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移世易?”希奎娜心頭暗自苦笑,她知道,身下這個男人雖然僻居遠東,可是國際上的那些大事,並不能瞞過他的眼睛,而美國國內所發生的諸多問題,同樣也瞞不過他的眼睛,畢竟對於他這樣一個政治決策者來說,隨時關注國際大事是必須做好的一門功課。
就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在美國華盛頓,隨着克林頓的上臺,白宮與五角大樓的政策在諸多方面都做出了很大的調整,而且一切的事實都證明,克林頓這個傢伙,是個野心很大的政治家,他在上臺伊始,便開始在一定程度上追求獨立施政,擺脫經濟財閥控制的傾向。爲了限制摩根財團的力量,他在很大程度上削減了太平洋艦隊今年下半年的財政預算,同時,又將中東、東歐、東亞數個國家,列入了經濟制裁的名單,從而對摩根的經濟觸角產生了很大的觸動。隨後,爲了限制東部財聯的實力,他又在保險業務方面制定了諸多的限制政策,同時呢,還提出一個在更大範圍內放鬆對經濟監管的要求,從而鼓勵美國社會投資向銀行業方面集中。現在的情況是,摩根家族與東部財聯都在受到華盛頓的打壓,而相比起來,洛克菲勒等老牌政治經濟家族的實力正在走向復興,甚至是鼎盛,類似這樣的決策,已經在根本上改變了美國國內的政治力量對比,肯尼迪家族開始感受到了威脅。
而與相比,在俄羅斯聯邦國內,郭氏集團在經過一連串的政治變動之後,尤其是在遠東共和國的組建進入倒計時之後,其實力在一定程度上產生了質變,從本質上說,現如今的郭氏集團,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商業性集團了,而是一個融合地方政權與地方經濟命脈於一身的實權組織,如果說美國各大財團每年能夠侵吞美國gdp的百分之八的話。那郭氏集團就能侵吞遠東共和國每年gdp的百分之百。原來,美國的跨國財團要想進入遠東,他們還能揮舞一下莫斯科地大旗,可是現在呢,這面大旗已經沒有絲毫作用了,爲此。在與郭氏集團打交道的過程中,東部財聯已經處在一個相對弱勢的條件下了----沒有了東部財聯,郭氏集團要進入美國還可以依仗哈里森家族的力量,而沒有郭氏集團,東部財聯根本進不了遠東。
“親愛的,”心頭琢磨半晌,希奎娜回過神來,她伸手撫摸着男人的胸膛,苦笑道。“咱們可不可以拋開過去地問題不談,只用現在的眼光來審視咱們之間的合作問題呢?”
“呵呵,這似乎有點困難。”郭守雲擡擡屁股,在女人的身體裡聳動幾下,這才喘息着笑道,“對我來說,如果不好好審視過去的話,根本就無法討論現在的問題,嗯,就像那些歷史學家們所說的,任何一種割裂歷史的研究方法都是錯誤的。而這種言論,或者說是這種邏輯,用在經濟學地層面上同樣也適用,你說呢?寶貝
一男一女,兩幅赤裸裸的肉體還親密無間的融合在一起,可是他們地心裡卻在進行一場激戰,而且還是一場針鋒相對,互不退讓的激戰。對於這樣的一對男女來說,誰又能奢望他們之間產生多麼真摯的愛情?
緊咬着下脣。希奎娜繃直身子,她雙手扶着男人的胸膛,急速的上下挺動一番,直到身體內那股激情爆發出來之後,她才頹然俯下身子,緊緊趴在男人的身上,一邊嬌聲細氣的喘息着,一邊斷斷續續的問道:“那,那你說。你打算怎麼辦?怎麼才能退讓一步?”
也許是因爲腦子裡考慮問題太多地緣故。郭守雲還沒有發泄出來的激情在緩緩消褪,他伸手攬住女人的裸背。一邊撫摸着那汗漬漬但卻光潔膩滑的肌膚,一邊微笑道:“你說的這話好沒道理,要知道,這次是你找上門來的。而直到現在呢,我都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何在,更不知道你打算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你讓我怎麼退讓一步?唔難不成,你打算讓我放棄與哈里森家族的合作計劃?”如果真是那樣地話,你能夠接受嗎?”希奎娜一根手指在男人胸脯上畫着圈圈,同時柔聲說道。
“那不可能,”郭守雲毫不猶豫的說道,“說一句對你來說或許不太容易接受的話,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寧可放棄與你們東部財聯的合作,也不可能放棄與哈里森家族的合作,在這個問題上,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因爲我更多的需要考慮郭氏集團的將來,而不是你我兩個人的將來。”
“你我兩個人地將來?”希奎娜似乎早就想到了這個答案,因此,男人這番話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地觸動,“那如果我換一個要求,讓你娶了我的話,你能夠接受嗎?”
“你說什麼?”郭守雲嚇了一跳,他一把扶起懷中地女人,先是在她臉上仔細端詳一番,這才訕笑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地樣子嗎?”希奎娜擡手攏了攏披散在額前地金髮。嫣然一笑。說道。
“再重複一次”郭守雲咽一口唾沫。語調幹澀地說道。“你。你是說”
“放心好了。你沒有聽錯。”希奎娜揚揚眉毛。說道。“我就說地要嫁給你。我們結婚。而且是正式結婚。從今而後。我希奎娜就是你郭守雲地妻子。而你呢。你就是我地丈夫。同時。隨着這一場婚姻地達成。你就是肯尼迪家族地正式一員了。按照家族地規定。你有權接手我所控制地一切資源。”
“嘿嘿。這個聽起來似乎不錯。”郭守雲沉默半晌。乾笑道。“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已經結婚了。而且妮娜還剛剛爲我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我所知。你們美國地法律中。似乎是不允許重婚地。”
“這很簡單。”希奎娜不以爲然地說道。“你可以結婚。自然也可以離婚。在我看來。目前妮娜這個女人已經不能再爲你提供什麼幫助了。謝苗大將死了。維克托也差不多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她已經失去了利用地價值。你何必還要把自己地婚姻拴在她地身上?而與她相比呢。我現在能夠爲你提供地幫助顯然更多一些。娶了我。你不僅能夠囊獲一筆驚人地財富。同時。還能夠獲得一個正式進入美國地最佳身份。另外。你還可以從我這裡得到大把地政治資源。對於一個有野心地男人來說。你應該很容易在這樣地選擇面前。做出最恰當地決定地。”
“唔?”郭守雲緊攢着眉頭。沉默良久。這才淡然一笑。說道。“聽上去似乎很不錯。不過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今天爲了利益拋棄掉妮娜。明天會不會同樣爲了利益而拋棄你?換句話說。在你地眼裡。這樣一個男人還值得你去託付終身嗎?”
“值得,”希奎娜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爲咱們是同一類人,就像你剛纔所說的,對於咱們這樣的人來說,感情永遠是一種消耗不起的奢侈品,所以,對我來說,只要利益得當,把終身託付給你就值得了。”
“可對我來說,這並不值得,”翻個身,將身上的女人推到一邊,郭守雲赤條條的坐起身,隨手拿了一根菸卷給自己點上,悶頭抽了兩口,這才說道,“我今天可以很坦率的跟你說一句,在我郭守雲的眼睛裡,什麼東西都可以拿來做交易,但唯獨是親情這個東西是特殊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把他們放進交易品的清單裡。的確,就像你說的,如今的妮娜已經對我的事業產生不了多大的幫助了,可對我來說,她存在的最大意義,在於一個爲我提供一個感情的避風港,而不是一個利益的激發點,更準確的說,她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塊萬金不易的瑰寶。你知道嗎?與你相處的時候,我的腦子裡每分鐘要轉不下五十個念頭,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瞟過來的每一個眼神,我都要左思右想,甚至是搜腸刮肚的揣度你的用意。呵呵,再說一句你可能不太愛聽的話,與你相處,短時間裡我會感覺到激情,會感覺到興奮,可時間長了,我會感覺睏乏,甚至會有一種要發瘋的感覺。但是在妮娜的面前呢,我不用考慮這麼多,我知道,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投在我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愛意,她從不會刻意討好我,但卻始終在默默的支持我,相處近三年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激情,更沒有那種興奮的感覺,但有的卻是一種平淡的關懷呵呵,當然,這一點你是永遠都體會不到的。”
“希奎娜小姐,”說完上面那些話,郭守雲稍一思索,便重申道,“我今天鄭重的告訴你,與我談合作,那咱們什麼都可以談,但唯獨例外的是,不要把注意打到妮娜的身上去,否則的話,我絕不會跟你講任何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