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兩個字。夜眼裡的冰冷慢慢地退去,看向俞真真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熟悉的純真歡喜的笑容。
“真兒你要離婚嗎?”
“嗯。”
俞真真見狀,趕緊連連點頭。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離婚好了。”
“真兒對我真好。”
夜歪了歪頭,笑了。
“那,你把槍收起來好不好?”
俞真真的語氣更輕柔了,生怕刺激了夜。
“小真,你搞什麼……”
黑從震驚之中回覆過來,就要置問俞真真,俞真真連忙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焦急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黑這時候也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勁了,於是,便暫時合上了嘴。
“夜,把槍收起來好不好?我看着害怕。”
“哦。”
夜看了看俞真真蒼白的臉色,將槍隨意地往口袋裡一塞。俞真真長舒了一口氣,腿有些軟。不過還是趕緊跑到秦息安的旁邊,連聲呼喚。
“息安,息安,你沒事吧?”
“過幾分鐘就好了,真兒說過的。所以,我都沒有弄傷她喔!”
夜蹲在俞真真的身邊,邀功似地說道。
“嗯,謝謝你。”
聽夜說秦息安沒事,俞真真總算有些放心了,不過,還是得去醫院檢查纔是。
“真兒,我特別準備了禮物要給你呢,跟我去看好不好?這裡人多,我不喜歡。”
夜拉着俞真真的胳膊,渴望地看着她,他今天專門爲這個過來的。俞真真猶豫地看了一眼秦息安,灰這時說道。
“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她的,你先去吧。”
俞真真點了點頭,跟着夜兩個出去了。黑看着俞真真的背影,生氣地對灰說道。
“你怎麼能讓小真跟着那個帶着槍的危險分子出去呢?”
“那你說怎麼辦?乾脆讓他拿槍給我們一人一槍好了?”灰沒有好氣地說道,他又願意這樣嗎?
“真是的,究竟是哪裡來的瘋子?我現在就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他。”
夜伸手就要拿手機,灰按住了他。
“等一會兒吧,等小真回來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再說。現在小真跟他在一起,萬一惹惱他,小真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真是,真是。”
黑氣不過地將拳狠狠地砸在茶几上,還好他們的茶几是木的,不是玻璃的。灰走過去,將還躺在一邊的秦息安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又拿了一張毯子給她蓋好了。這纔打了電話給他一個當醫生的朋友,反正住得不遠,請他幫忙過來看看。
橙這時從外面跑了回來,剛纔要泡咖啡時,才發覺家裡的咖啡沒有了,於是跑出去買了。這時候他一臉煩惱地問道。
“那邊便利店裡原味的沒有了,要下午纔到貨。我是要買橙味的呢?還是香草的呢?”
“隨你的便!”
黑不耐煩地吼道。
橙的眼裡瞬間水光朦朧,大聲地道。
“黑最壞了。”
說完,飛奔而出。
黑伸了伸手,伸手想抓橙,橙卻已經跑得沒有影子了。黑揉了揉頭髮,心情糟透了。灰安慰道。
“放心吧,橙就是這種性子。一會兒就好了。”
而此時,隨着一聲輕微的呻吟,秦息安醒了過來。
俞真真隨着夜上了他的畫,夜喜滋滋地拿了一個盒子遞給俞真真。
“看,喜不喜歡?”
是首飾盒,非常漂亮的小盒子,不用打開俞真真就知道里面放的應該是首飾了。俞真真打開一看,沒有想到竟然是鑽戒。粉色的鑽石,流轉的光暈,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俞真真沒有見過多少鑽戒,不過,藍玉真的記憶裡可見過不少了,不過,像這樣大顆的粉鑽,在藍玉真的記憶中都不曾有過,如果是真的話,恐怕價值連城了。
俞真真將戒指遞迴給夜。
“很漂亮,不過,這個,夜還是留着,以後送給別人吧!”
“爲什麼?你不喜歡嗎?”夜滿臉不解。
“不是不喜歡,不過,戒指是求婚的時候用的,不可以隨便送人的。”
俞真真幾乎是無奈地指出了這個常識性的問題。
從夜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對她沒有什麼求婚的意思。
事實上,俞真真覺得夜對她的態度就好像小孩子對新奇的玩具的樣子。
“是這樣啊?”
夜疑惑地道。
“可是,我父親他經常送戒指給那些女人啊,可是,他也沒有跟她們結婚啊?”
聽到夜的話俞真真只想嘆氣,夜的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竟然當着夜的面送戒指給女人,而且,顯然,還不只一個。這對小孩子的教育一點兒也不好,看夜就知道了,竟然將這種荒謬的舉動完全當成了正常的了。
俞真真耐着性子解釋道。
“那個,也有像你父親那樣的人。可是。對大多數人說,送人戒指還有收人戒指都表示要結婚的意思,所以,我不能收。”
“是這樣嗎?”夜還是有些想不通,不過,既然俞真真說是這樣,他也就將戒指收了起來,不過,卻煩惱地問道。
“那我要送你什麼好呢?”
俞真真被夜的執着打敗了。
”爲什麼一定要送我禮物呢?又不是我的生日,而且,也不是什麼節日。”
“真兒你不是送我圍巾了嗎?我好開心,所以,也想讓你也開心啊。真兒,你有什麼想要的嗎?說出來,我都買給你!”
夜熱切地看着俞真真。
原來如此。俞真真這才明白了過來,看着夜渴望的樣子,俞真真認真思考了起來,只是,她實在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她好像並不缺什麼。見俞真真久久沒有說話,夜的嘴角慢慢地垂了下來,肩膀也跨了下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俞真真雖然對夜剛纔危險的模樣心有餘悸。可她對孩子尤其容易心軟。
夜雖然外表看着像個大人,可相處的時候一言一行倒是和蓮有幾分相似,卻是像孩子一般,俞真真就有些不忍起來。
她的眼睛在窗外掃描,突然看到一個賣汽球的老人正在雪地裡躑躅而行,白髮在寒風之中零亂飛揚。
於是推了推夜,夜有氣無力地擡起頭來。
俞真真指了指外頭,笑着說道。
”那個,汽球,我很想要那個。“
”真的?“
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馬上去買給你。“
說完,夜就拉開車門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手牽着造型各異的一大票汽球回來了,有心型的,兔子的,各式各樣。
”給你。”
俞真真接了過來,臉上露出了開心地笑容。
“謝謝你。”
雖然對那個老人也幫不上什麼太大的忙,可至少,這樣寒冷的天氣,可以早些回去休息一下也好吧。俞真真看着那個可愛的兔子汽球,想着去看蓮的時候給他帶過去,蓮肯定會很高興吧。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見俞真真高興,夜着迷地在一邊看着。他喜歡她笑,讓他也覺得心情很好。不像其他人,雖然也對他笑,可是,那種笑,卻讓人的心情更糟了。
夜有些不捨地道。
“我一會兒還有工作,現在要走了。”
俞真真點了點頭。
“去吧。”
夜開車將俞真真送了回去,這才心情甚好地哼着歌離去。
俞真真進到客廳的時候,被黑壓壓的人頭嚇了一大跳。除了吃飯的時候,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整齊的人頭了,不過,一個個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就是了。
“真真姐,你沒有出什麼事吧?”
秦息安衝了上來對俞真真上下其手,確認俞真真沒有缺胳膊斷腿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很好,倒是息安你,還好吧?“
俞真真擔心地看着秦息安。
秦息安當場打了幾拳,虎虎生風。俞真真見狀放心多了。不過,還是準備改天拉她去大醫院裡檢查一下,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安心。
”小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跟夜究竟做了什麼奇怪的約定?是他威脅你的對不對?”
黑能忍到現在才發問,已經是一個奇蹟的。
他向來最討厭拖拖拉拉了,什麼事都喜歡分明,不喜歡曖昧不明的狀況。
“對啊,真真姐。那個夜,實在是太可怕了。你怎麼會跟那樣的人扯上關係的?”
秦息安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身手都頗爲自豪,自以爲就算不是天下無敵,但,最起碼也絕對不是那種別人能一下子就放倒的人。可是,剛纔面對夜的時候,連他的動作都沒有看清,人就倒下去暈迷不醒了。這樣的事,秦息安還是第一次碰到。
俞真真也知道事到如今想瞞也是瞞不住了,本來只有半年而已,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俞真真拉着秦息安在沙發上坐下,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紫雙手叉抱在膝蓋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那你的意思是說,夜究竟是什麼人,你都不知道?”
俞真真點了點頭。
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不可思議地看着俞真真。
“小真,你的頭腦是不是壞掉了,連是什麼人都搞不清楚,就答應這樣的交易?他說不定是瘋子、殺人犯,看他剛纔拿槍的樣子還不知道嗎?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半年?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突然發瘋一槍就崩了你。你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