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手機上紅燈閃爍,忽而紅燈熄滅,綠燈亮了起來。
成久一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上前去,將手機充電器拔了下來,“墨總,手機充好了。你現在需要使用嗎?”
管家已經在第一時間叫來了家庭醫生,給墨湛森處理傷口,莫湛森卻冰冷着一張臉,十分不配合。
“少爺,你的傷口需要消毒,還請你……”
醫生一臉無奈,墨湛森則是一動不動,“把手機拿過來。”
成久一走過去,將手機開機遞上。
墨總的傷……他身爲墨湛森的心腹,對於他的公事私事都比較瞭解,知道這次車禍又是一起詭異的意外。
根據墨湛森的性格,他絕不會做浪費時間的事情,而墨湛森現在彆扭着不讓醫生給他上藥,也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
成久一的腦中靈光一閃,剎那間好像明白了墨湛森的心思。
“墨總,我先下樓把車子處理一下。”
那輛被撞報廢的跑車還停在大馬路上,墨湛森不着痕跡的給成久一使了一個眼神,然後點了點頭。
成久一下了樓,先是給下面的人打了個電話,叫他們找個拖車去把跑車拉回來,掛了這個電話,成久一清了清嗓子,翻出聯繫人“白小姐”打了過去。
“喂,你好。”
“你好白小姐,我是墨總的助理,墨總剛剛出了一起嚴重的車禍,我覺得……”還沒等成久一說完,白漱寧又驚又憂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邊響起:“什麼?!那墨湛森他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一抹微妙的笑意在成久一的嘴角浮現出來,“很嚴重,所以我纔給白小姐您打電話的。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可以……”
白漱寧捏緊手機外殼,嘴脣緊緊地抿着,大大的眼睛裡面全是擔憂。
同時,她也有一絲困惑,爲何聽到墨湛森受傷了之後,她的心裡會這麼着急?
“麻煩你把墨湛森住院的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過去。”
讓白漱寧意外的是,按照成久一的地址到的時候,卻發現這根本不是醫院的地址,赫然就是她曾經來過一次的雙龍別墅。
“有錢人都會配備私人醫生,而且按照墨湛森的名氣,如果因爲突發車禍住院的話,可能也會上新聞頭條。這對墨氏來講則是不利的。”白漱寧想到這裡,更加憂心忡忡,墨湛森的傷會不會真的很嚴重,以至於他要在家中接受治療,躲避媒體的這個地步。
“白小姐,請進。”成久一早就提前跟管家打好了招呼。
白漱寧點了點頭,將心中的萬般疑惑都壓了下去,走進別墅。
墨湛森在二樓的臥室中,白漱寧上去之後,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門外,心裡一動,“醫生,墨湛森他的傷怎麼樣了?”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嚴,墨湛森在裡面聽見走廊裡白漱寧的聲音,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嘴角貌似彎起。
醫生的表情擔憂,“情況不太樂觀啊,主要是墨先生他現在很不配合。” шшш ◆тTk дn ◆¢ O
聞言,白漱寧面色一沉。
“謝謝您。我先進去看看。”連具體是什麼病情都來不及問,白漱寧着急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一開門,屋子裡便是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冷香,是墨湛森身上常有的香水味道,類似海鹽,清新中蘊含着寒冰般的感覺。
在這樣的清新海風氣息中,隱隱流淌着一股腥氣,墨湛森半倚在牀頭上,劉海下的雙眸明亮深邃。
盯着白漱寧,聲線帶着一絲疲憊:“你怎麼來了。”
“墨湛森,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
墨湛森臉色蒼白,看起來的確是比以往虛弱許多,“只要你不在,我就會出意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白漱寧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墨湛森的身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同時,她也看到了墨湛森未經包紮的胳膊,上面還是一片紅色,正是他的傷口滲出來的血跡。
“這傷口怎麼還沒處理好,是不是真的很嚴重啊!”
見白漱寧爲自己擔心,墨湛森心中的鬱結便好了許多,他咳嗽了兩聲,並不回答。
而墨湛森說的話,讓白漱寧又是困惑,又是一陣不知名的內疚。
“是因爲我的緣故,你纔會發生意外的嗎……”
墨湛森瞥了白漱寧一眼,淡淡地道:“我曾經找過一個方士,他說你跟我之間的緣分很微妙,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因爲某種玄學受傷。”
而這次車禍,到底是一次單純的意外還是其他,現在並不好說。
墨湛森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卡車司機也有點說不清楚的古怪……不過,能夠利用這次的受傷,讓白漱寧對他愧疚,繼而讓她自願留在自己身邊,也不失爲一種方法。
“怎麼會這樣?”白漱寧大驚失色,而這時候,墨湛森痛苦地悶哼了一聲,顯然是傷口處又開始發作了。
白漱寧頓時便愧疚得不行,上前一步蹲下身去查看墨湛森的傷口。
忽然,一陣撲鼻的海洋香氣朝着白漱寧襲來。
“墨湛森……”
墨湛森低下頭,鼻尖幾乎要觸到白漱寧的額頭:“我都沒有怪你,你是不是要再獎勵我一次?”
幾乎是瞬間,白漱寧就明白了墨湛森指的獎勵是什麼。
她的臉通紅,“你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醫生就在外面,我叫他進來給你上藥。”
說着,白漱寧就起身打算出去,這時候,墨湛森卻大手一揮,按住了白漱寧的後腦。
他的小獵物,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就逃脫了?
墨湛森的眼睛跟白漱寧的眼睛對視着,鼻尖幾乎就貼着她的鼻尖,卻是沉默不語,眼底晦暗中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
卻帶給白漱寧不可抗拒的逼迫感。
“答應我,跟我舉行婚禮。”
直到墨湛森的睫毛幾乎都被白漱寧數出來有多少根了,墨湛森纔開口喑啞說道。
鋪面都是墨湛森的獨有氣息,白漱寧的大腦早就已經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