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寂靜無聲。
“寧寧……這是怎麼回事?”
“爸,我們回家說吧……”白漱寧含糊的說着,眼神飄忽不定,躲避着父親的目光。
很顯然,助理剛剛那聲“太太”,父親沒聽到,而她也沒做好準備,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自己是墨湛森妻子的事實。
這次股東大會宣佈結束,白漱寧憑着墨湛森的那一個億,成功的阻止了這個投資項目。
其他人臉色陰沉的走了,宋洋狠狠看了她一眼匆忙離開,他要跟父親確認,這一筆錢竟然不是父親所出,而是白漱寧找來的?
偌大的會議室裡,此刻只剩下白漱寧一個人,她看着被陽光鍍上一層金光的文書,感覺尤爲的刺眼。
不管如何,她的目的達到了,而之後想必白氏集團能逐漸走上正軌吧。
白漱寧掏出手機給墨湛森發了她的第一條信息,僅有兩個字——謝謝!
很快收到了回覆。
上面是一條僅比自己多一個字的信息,不客氣!
白漱寧心頭一暖,“這傢伙還……”挺好的。
她心裡所想的還沒說完,一條消息又發了過來。
“這是你今天洗澡的酬勞,日後可繼續努力。”
白漱寧心裡剛升出來的一點暖意,瞬間全無,憤憤的把手機扔到一旁。
“變太!”
白漱寧在公司忙到深夜,拖着滿身的疲憊往自己房間走去。
她之所以晚歸,一來是一直在重新準備新項目的事,回到白家已夜十一點多。
二則也是爲了逃避父親的尋問,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解釋。
忽然,原本漆黑沒有光亮的客廳,瞬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下一秒,白程的嗓音響起,“寧寧,你回來了?”
“爸,這麼晚了,還不睡?”說話間,白漱寧已經走到白程身邊,坐在了他的身側。
白程很仔細的端詳着自己的女兒,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這麼晚了,你怎麼纔回來?”
知女莫若父,白程一眼就看出她有事瞞着自己,若換成以前他不會難爲自己女兒,可是現在不一樣,那個男人是墨湛森。
他開門見山,“寧寧,你能跟爸爸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墨湛森的嗎?”
“他?”
要她怎麼說?自己重生後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他,就這麼認識了唄。
可是,她要怎麼跟父親說自己這離奇的經歷?
“我們……”
“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那我換一個,你是怎麼說動他給白氏投資一個億的?”
白漱寧輕嘆,她知道這個問題她肯定是逃避不了得,父親等她到現在也是爲了這個。
“爸,你放心,那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錢,不會給白氏帶來麻煩。”
素來隨和的白程,面色驀地一沉,沉寂的眼底染上一層微怒,“寧寧,爸爸在你心裡就是一個勢力小人是嗎?”
白漱寧一慌,急忙解釋,“爸,我沒有這麼想,我是怕你擔心公司。”
“公司?”白程輕嘆,“我雖然擔心公司,但我更擔心你……你是我的女兒,怎麼能跟墨湛森那種、那種兇名在外的男人攪和在一起!”
他是真的擔心。
白漱寧看着父親臉上的焦急,眼眶忽然生出一股灼熱感,所有話都堵在胸口說不出。
“爸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我沒有受委屈。”白漱寧擡眸,看着父親,“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尤其是來自那個變態的委屈……
白程臉色稍緩,忽然想到什麼,“那結婚證呢?結婚證也是真的?”
白漱寧淡淡的“嗯”了一聲,低着的頭從未擡起,她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臉上的淚光。
“我還以爲你會跟宋洋……”白程欲言又止,現在說些爲時已晚。
白漱寧的眉毛下意識的擰在一起,她對宋洋的厭惡已經達到極致,怎麼可能跟他有什麼?
“無論從哪方看,宋家都及不上墨家,如今我跟墨家攀上關係,爸你怎麼反而更擔心了呢?”
“傻孩子,你還是不懂,宋家雖然沒有墨家勢力大,但是跟咱們家是門當戶對,日後你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即使是受了,爸爸也好爲你撐腰,而墨家……”
白程的眸光一寒,繼續說道,“而墨家,我們高攀不起,墨湛森更不是咱們能招惹的,若是你受了氣,我們能怎麼辦?”
“我們之間其實……”白漱寧欲言又止,卻沒有直接說出口。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砰!
書房裡傳來的脆響聲,淹沒了白漱寧的話,她微微蹙眉,那彷彿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媽,你小聲點!”
白程臉色陰沉的看過去,只見角落裡藏着的一對母女跌了出來。
柳絮秋知道自己偷聽實在過分,便硬着頭皮開口,“我……我是關心寧寧,才……”
“才聽牆角的是嗎?”白漱寧冷冷的接上她的話,看着她們的眼睛裡充滿了蔑視。
“你怎麼說話呢?我媽也是你媽。懂不懂尊重長輩?”
“長輩?”白漱寧冷哼一聲,看向柳絮秋的眼神變得銳利冷冽,“我肯尊敬,你受的起嗎?”
讓她對一個小三畢恭畢敬,真是天大的笑話。
可笑前世自己還一直以爲柳絮秋是真心待她好,重生了才知道,原來她一直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