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般的大雨中,綿延的車隊浩浩蕩蕩的橫穿布拉戈區,直接進入了屬於管制區的西諾假日賓館。
對於郭守雲來說,如今的西諾假日賓館雖然後還沒有最終買下來,但是已經差不多成爲他名下的產業了,無論是他們兄弟倆還是里爾克母女,幾乎都在這家賓館裡有專屬於自己的房間,這些房間平日裡都空着,並有專門的人負責照料,至於說別人想住進去,那是一點門都沒有。
也許是因爲“西諾俱樂部”定期會在這裡舉辦例會的緣故,西諾假日賓館在這段時間裡做了一些翻修,幾棟主要的建築都重新粉刷了一遍,這咋一看上去,倒也有一份煥然如新的樣子,同時呢,賓館院落裡除了原有的幾片庭院式林區之外,甬路兩側的空地上也新植了草皮,至於說那些佇立在甬路上的燈柱,也全都換成了新的彩燈樹。總而言之,如今的西諾假日賓館儼然已經換了一副樣子,與其說它是專屬於蘇聯政府的官方度假賓館,還不如說它是一處私人園林式別墅來的恰當。
郭守雲的座車是最先進入賓館停車場的,在他的車子還沒有完全挺穩的時候,幾名冒雨等候在那裡的藍衣秘密警察已經急匆匆的奔了過來,他們撐傘的撐傘、開車門的開車門,很是一番忙碌,這些人也知道,車裡坐着的那個年輕人已經今非昔比了,所以能擡轎的地方就趕緊的插上一手吧。
“莎娜麗娃,”從車裡鑽出來,躲在一把雨傘下面。郭守雲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一面朝不遠處地白色小樓走去,一面指了指正在進入停車場的官員車輛,對跟在他身側的莎娜麗娃說道。“你去把這些人安排一下,就安排在二號大宴會廳吧,另外注意把晚宴操辦地豐盛一點。把這些事情辦完了,馬上到我的房間裡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好的先生,我會把一切都辦妥的。”莎娜麗娃點點頭,從身邊一名隨從的手裡接過雨傘,然後轉身朝停車場走回去。
從停車場到白樓的距離不是很遠,最多也就是幾十步的行程。
當踏上樓前的階梯之後,郭守雲停下腳步。他扭頭朝停車場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是這瓢潑般地大雨,卻是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跡象,藉着賓館庭院裡通明的燈光看過去,可以看到一層層水幕從天而降。亮晶晶的遮蓋着整個賓館。
“尼基塔,”收回目光,郭守雲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尼基塔說道。“今天晚上地宴會我就不出席了,一會兒你來主持就可以了。這些人都是遠東各州的主要官員,你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同他們好好接觸一下,這對於以後你的工作會很有幫助地。要同這些人交往,你必須把握住一個原則: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那咱們就要錢給錢、要支持給支持。嗯,這一次來的人很全,各個州的代表都到了,我想他們的來意恐怕也不僅僅是爲了錢那麼簡單,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的目的恐怕也同今後遠東權力的重組有關。在這一點上,你只需要隱晦的表明一點立場,那就是聽話的自然就飯吃。而不聽話地,哼哼。你應該知道怎麼權衡吧?”
“哦,”尼基塔看了自己身邊的男人一眼,老實說,這個機會對她來說很重要,畢竟郭守雲的着眼點在遠東,而她作爲今後遠東傳媒集團地當家人,那同遠東各州地方政府打交道也必然是常有的事。不過在這個時候,她卻在考慮郭守雲不參加晚宴地原因,難道說這一路的旅程讓他感覺累了?可他剛纔又讓那個“騷狐狸”去他的房間,難不成那個女人就真的那麼有魅力,以至於令他如此的迫不及待?想到這些,尼基塔的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
“先生,我主持這場晚宴沒問題,”眼珠轉了轉,尼基塔說道,“不過我這初來乍到的,同這些官員彼此間別說熟悉,就連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莎娜麗娃陪着我,也好......”
“怎麼,現在就想幹涉我的私事了?”不等尼基塔把話說完,郭守雲已經明白了這個小妮子的心思,他皺皺眉頭,語氣不快的說道。
老實說,郭守雲之所以不打算參加這場晚宴,的確是想給尼基塔一個露臉的機會,而他剛纔之所以讓莎娜麗娃去他的房間,也的確是有正事要處理,至於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還就真是沒考慮到。而如今尼基塔耍了這麼一個小心眼,這令郭守雲相當不痛快,他
什麼時候輪到這些女人來指手畫腳了,別說他還沒飢上,即便是如此,身邊這個女人似乎也不應該跳出來橫加干涉。
“啊,不是,先生不要誤會,”尼基塔自然聽出了郭守雲口氣中的不快,她下意識的搖搖頭,爲自己辯解道。
“誤會最好,”哼了一聲,郭守雲說道,“你們這些女人之間的鉤心鬥角、爭風吃醋我懶得去理會,不過有一點,那就是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尼基塔鬆口氣,唯唯諾諾的說道。
眼見自己的女人安分下來,郭守雲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伸手攬住尼基塔纖細的腰肢,一邊推着她朝電梯的方向走,一邊語氣柔和的說道:“走吧,先跟我上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心情,然後踏踏實實的把這次晚宴的事情辦妥。”
“嗯,”尼基塔點點頭,然後順從的跟着男人進入了電梯。
郭守雲的房間設在小樓的三層,是走廊最東側的一個備有小型會議室的三晉套間,而根據以往特別假日賓館的規定,像這種規格的房間,是隻有十二級以上的官員纔有資格入住的。
在房間的浴室裡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鴛鴦浴,當兩個人披着浴袍返回客廳的時候,莎娜麗娃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事情都辦妥了?”用一條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郭守雲走到客廳的沙發前,隨手從茶几上拿了一支菸,說道。
“辦妥了,”看着出浴後儀態嬌美的尼基塔爲男人點燃香菸,莎娜麗娃鄙夷的瞟了她一眼,嘴裡卻恭敬的說道。
“嗯,”郭守雲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沙發的彈性很好,他的身子在上面彈了彈才坐穩。
“尼基塔,你也去準備一下吧,”用夾着菸捲的手示意着,郭守雲說道。
尼基塔嘴上不說話,卻趁着轉身的機會挑釁般的瞟了莎娜麗娃一眼,而後輕解浴袍,就那麼赤裸裸的朝內側房間走去。
“坐吧,”目光追隨着尼基塔那性感誘人的裸體,直到她消失在對面的房間門內之後,郭守雲才搖頭苦笑一聲,對莎娜麗娃說道。
莎娜麗娃也不客氣,她不去坐男人對面的那張沙發,卻徑直走到郭守雲的身邊,幾乎緊挨着他的身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對莎娜麗娃這種近乎負氣似的做法,郭守雲覺得有些好笑,毫無疑問,她同尼基塔之間的樑子算是架下了,不過這種幾個女人爲了自己而爭風吃醋的感覺,他郭守雲也感覺頗爲享受,可多少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就是這些女人都不是什麼“善鳥”,她們的爭風吃醋絕不可能是基於感情層面上的,而是完全爲了利益,爲了能夠從他郭守雲那裡得到更多的權勢。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郭守雲也知道這有些東西是不能去刻意追求的,更何況是虛無縹緲的感情,再者說了,他自己原本就對身邊這些女人沒有多少感情,在這世上,他愛的就是他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要求別人什麼?所以說,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女人栓在自己身邊,不給她們心生背叛的機會就得了。
“莎娜麗娃,”仰身躺倒在沙發裡,郭守雲舒適的吁了一口氣,而後才漫不經心的問道,“我問你,如果我現在想要讓你把幫會的勢力朝哈巴羅夫斯克、濱海邊疆區、薩哈林三個州的範圍內同時滲透,你有沒有把握在短期內作出成績來?”
“有先生給予的支持嗎?”莎娜麗娃毫不猶豫的問道。這一點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因爲如果有了郭守雲的全力支持,那幫會要想向這三個州擴張,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了,她也知道郭守雲既然這麼問,那就應該是不會給她太多的支持了。
“很遺憾,我只能告訴你,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支持,”郭守雲笑了笑說道,“不僅如此,從明天的幫會會議之後,集團都不會再給予你太多的支持。”
“爲什麼?”莎娜麗娃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因爲按照我的計劃,幫會今後的生意將不僅僅侷限在經營色情、賭場、收取保護費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上,”郭守雲淡然道,“你們必須把集團不適合插手的所有生意都接下來,比如說收拾別克列那樣的人,再比如說同某些有需要的人做做軍火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