是給你幫了倒忙。”
夏若曦自信滿滿的昂頭,“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等着看我怎麼賺大錢吧。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麼敢隨便玩這個。”夏若曦的表情裡裝滿了篤定,彷彿一切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就是要做出這氣勢,越狂妄,才能越激起秦瑤的注意力。
秦瑤眼中微微流露不屑的目光,心中覺得夏若曦真的是狂妄至極。不過是因爲天生命好出生在有錢人家,銀子多到隨便當廢紙。要說到真正入商的資本是頭腦,不是一身銅臭味就能彌補一切的。她在商界混了這麼久,都不敢輕易篤定什麼,就夏若曦這個小丫頭,想在期貨市場折騰出什麼名堂來,天底下最可笑的大笑話。哼,她就等着看這個渾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怎麼傻眼,怎麼輸的悽慘。
對於秦瑤的一切舉動,夏若曦盡在瞭然之中。越是讓秦瑤否定她有期貨撈金的能力,到時候,她要是成功斬利,才能讓秦瑤覺得眼紅。那時,秦瑤一定會不甘心不如她這樣一個小丫頭,而慪火賭氣的。只要秦瑤的理智被慫恿擊敗,那麼以後才能順利的牽着她的鼻子走,請她和夏天俊一起入甕。
“好了,我要去辦我的事情去了。過兩天,等我回來,秦姐姐就看我的好本事吧。”夏若曦笑顏如花,自信在她的全身上下洋溢着。
是看你哭鼻子吧。秦瑤在心底冷哼,面上卻淡笑,“好的。那麼姐姐就等着開眼界。”
夏若曦則是另一種心態,準備守株待兔的心態。不過,一切還是要等她從香港回來後,才能逐步進行。
現在她要趁着這個當口,去好好調查一下凌以默的身世,也怕是僅有這個機會了。等她做起期貨,以後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那上面,也就沒那麼多閒心了。
而夏若曦之所以沒選那些黑社的人幫她調查凌以默,是因爲完全沒這個必要。凌以默既然是謝紹軒的親哥哥,那麼調查凌以默就好辦無比了,謝紹軒是何等的出身背景人物,在香港的豪門,坊間的傳說,一定流傳的更精彩。
很多時候,訛傳可能是人刻意杜撰的,比如夏若曦自己的一些緋聞。
還有很多時候,空穴來風必定有因。也比如夏若曦自己。她經歷過的一些事。
第二天的上午,夏若曦已經在香港了。
她手上沒有凌以默的太多資料。一切僅憑重生前聽到凌以默說過的那句和謝紹軒是親兄弟的話。
當夏若曦踏上香港的地盤,謝紹軒!當這個名字甦醒了在夏若曦心底多年的沉睡,慢慢的醒來,明澈在夏若曦心頭,每一下呼吸似乎都帶着戧血的味道,那是她心頭被一道道撕裂的傷口,殷紅血液的味道。
誰說過,有多少愛就有多少原諒。曾經她就詮釋着這樣的無悔,以深浩的愛,回兌那個負心人,以爲愛可以滋養一切,然而——
能失去的愛人,不是真正的愛人。這樣的道理誰都能講,但是真正讓心和情感明白這句話的又有幾個?
愛情?自古斷人腸。
深呼吸。即使只是剛剛踏上香港,只是剛剛靠近這個有那個人的地盤,夏若曦卻感覺他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