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爺,說不定夫人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歪坐在塌上的馬姨娘抹了一把眼淚道。
“夫人,那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知道是爲什麼,看到雲若這苦澀的笑容,秋錦山忽然間就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了。
“我也不知道。因爲,這梅子是綠珠送給我的。她送來時,我好端端的還奇怪,這梅子不都是孕婦愛吃的東西嗎?咱們府裡現如今有着兩個孕婦,她不去送她們,而巴巴的送到我這來?想來,是想借刀殺人了?”
雲若的眼神忽然像箭一樣射向綠珠,“我看你仰慕老爺,便擡你做了通房,原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這個當家主母的?”
“不!不是的!”綠珠看着這好端端的忽然潑到自己頭上的污水,臉上的血色一下褪了個乾淨,兩步走到秋錦山面前,“撲通”一聲跪下,抱住他的雙腿。
“老爺,您是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我之所以將那罐梅子送給夫人,是因爲,那梅子很少,就只有一小罐,我不知道究竟是給宋姨娘好,還是給馬姨娘好。所以,才送給了夫人,想讓夫人做主再分給她們。”
“你的梅子是從何處而來?”秋錦山臉色陰沉的低頭問道。
“是,是夏管家買的,老爺!”說到這裡,綠珠忽然跪下連連叩頭道,“老爺,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綠珠此時心裡懊悔不跌,早知道如此,那日她如何也不會爭這一口氣了。
那日,夏管家採買回來,恰好遇到她。她隨意在那採買的小車上翻了翻,剛碰到那罐梅子,夏管家就說,這個不能給她,這是夫人吩咐專門給宋姨娘與馬姨娘準備的。
本來她也不是真的就想要那罐梅子,可是聽夏管家如此說,不知怎的,當時,她心中就嫉妒的發狂,各種威脅,就要拿走那罐梅子。
可是回去之後,忽然間她就想通了,覺得自己拿了實在是不合適,可又不好意思給夏管家送去
,便送給了雲若。
綠珠一口氣將這些講完,梨花帶雨的看着秋錦山道,“老爺,那罐子只經了一下我的手,就給了夫人,我連打開嘗一顆都沒有!”
“夏管家,可有此事?”秋錦山向在門外站着的夏管家問道。
“回老爺,確有此事,只是這梅子一向都是從週記買的,這次的也不例外。”夏管家站在門外回了一句,又退到了一邊。
秋璃月心思轉來轉去,弄不明白雲若這是下的什麼棋,剛纔她以爲雲若是要除掉綠珠,可是若想除掉綠珠,怎麼可能讓她這麼快就將自己摘乾淨?
“老爺,不如您差人進宮一趟,將一直給良妃娘娘瞧病的宋太醫請來,讓他再幫着瞧瞧,姨娘這究竟是不是因爲這梅子的問題而滑胎,若真是因爲此,那這週記咱們可不能輕饒了他們。”雲若忽然出聲道。
秋錦山點點頭,若真的是週記所爲,有太醫作證,也方便尋他們的麻煩。若不是因爲這梅子的原因,他也省下去打一場官司。
衆人在紅院之中誰也沒有離去,半個時辰之後,宋太醫就在管家的陪同下進來了。
“勞煩宋太醫了!”秋錦山向宋太醫客氣的說道。
事情的始末,在路上時,夏管家已經交代清楚。所以,宋太醫一進來就先爲馬姨娘號了號脈,然後搖着頭道,“可惜了!可惜了!”
“太醫,您看,這就是那梅子。”府醫將那顆有問題的梅子遞給宋太醫道。
宋太醫將那梅子接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點了點頭,剛要說話,面容之上忽然閃現出一絲疑惑之色,然後就見他聳動着鼻子開始在這房間之中細細查詢。
房間裡只能聽到馬姨娘低低的抽泣之聲,一屋子的人都將目光粘在宋太醫身上,跟隨着他的腳步,隨着他的目光四處打量。
“宋太醫可有什麼發現?”秋錦山看宋太醫停下了腳步,這才小心翼翼的問
道。
“哦,秋大人,這位姨娘的脈象上來看,的確是滑胎。只是這梅子上的辛辣味雖是大蔥的味道,但是卻十分的少,是不可能引起滑胎的。剛纔我在這房中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再仔細搜尋,又不見了。”
宋太醫將目光轉向在塌上啜泣的馬姨娘道,“不知這位姨娘平時都是用的什麼薰香,或者平日裡用的什麼脂粉?”
“脂粉?”馬姨娘擡頭看向宋太醫時,眼角的餘光明顯的看到秋錦山額頭青筋一跳,連忙道,“自從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後,就再沒有用過那些東西,房間裡也沒有薰香!”
“這就奇怪了!”宋太醫面露不解之色。
“細腰,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雲若看細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開口道。
“是!姨娘的羣衫上是有薰香的,用的是大小姐送她的佳人!會不會那佳人的香料有問題啊?”細腰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秋璃月,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自那日聽雨軒的事情之後,所有的下人提起大小姐來,都是又敬又怕。
“佳人?那個斷斷不會有問題,四皇子進獻給皇上、皇后之時,請了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看過那香料了。那香料所選的香甚爲溫和,即便是孕婦用了,也不會有什麼妨礙。否則,京都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天天往醉雲軒跑了。”宋太醫一口否定了細腰所說的可能。
子衿、心兒聽細腰提到秋璃月,一顆心已經高高的懸起,這時聽宋太醫說完這席話,緊張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是呀!這佳人肯定不會有問題的,”馬姨娘也插嘴道,她都已經向秋璃月投誠了,秋璃月只有幫她的份,怎麼會再害她呢?
“細腰,你將那佳人尋出來,給太醫瞧上一眼,這樣不就證明大姐的清白了嗎?”一直沉默的秋璃星忽然插了一句道。
“細腰,去拿給太醫瞧瞧!”馬姨娘說話間瞪了秋璃星一眼,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