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漱寧這句話裡面泛着一股子酸氣,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感。
“是有點土。”墨湛森的視線上下打量了白漱寧一下。
白漱寧本意是想要自嘲一下,緩解一下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沒想到墨湛森還一本正經地表示贊同。
她呼吸一頓,只覺得被這句評價噎得說不出話來。
“走。”白漱寧還在想着說辭,電梯已經停下,墨湛森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句就大步邁出電梯。
電梯門一打開,便是一處餐廳的大門。
正對着電梯門,餐廳兩邊站着兩個迎賓服務生,衝着白漱寧跟墨湛森彎腰鞠躬道:“歡迎兩位光臨Luckin餐廳。”
“兩位這邊請。”
出乎白漱寧的意料的是,這餐廳的整體裝修並不是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富麗堂皇。
反而多處都是木製品,風味樸素簡潔的藝術品。
裝修用的木材都是貨真價實的,發出淡淡的樹木清香,餐廳處處可見綠植,還有許多白漱寧不認識的,說不上名來的植物。
“原來這是一處森林氧吧餐廳?可是爲什麼這種餐廳要開在大廈高樓的頂層啊。”白漱寧心中疑惑,而墨湛森在給餐廳服務生看了貴賓VIP金卡之後,服務生的態度更加的恭敬了。
“您預訂的包間是在頂樓,不好意思,請這邊走。”
白漱寧一邊左右打量着餐廳,一邊跟在墨湛森的身後。
幾分鐘之後,白漱寧眼前一亮。
“這裡竟然是完全露天的玻璃,今天晚上的星光好美啊!”想不到在樓上的包間,都是全玻璃的天花板,營造出一層露天餐廳的假象。
長方形的桌子是古老的歐洲風格,餐具都是銀製的,跟下一層的風格截然不同,“果然你還是喜歡這種風格的。”
墨湛森已經入座,他顯然是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
對那滿天的繁星,也是視而不見,“這種風格是哪種風格?”
一身正裝的墨湛森眉頭微簇,他的黑髮和身後的夜空互相襯托,眼眸明亮,五官如此完美,尤若是天神下凡。
白漱寧看着墨湛森,不禁一陣心神恍惚。
在沒遇見墨湛森之前,她就早聽說了墨湛森的名字。
墨湛森這三個字,在設計界,她覺得沒有人會不知道,她曾經認真的研究每一個墨湛森設計出來的作品,從他的首秀作品,到……
“我現在也不敢相信,墨湛森真的會成爲我的……丈夫……”
菜單早已經提前點好,包間裡面只有墨湛森跟白漱寧兩個人。
“在想什麼。”墨湛森不爽地發現,白漱寧一直都在分神。
白漱寧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爲了掩飾尷尬,“啊,沒有,就是我今天晚上答應閨蜜了說跟你一起去見她。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墨湛森直接說道:“不感興趣。”
“……”
白漱寧心裡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墨湛森這麼直接的拒絕,她還是不舒服。
“我閨蜜特意從國外回來,她……”
白漱寧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看來,墨湛森是有空的,只是他不願意把這個時間花在見孫茜茜上面而已。
“爲什麼啊……”白漱寧只覺得剛剛的意境全無,現在這漫天的繁星看起來也索然無味了。
“我沒有這個義務。”
墨湛森也有點惱怒,這種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不是一次兩次了,白漱寧每次都要刨根問底,讓他也有點小煩。
墨湛森的眉毛皺着,不看白漱寧,側臉冷酷。
白漱寧的心底一片冰涼冷意。
義務。
又是義務這個詞。
墨湛森是在提醒她,他們兩個只不過是假結婚嗎?!
“義務?呵呵。”白漱寧不住地冷笑着,“那我問你,你之前爲何要碰我?!如果我們只是這種關係,你還碰我,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白漱寧質問道,滿臉都是控訴。
大大的眼睛裡面,情緒均是不滿,墨湛森面對白漱寧這樣的眼神,和這樣的質問,意外地沉默了。
他也想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碰白漱寧的身體……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隻想跟白漱寧掛一個夫妻的名分而已,但是那術士居然說這樣不能夠替他擋災。
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使已經跟白漱寧結婚了,只要白漱寧一久不在他的身邊,他還是會出現各種意外。
所以,他需要跟白漱寧一直建立一個相對親密的關係……
“我需要你。”
白漱寧愣住了,“什麼?”
“白漱寧,我需要你陪在我身邊。”墨湛森端坐,語氣正式,“我會給你一個,你滿意的報酬。”
他這樣的聲音,及其富有磁性,像是在蠱惑着白漱寧一般。
白漱寧開口,問道:“什麼報酬……”
一抹邪魅的笑意爬上墨湛森的嘴角,他的聲音堅定,而又富含把握。
“宋家。白書音。徹底幫你清除掉。”
“……”
白書音的瞳孔驀然放大,眸中飽含驚訝。
墨湛森是從何得知,自己內心最深的擔憂便是宋洋,和白書音的?
前世的種種在腦海中閃現,白漱寧在前世,可以說是跟墨湛森毫無交集。
難道……墨湛森也有前世的記憶?
不可能!
“如果他有這方便的記憶的話,我應該早就發現了。而且,之前的種種也對不上。”很快,白漱寧就否認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而墨湛森的眸色深沉,還在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漱寧,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下吧。”白漱寧不得不承認,對於墨湛森提出來的這個報酬,她的確有點動心了。
之後的這頓飯,倒是吃得索然無味。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白漱寧本來就吃飽了,再上的菜只是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反倒是墨湛森,像是這裡的菜很合他的胃口一般,慢條斯理的吃了快一個小時,才帶白漱寧離開。
回到雙龍別墅之後,墨湛森自主地去了主臥,白漱寧則是往次臥走去。
走廊裡的微風吹過來,讓白漱寧有點頭暈。
“今天晚上只喝了一點紅酒,怎麼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