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雲的這一番話,令一直心懷忐忑的謝尼維金娜欣喜若狂,雖然她不知道體工委開列的這一份項目計劃書是否能夠得到全部滿足,但至少眼前這個男人是打算做出一部分投資了,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在這個荒僻的地方要下那麼一片土地呢?當然啦,在感覺到這份欣喜的同時,謝尼維金娜也對郭守雲在遠東的勢力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聽聽他剛纔說的那番話是怎麼說的,斯勘察斯克這片地方他要了,批文還得讓斯托耶夫斯基給他送過去,按照這種說話的邏輯推斷下去,堂堂的一任阿穆爾共青城市長儼然就成了郭氏集團的下屬員工,而且還是中下層員工那一級別的。
其實,謝尼維金娜對郭氏集團,對郭守雲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在如今的遠東,別說斯托耶夫斯基這麼一個小小的共青城市長,即便是哈巴羅夫斯克州的州長,也不一定有多少機會同郭守雲面對面的打交道,這些人吃着郭氏集團的糧,拿着郭氏集團的賄賂,享受着郭氏集團提供的從政機會,他們的每一個顯赫政績,幾乎都與郭氏集團緊密相關,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地方政客與郭氏集團的員工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就拿斯托耶夫斯基這個市長來說,郭守雲要想讓他在市長的位置上坐多久他就能坐多久,要想讓他滾蛋,那他轉瞬之間就會變的一無所有,這與解僱集團名下的一個員工沒有任何區別。
“你過來,”將徵地的事情簡單地交代給尼基塔。郭守雲轉過身。看了一眼縮在後面地謝尼維金娜,先是微微一笑,繼而朝她招招手,說道。
“先生,”謝尼維金娜稍一猶豫。她瞅瞅站在一邊的尼基塔,這才期期艾艾的蹭到郭守雲身邊,輕聲說道。
“嗯,”郭守雲伸手攬在女人纖細的腰肢上,笑道,“怎麼樣,對這個地方滿意嗎?”
“謝謝先生。這裡很好。”謝尼維金娜連連點頭,語氣嬌柔的說道,“如果能把體訓中心建在這裡,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呵呵,滿意就好,”郭守雲地大手悄無聲息的滑落到女人豐滿的翹臀上,他一邊放肆的在那裡揉捏着,一邊說道,“至於說這個謝謝。不妨稍後再說。”
“哦?”謝尼維金娜顯然不明白郭守雲的意思,她愕然道。
“你這次回莫斯科之後不妨告訴馬科諾列夫,”郭守雲目光注視着遠處那條冰封中的大河,口吻飄忽的說道,“你們那份項目計劃書我接受了。相關地資金。我隨後就會撥付到位,整個工程。郭氏集團會全權負責建造。不僅如此,今年七八月份地巴塞羅那奧運會,我也會爲你們提供全程的資金贊助,我可以爲你們的巴塞羅那之行提供包機,提供旅資,對那些表現突出的運動員,我甚至可以自掏腰包提供五十萬到一百五十萬盧布的鉅額資金獎勵,嗯,這些細節上的問題,咱們隨後可以簽署一份完備合理的協議”
“真的?!”謝尼維金娜一臉的驚喜,她一把摟住郭守雲地胳膊,用帶着幾分顫抖的聲音說道。
“真的假不了,”郭守雲淡然道,“你用不着高興的這麼早,因爲我做出的每一筆投資,也是需要一定回報地,這一次對你們地支持,同樣也不例外。畢竟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地,無緣無故扔到水裡卻看不到水花,那樣的事只有傻子纔會做。”
“我明白先生,”謝尼維金娜臉上的驚喜未退,她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所謂饋贈,不管是什麼人,想要從別人身上得到些什麼,總是要先付出一定代價的,現在的形勢是,她們這些搞體育的人需要錢,需要很多錢,而郭守雲有錢,他能夠滿足她們的要求,那麼反過來,爲了得到這些錢,她們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至於說這些代價是什麼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畢竟對於她們來說體育就是生命,就是活着的理由。
“先生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出來,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得到的,我們就不會拒絕。”謝尼維金娜說話的語氣相當肯定,相當堅決,甚至連一點討價還價的意思都沒有。
“那就好,”郭守雲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錢”的偉力,這種花花綠綠的廢紙總能夠換來花花綠綠的精彩生活,同時呢,還能換來更加精彩的權力,有它開路,人們總能無往不利、馬到功成。
老實說,現在郭守雲打算從體工委身上拿到的東西很多,通過這大筆的投資,他首先要從體工委拿到一個權力,那就是出賽人選的名單部分決定權。就像遠東地方官員的任職決定權一樣,郭守雲一定要把這個權力拿到手,七八月份的巴塞羅那奧運會,誰有資格參賽誰沒有資格參賽,不能僅僅由體工委來決定,當然更不能僅僅看運動員自身的能力,郭氏集團要將這其中的部分權力拿到手,只有這樣,郭守雲才能將他的投資利益最大化——想代表俄羅斯聯邦出賽嗎?想的話就要爲郭氏集團服務,就要接受一系列的交易,否則的話,即便是再有天賦的運動員,也得老實在家呆着。這個世界不是單憑個人天賦以及後天努力就能夠走向成功的天堂,而是一筆筆交易催生的暗黑領域,一個人的成功需要機遇,而機遇這個東西卻往往是由別人提供的,正如那句話所說的,“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至於“行與不行”的決定權,便操控在郭守雲這一類人的手中。
誰也別不服氣,這就是現實,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在遠東隨便找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如果郭守雲想讓他起家,想讓他過上富裕的生活,甚至是變成一個所謂的“商界奇才”抑或是“政治強人”,那麼只要簡單的操作一下,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周,這個乞丐就能搖身一變,成爲遠東家喻戶曉大人物。一切就是這麼簡單,一個乞丐通過幾個月的時間變成身價鉅萬的富豪,抑或是成爲某個州的議員、州長,這無疑就是一個奇蹟,這個奇蹟背後的真相,決不可能有多少人知道,人們所看到的,僅僅是一個極有天賦的天才的崛起,是一個商界抑或是政壇的奇蹟。
“至於我需要什麼,現在暫時還沒有想好,”感覺到滿意的郭守雲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他淡然一笑,伸手揉揉鼻子,說道,“我看這樣吧,就像我剛纔所說的,這件事情就交給尼基塔去辦了,那些具體的細節性問題,回頭就由她出面和你們交涉好了。”
“這”謝尼維金娜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尼基塔,老實說,她對這個面無表情的女人真的頗感畏懼,如果可能的話,她更願意同郭守雲接觸,而不是這個處處對自己懷有敵意的競爭者。
“怎麼,謝尼維金娜小姐對先生的決定還有什麼懷疑嗎?”聽到郭守雲將這件事交到自己的手上,原本還心存不滿的尼基塔總算是拋開了心中的芥蒂,她知道,自己在郭守雲的心中終究是很有分量的,至少比眼前這個嬌媚的女人要強的多。
“啊,沒有,沒有,”面對尼基塔那份咄咄逼人的氣勢,謝尼維金娜在緊張的同時,也感覺到一份更加強烈的委屈,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葉無根的浮萍,任何一絲風浪打過來,都能將自己吹打的東倒西歪。在莫斯科有霍爾尼科娃,而到了遠東,又有這麼一個尼基塔,她們和自己一樣都是身邊這個男人的情人,都是那種將命運交到同一個男人手中的玩物,可悲的是,這些人竟然還要想着法的來擠兌自己這是個什麼世道啊。
面對謝尼維金娜的怯懦與尼基塔的囂橫,郭守雲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任何表示。說實話,他的確是不喜歡尼基塔的咄咄逼人,可這並不意味着他欣賞謝尼維金娜的委曲求全。郭守雲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所處的圈子是個勾心鬥角、明爭暗搶的惡魔遊樂場,而在他的身邊呢,那些圍聚在他身邊的女人,同樣也構成了這樣一個“遊樂場”,就像當初五巨頭對待他的時候一樣,尼基塔與莎娜麗娃她們這些女人同樣不希望郭氏的核心內再出現別的女人,“蛋糕是有數的,參與分食的人越多,也就意味着大家能夠分到的份額越少。”現在在郭守雲的身邊,幾個女人都有各自的地位和權力,她們彼此能夠和睦相處,正是因爲這種勢力的劃分已經基本定型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新人蔘與進來,都可能對她們的利益造成衝擊,所以她們纔會聯合起來,目標一致對外,排斥像謝尼維金娜“第三者”。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謝尼維金娜要想在郭守雲的身邊站穩腳跟,她就必須去爭,想盡千方百計的去爭。如果爭到了,那她就等於是站住腳了,至少再也不用受氣了,如果爭不到或着說根本不去爭,那她就永遠也無法在這個圈子裡立足,永遠只能充當一個受氣包的角色。同樣的,她這個爭得過程,也就是一個向郭守雲靠攏的過程,說白了,如果她不去爭,那她就永遠都得不到郭守雲的信任,永遠都只能充當一個人肉玩具的角色,而如果她去爭並且爭到了,那她的利益就和郭守雲緊密聯繫到一起了,到那時,她會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生命與未來已經和郭守雲緊緊地粘合在一起,永遠都無法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