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裴連翹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怎麼會對一個小孩子下這種毒手。”白家有一個親戚站出來說道。
安俊彥冷冷一笑,“那是你們還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有多狠。今天世紀大廈有一個女生過生日,她和陸清歌一起去了一趟結果就開槍把鄭家的一個小輩打傷住院。要說用什麼打的估計你們想都想不到,手槍!就是手槍。開槍一下,子彈就穿透了腿,現在還躺在醫院做手術。”
“啊?手槍?持槍傷人?”
“不會吧,爲什麼她會有手槍,這些東西不是管制的很嚴格嗎?”
“也不看看這小丫頭身後是誰,白二爺和青幫交情莫逆,只要他一句話,有青幫出面,還怕拿不到持槍許可證。就是沒想到這小丫頭小小年紀,竟然下手怎麼狠。”
“和安顏洛不合就算了,對付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算怎麼回事,看看這掐的,真狠的心腸。”
……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看着裴連翹的眼神異樣。
裴連翹從看見馨兒身上那一身傷開始就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不得不說,確實是她失察了。她還是低估了安顏洛的狠心和無情。
裴連翹確實想到了安顏洛可能會利用這個孩子來陷害她,但是沒想到,當母親的人竟然能把孩子掐成這樣。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下的去手。
不過也許這就是豪門世家的殘酷,真實的不擇手段的爾虞我詐的鮮血淋漓的豪門。
當初在帝都和穆筱雨那一幫人針鋒相對是這樣,如今換了一個地方,掩藏了真實的身份,還是這樣,=。
裴連翹壓根兒不在意安顏洛這麼陷害她,說一句很仗勢欺人的話,就算他們所有人都認定就算她乾的,誰敢找她要一個公道?
白老爺子知道她的身份,不會讓白家安家的人亂來。
至於流言蜚語,她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長大,早就習慣了,兩耳不聞是非。
不過這麼被人陷害,明明就不是自己乾的,那感覺還真的憋屈。
“裴連翹,是不是你乾的?”白素素質問。
裴連翹無所謂說道,“既然你們都覺得是我乾的,就當是我乾的,然後呢?”
“沒想到你如此歹毒,你爲什麼要對一個無辜的小孩下毒手?”白素素氣的臉色鐵青,其他人也是指指點點。
裴連翹脣線微微上挑,“那你要問安顏洛啊,我怎麼知道爲什麼。”
“那還用問嗎?分明就是你嫉恨我妹妹,之前你就冷嘲熱諷,貶低挖苦,我妹妹還和你和解示好,誤信了你,把馨兒交給你,你就下此毒手傷害妹妹最親的人,報復她,我說的對不對?”安俊彥陰冷說道。
裴連翹譏誚一笑,“說的漂亮,這理由我給你滿分。”
“連翹小姐,你……你怎麼能這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擡高別人踩在我頭上,嘲諷我,我都忍了,因爲爺爺把你當貴賓,我也把你當最尊貴的客人,好心好意給你賠禮道歉,但是你對馨兒下此毒手,我絕對不能原諒。我知道白沐容護着你,爺爺也護着你,我知道你來歷不凡,但是,你也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安顏洛說着,眼裡的淚水搖搖欲墜,彷彿要掉落下來。
裴連翹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態度,“喔,欺人太甚又怎麼樣,豪門不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嗎?你覺得我欺負你,那隻能說明你太弱了啊伯母。這也怪我?”
“怪我。是我招待不週,讓別人以爲我的孩子老婆這麼好欺負。”白黎抱着馨兒,望向裴連翹的目光冰冷,“那我現在就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一次,安顏洛是我老婆,安家是白家的姻親,所有覬覦安家的人,就是我白家的敵人。欺負我老婆孩子的人,就是我白黎的敵人。你雖然是爺爺的貴賓,但凡事都講究一個理字,你必須道歉。”
裴連翹彎了彎脣角,“沒想到來楚北這麼久,第一次遇到一個肯講道理的人,不過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一點都不想跟你講道理。道歉,做夢吧。”
“我白黎沒什麼本事,但是今天也不得不以大欺小一回,請連翹小姐留下,跟你講講道理。”白黎冷淡說道。雖然站在對立的立場,卻也不得不說對方確實像個男人。
白峰雖然因爲裴蘇夫婦的保密要求沒有泄露裴連翹的身份,只是當成一個普通的故人之子,但其實等她開席已經透露了一絲信號,只要不蠢就能想到裴連翹的身份應該不差,是那種得罪不起的人。
這也是老爺子一點私心,希望白家的人都能明白,不要招惹裴連翹。
白黎自然也能看懂,但是他在明知道不應該招惹裴連翹的情況下,看見自己老婆孩子被欺負了,依然挺身而出,就比裴連翹在帝都看見的那一幫人強多了。有種寧折不彎的骨氣和傲氣,換成其它人賣妻求榮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只不過,最關鍵的是裴連翹壓根兒沒幹這種事情,她又沒辦法解釋不是自己乾的,說是安顏洛這個當媽的自己掐的,誰會相信?
所以她現在除了仗勢欺人,還真沒啥別的辦法。要她給安顏洛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大哥有什麼道理,跟我講就行了。”白沐容淡淡說道,一句話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攬下來了,“馨兒哭鬧不休,連翹以爲她餓了去找奶粉,馨兒是由我照顧,裴連翹根本沒碰到她。你們剛來的時候,連翹纔回來。”
白黎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直視白沐容,“二弟,你是什麼意思?”
“馨兒是我照顧的,連翹根本沒碰到她。就是這個意思,大哥要問罪也問錯人了。有什麼問題,問我。”白沐容瞥了一眼馨兒身上的傷,語氣淡然。
宴會開始到現在,白家兩兄弟都非常融洽,而在此時,兩人第一次的爭鋒相對,就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那兩股彷彿實質一樣的氣場。
裴連翹一愣,沒想到白沐容竟然會把責任全部攬下來,明明他纔是那個剛剛纔趕到的人,明明他纔是什麼都不清楚的人,現在卻……
裴連翹正要說話,卻對上白沐容警告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這一眼,就讓她把想說的話全部吞下去了。
他就是有一種令人不容拒絕無法違抗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