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雲很興奮,他真的很興奮。 ,儼然就是一場旨在買下未來的高成本競拍,而今看來,他在這場競拍中勝出了,他贏得了妮娜,最重要的是,他也贏得了謝苗老將軍的支持,同時呢,這也就意味着他在很大程度上贏得了自己的未來。
在書房那一番密談之後,謝苗老將軍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知道夜裡九點半鐘,他才從門裡走出來,出席了那所謂的家宴。也就是在這氣氛有些沉悶的家宴上,老將軍不顧身邊護士的反對,同郭守雲連續幹了整整三杯烈性伏特加。隨後,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擺出了他的決定:妮娜同郭守雲將會在兩天後舉行訂婚儀式,並在八月中旬正式完婚,而在他們訂婚的當天,郭守雲必須向妮娜轉讓其名下所有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五。
老將軍的這一個決定,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也其中自然也包括郭守雲和妮娜。不過老將軍的決定顯然是沒有人可以忤逆的,即便是一直以來都頗受寵溺的妮娜也不行。
老將軍今天晚上的心情顯然非常糟糕,他緊緊在宴會桌上待了不到二十分鐘,便藉故離開了,在臨走之前,他將一個摺疊的整整齊齊的信封,交給了郭守雲,在這個癟癟的信封裡只有幾張別人看起來一文不值的稿紙,可它對於郭守雲來說,卻是一筆異常豐碩的財富,這筆財富足以令他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受用不盡。
如果說今晚還有什麼令郭守雲遺憾的,那恐怕就要說是妮娜地態度了,這丫頭顯然因爲謝苗老將軍的反常表現而產生了什麼誤會。因此,從老將軍退席直到晚宴結束,她都再也沒有露面。甚至在郭守雲離開的時候,她都沒有出來送行。
不過對於郭守雲來說,這些貌似已經不太重要了,他今晚所有地目的都達到了,他得到了自己最爲需要的東西。
在從妮娜家返回烏克蘭飯店的路上,郭守雲拆開信封,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那張老將軍專門送給他的稿紙,在這張稿紙上,老將軍詳細的列出了蘇聯高層中一系列官員的名字、職位、電話、家庭住址、喜好等資料,除此之外。還有這些人同老將軍之間的私人交往情況。在這份名單裡,有一大串的名字都是郭守雲耳熟能詳地,比如說現如今的莫斯科市長盧日科夫,比如說內務部部長普戈,比如說蘇聯國營企業和工業、建築、運輸、郵電設施聯合會會長季賈科夫。再比如說央行行長格拉先科等等等等。郭守雲不傻,他知道謝苗老爺子在這個時候給他這樣一份名單是爲的什麼,很顯然。謝苗老爺子對這些人都能夠產生一定的影響力,而這些人呢,卻恰恰是他郭守雲現在亦或是將來所能用的上地。老爺子這是被說動了,他要爲自己的孫女掙下一個有保證的未來啊。
郭守雲琢磨着,兩天後他將同妮娜訂婚,估計這場訂婚儀式,老將軍會親自出手操辦地,而在此之前呢,他作爲準新郎官,肯定要帶上禮物。按照名單上所羅列的這些名字,一一登門拜訪,而這一番做作。便足以讓他這個黃皮膚的外來小子,在莫斯科的權力核心中站穩腳跟了。
當然。郭守雲要得到這樣一個龐大的關係網絡,那也是要付出重大代價的,名下所有產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啊,不過對這一份代價,郭守雲很樂意付出,反正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一筆股份只不過是同他的賬戶上劃出來,然後再扣到妮娜的頭上罷了。妮娜啊,她是郭守雲來到這個世界後,唯一一個真正讓他感覺有些心動的女人,而像他這種惟利是圖、金錢至上地男人,是很難對某一個女人付出全部真心的,因此,能把妮娜娶回來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了。想想看,把自己名下地一部分產業劃到妻子的頭上,這有什麼難以接受地嗎?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在小紅樓前同一臉嫉妒的雅科夫告別之後,郭守雲急匆匆的踏上了專門護送他回烏克蘭飯店的吉普車,一路上不斷的催促着司機“快點,再快點”——他要趕回去開香檳好好的慶祝一下,今天對他來說可謂是一個偉大的日子。
“嘭!”
香檳的瓶塞在氣壓的作用下騰空而起,緊接着,四射飛濺的泡沫從瓶口裡鑽出來,涔的郭守雲渾身都是。
“嘻嘻......”跪坐在茶几旁邊的維克多,被眼前這一幕噴泉般的勝景逗樂了,她舞弄着手裡的玩具熊,一個勁的嘻嘻傻笑。
“先生小心。”
絲質睡袍的尼基塔不失時機的湊上來,一邊用手裡的雲擦拭着臉上的香檳,一邊說道。
“看樣子先生今天晚上很高興啊,”看上去剛剛洗過澡,身上穿着浴袍的拉麗薩將香檳從郭守雲的手裡接過來,一臉媚笑的說道。
“嗯,你們也看出來了?”一把抓住尼基塔的手腕,將她用力扯倒在自己懷裡,郭守雲笑呵呵的說道。
“是啊,先生臉上的笑容,從進門之後就沒有消失過,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更何況您現在還要開香檳慶祝呢,如果不是有什麼好事的話,那還有什麼好慶祝的。”尼基塔先是嬌呼一聲,而後就那麼倚在郭守雲的懷裡,嗤嗤笑道。
“哈,你說的不錯,”郭守雲接過拉麗薩爲他斟滿香檳的高腳杯,先是輕抿了一口香醇的杯中之物,這才說道,“來,拉,拉麗薩,把這幾個全滿上,你們都陪我喝兩杯。”
拉麗薩很快將茶几上的幾個杯子全部斟滿,就連維克多面前的那一個也沒漏下。不過小傢伙顯然不太懂得什麼禮節,她不等郭守雲三人碰杯,便自顧自的捧起杯子,將裡面整杯金黃色的香檳一飲而盡。
“先生,”畢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女特工,拉麗薩只是淺嘗輒止,她重新將維克多面前的杯子倒滿,而後說道,“差點忘了告訴您,今天下午斯摩棱斯基先生給你來過兩次電話,他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同您商量。”
“哦?”郭守雲端着杯子,目光看着小饞蟲一般的維克多,心不在焉的問道,“商量什麼?”
“他沒有明說,”拉麗薩說道,“他只是希望您明天上午十一點的時候,能去一趟起義廣場的紐菲林咖啡酒吧,他說他會在那裡等您。”
郭守雲看着小維克多又將一整杯香檳灌進肚子裡,忍不住伸手將她剛剛放回桌上的高腳杯拿了過來,而後才說道:“明天上午十一點?嗯,我知道了。不過究竟能不能去,還要等到明天再說。哎,我這兩天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恐怕是顧不上了。”
“噢,那要不要通知雅科夫同志一聲,也許他會有別的什麼打算呢。”尼基塔這時候忍不住開口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郭守雲心裡冷哼一聲,他知道自己身邊這兩個女人既然是維克托送來的,那她們肯定就不僅僅擔負着一個服侍人的任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更是兩天眼線,那個未來老丈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丈人,郭守雲心裡充滿了忌憚。這個老傢伙絕對是一頭奸猾似鬼的老狐狸,自己這次趕來莫斯科,他一方面熱情的給自己準備下榻之處,一方面卻又千方百計的躲着自己,不同自己見面,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這老傢伙心裡可能另有打算,也許他還想再沉一沉,等到一切都明朗化了,纔會真正站出來和自己接觸。而且這段時間郭守雲還在懷疑一件事,那就是古比雪夫湖濱爆炸案的事情,說不準也是這個老頭子在背後主使的,畢竟那件事鬧到最後,唯一的贏家就是這個老狐狸。對這樣一個老丈人,郭守雲感覺還是多加幾分小心爲妙。
不過話說回來,對維克托多加提防似乎還不夠,像現在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呵呵,尤物啊,儘管知道她們極有可能是別人的眼線,但是郭守雲仍舊沒有打算把她們趕走,畢竟那樣一來就等於是打草驚蛇了,而且說不定維克托那老狐狸還會因此對自己更加忌憚。
一隻手撫摸在尼基塔圓潤滑膩的大腿上,盡情的享受着女人美腿上那份誘人的質感,郭守雲隨口說道:“那就這樣吧,我明天上午給雅科夫打個電話,看看他是不是打算去跟那個暴發戶建個面。不過依我看啊,雅科夫老哥明天恐怕也不會有心思去理會那個什麼斯摩棱斯基了,因爲我們將會有更重要的人物需要去拜訪。”
“哦?什麼人物這麼重要啊?”拉麗薩湊過來,坐在郭守雲的身邊,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喏,就是這些人,”知道有些事情瞞也瞞不過去,郭守雲索性從自己的口袋裡把那份名單掏出來,隨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說道,“知道嘛,這可是今晚我最大的一項收穫了,我想不管在雅科夫眼裡,還是在我那位老丈人的眼裡,這名單上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要比斯摩棱斯基重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