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特郡的威爾遜男爵?”文森特一臉詫異:“怎麼會換他?”
戴志林也皺起眉頭。
因爲威爾遜男爵是貴族中有名的鷹派,主張對外強硬,維護大英權威,恢復曾經的榮耀和地位。
當然,大家都知道這些話聽一聽就算了,什麼權威、榮光、地位,都不再與英果有關,剩下的不過是一塊不願意摘下的遮羞布罷了。
但突然把原定的麥粒號換成威爾遜,也相當值得深思。
戴志林道:“難道掄敦打算在遠東重拾強硬態度?”
文森特嗤之以鼻:“強硬~他們拿什麼強硬?一羣到現在還活在夢裡的老傢伙,他們真以爲現在還是1840年嗎?”
戴志林默然,他心裡的想法跟文森特一致,但他也清楚到現在掄敦的一些人仍搞不清楚東方的真正情況。
他們整天只知道在裝修豪華的大廳裡高談闊論,反對這個,反對那個。
隨即文森特的眼眸一閃,反而露出幾分喜色:“叔叔,你說……如果威爾遜搞砸了……”
戴志林看他一眼,淡淡道:“如果他搞砸了,只會消耗掉帝國的最後一點底蘊,讓更多人看到我們的虛弱。那樣損失的不僅僅是他,而是每一個英果人。”
文森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微微低下頭說了一聲“抱歉”。
戴志林嘆口氣:“文森特,也許是在東方待太久了,讓你忘了你是一名英掄貴族。”
文森特的嘴蠕動一下,終究沒忍住,反駁道:“英掄貴族,都快被那些人趕盡殺絕了!邱傑爾那個叛徒,無數貴族在前線拼命,他卻在後面給我們放血,到現在還有幾個真正的貴族?失去了貴族的權利,失去了貴族的土地,失去了貴族的影響力,只剩一個名目的貴族還算什麼?”
戴志林愣了一下,沒想到侄子的反應這麼大。
但他也說不出什麼,因爲文森特說的都沒錯。
二戰不僅覆滅了第三帝國,同樣也消滅了英國最後的貴族精英。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個被吹捧成英雄的溫斯頓·倫納德·斯賓塞·邱傑爾勳爵。
這時文森特不無惡毒的道:“幸虧上帝保佑,這個叛徒生了一個蠢貨兒子,真希望他能多活三年,就能看見他兒子死在他前面。”
戴志林皺眉,終於開口:“好了,文森特,這並不是一個貴族應該說的,注意你的教養。”
文森特道歉:“抱歉叔叔~但是威爾遜成爲候任總督未必是壞事,至少對我們來說。您覺得我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杜嗎?”
戴志林想了想道:“可以告訴他,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另外提醒他威爾遜與斯萊特家族的關係。”
文森特點頭:“我明白。”
……
另一方面,遠在單北。
黎援朝的臉色有些難看,剛剛又收到了一個壞消息,位於孟加境內的一個物資基地被印軍的飛機轟炸了。
這裡面儲存着不少裝備和彈藥,主要是子彈和炮彈。
“必須遏制住他們的飛機!”黎援朝沉聲道,轉而看向旁邊的胡八一:“家裡怎麼說?”
如今胡八一已經調到黎援朝身邊,成爲了參謀長,算是整個單北軍中的二號人物。
該說不說,有些人的才華根本擋不住。
胡八一就是這種情況,即使早早來到國外,沒成爲摸金校尉,換了一條賽道,依然風生水起。
“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飛機不能直接過來,但可以支援一部分戰機,飛行員用志願兵的名義,不過我們這邊的臨時機場不行,起降不了噴氣式戰鬥機。”胡八一一板一眼回答。
黎援朝“嗯”了一聲,這個結果跟他預料的差不多,又問:“能支援多少架?”
胡八一道:“殲六20架,還有5架最新型的殲七。”
黎援朝挑了挑眉:“還有殲七?”
胡八一道:“我也沒想到。”
黎援朝點頭,略微沉吟:“跟孟加交涉,要他們的機場使用權。”
胡八一應了一聲,卻擔心道:“如果他們不答應……”
黎援朝很果斷:“不答應我們就撤走,讓他們自己跟印杜人去拼命。另外給艾魯爾發電,讓他們在南線動一動,如果再按兵不動以後他們遭到進攻我們將不再履行義務。”
就在這個時候,胡林敲了幾下門進來。
“老胡?”黎援朝微微詫異。
胡八一也打了一聲招呼,他跟胡林是親戚,藉着這層關係,在黎援朝麾下,兩人走的比較近。
胡林進屋道:“總指揮,剛纔有人到我那兒去……”
黎援朝一聽,有些皺眉。
原來有人自稱是新迪拉的密使,希望跟黎援朝面談。
其實這種情況並不新鮮,之前雙方就曾通過密使互相溝通,甚至可以通過外教渠道直接通話。
但顯然新迪拉這次並不想通過那些渠道,秘密派人過來,表明比較私密。
黎援朝有些好奇,新迪拉有什麼目的,又能拿什麼樣的籌碼交換。
按道理,現在的新迪拉最大的優先級就是穩固權利。
偏偏她一系列的表現與這個目標並不符合,給人感覺相當詭異。
黎援朝想了想道:“那就見一見,看她有什麼說的。”
……
另一頭,杜飛已經坐飛機離開了香江。
在飛機上看着南洋的地圖,腦海裡一直思忖着。
蘇比安究竟在籌謀什麼?卻一直沒什麼頭緒,索性也不想了,放下地圖,看向窗外。
活塞式發動機發出“突突突”的動靜,下面是一望無際的海面,雲彩偶爾從旁邊略過……
杜飛不由得想到了朱麗和王玉芬,還有兩個沒正式見過的孩子,令他多了幾分急切。
不知不覺,飛機終於抵達了古晉機場。
跟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在旁邊正在修建全新的水泥飛機跑道。
既然要搞工業,基礎設施肯定要先上去,不然怎麼發展。
目前古晉的碼頭和機場都在翻新擴建,同時還規劃了兩條鐵路,一條向東通往斯里巴加,一條向南連接坤甸。
杜飛走下飛機,活動活動手腳。
朱麗一早就來了,一支車隊停在機場的跑道邊上。
按理說,汽車式不能開進機場的,但那是女王陛下的車駕。
朱麗坐在車裡開着冷風,看到飛機停穩從車上下來,全程都是她自己抱着孩子衝杜飛快步走過去。
杜飛看見她,也搶步迎上去。
“對不起~”杜飛到跟前,雖然有精神鏈接,但畢竟遠隔幾千裡。
杜飛知道朱麗的不容易,一個人生,一個人帶,哪怕她是女王,擁有最好的條件也是不容易的。
朱麗眼圈一紅,卻在這個時候,懷裡的小正平突然“哇”的一聲。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朱麗趕緊輕輕悠悠,孩子卻越哭越響亮。
杜飛道:“給我抱抱~”
朱麗“嗯”了一聲,遞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連心,小正平被杜飛一抱,哭聲立馬見小。
“讓爸爸抱~”杜飛嘟囔着顛了兩下,他就徹底不哭了,烏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看着杜飛。
大概是朱麗跟朱婷的關係,兩個孩子長的特別像,說是雙胞胎有點誇張,但很容易看出是兄弟。
“讓爸親親~”看見第二個孩子,杜飛心裡高興,上去吧唧一口親了孩子腦袋一下。
小正平立馬咯咯笑起來。
朱麗在旁邊看着,微微露出微笑,提醒道:“別曬着了,上車回家。”
到車上,依然是杜飛抱着孩子,朱麗坐在旁邊,說道:“今晚兒在我這兒,明天去看看王玉芬吧~”
杜飛“嗯”了一聲:“她那邊怎麼樣?”
平時杜飛並不在朱麗這邊詢問王玉芬的情況。
朱麗道:“挺好的,她孃家是有幾個人的,現在跟陳老師算是一派的。”
杜飛點頭,這都是他提前佈置的,以朱麗爲核心的女王派,以陳方石爲核心的首相派。
從機場回到朱麗在郊區的別墅。
自從生了孩子,朱麗就不在原先的王宮住了。
一來不放心那裡面是否存在未知的密道,二來那個王宮生活也真是不方便。
原先的國王雖然是白人,卻是一個信徒,裡邊裝修風格,還有生活設施都不太合適。
朱麗準備過段時間直接像故宮一樣,當成博物館對外開放收門票了。
她自己則帶孩子住在郊外的別墅。
車隊回到家,沒多一會兒小正平就睡了,又過了二十幾分鍾陳方石也來了。
一見面陳方石就眉開眼笑道:“我聽說了,超遠程轟炸機,能攜帶蘑菇彈,真是……歎爲觀止,歎爲觀止啊!”
說到最後,陳方石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
杜飛笑着上去一個熊抱,陳方石比在香江瘦了一些,畢竟是掌管一個國家,裡裡外外,事情繁多。
就算能力再強也會覺着捉襟見肘,耗費許多精力。
簡單敘舊之後,終於說起了正題。
陳方石十分正式,拿出了幾分報告遞給杜飛,同時一邊解說:“目前古晉的新工業區已經初具規模,從英國搬遷來的船廠已經投入生產,目前船臺上有三艘貨輪,一艘八千噸,兩艘六千噸。工業區已經在籌建第二座電廠,如果一切順利,最多一年時間,總髮電量就能翻一倍……”
杜飛一邊聽一邊看,發電是一切工業的根本,現代沒有電就沒有製造業。
聽完基本情況,杜飛又問起了電器工廠的情況。
根據杜飛的計劃,使用國內生產的零部件,生產各種家電是首要發展的項目。
最開始可以說從相對簡單的收音機、電風扇、電冰箱和空調機開始。
尤其是空調,在熱帶地區一旦鋪開了,讓人們體會到好處就會變成剛需。
這塊市場肯定要搶下來,只不過現在因爲發電量的問題,南洋只有少數大城市能夠安裝空調。
陳方石知道杜飛的謀劃,對電器工廠格外上心,特地派人從東洋挖人,從產品經理,到設計人員,根據現有的元器件進行成品設計。
根據杜飛的原話,質量可以稍微差一點,但外觀設計一定要亮眼,沒人指着一個收音機聽一輩子。
……
看完陳方石的報告,杜飛還算滿意。
從卡拉拉邦的神廟搞回來大量資金,目前沙撈越這邊發展的算相當不錯了。
現實中只要有錢,大部分事情都能夠解決。
上回杜飛把陳方石弄來當首相,看來這步棋是走對了。
陳方石沒讓他失望。
然而令杜飛沒想到,說完了這些事陳方石突然拋出了一個大問題。
陳方石的表情嚴肅,看了看朱麗又看向杜飛:“現在有一個問題很敏感……”
杜飛微微皺眉,很少看見陳方石這種態度。
“什麼事,你說~”杜飛好整以暇。
陳方石道:“所謂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我們這種情況不能長久下去。”
杜飛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
沙撈越之前加入過馬來,現在獨立出來,必須重新正名。
杜飛問陳方石是怎麼想的。
陳方石道:“要我說,乾脆直接改國號,申請加入聯合果。”
杜飛點點頭:“這件事你來辦,至於國號……”想了想道:“再叫沙撈越不合適……乾脆叫宋,作爲正式稱謂,在英聯邦內可以沿用沙撈越的英文拼寫,方便我們做貿易。”
陳方石沒想到杜飛這麼隨意就把沙撈越王國變成了宋王國。
不過似乎也不錯,當年南宋滅亡,傳說有宗室逃到南洋,呂宋據說就跟這有關係。
現在直接改國號爲宋,更容易凝聚南洋花人的人心。
陳方石卻不知道,關於改國號,就算他不說,杜飛也準備要改的。
一旦林天生的人口計劃開始,杜飛這裡勢必要跟進。
否則等林天生那邊引入大量人口,杜飛這裡仍維持目前的情況就尷尬了。
要實施人口計劃,跟國內的人解釋,誰知道沙撈越是什麼地方?
要是換成‘宋’就容易接受多了,可以假說是南宋殘部在南洋建立的國家,至少讓人在心理上沒那麼強的抗拒。
說完這件事,杜飛又跟陳方石討論了林天生那邊的情況。
陳方石也毫不避諱,直言最近南洋有些雲波詭譎的意思,許多人都在暗中聯絡,不僅是蘇比安的印泥,還有馬來和李家坡都不太尋常。
聽到陳方石的判斷,杜飛愈發篤定要有大事發生。
就是不知道林天生那邊究竟有什麼發現。
杜飛想了想道:“既然李家坡也參與了,我們索性打草驚蛇,直接派人去李家坡,詢問他們跟蘇比安密切接觸到底要幹什麼?”
陳方石心頭一動:“是要趁機逼一逼李家坡,看看他們心思?”
杜飛輕笑道:“他們的心思不是明擺着嗎?還用看,一羣被洗腦的殖人,心裡早就否定了自己的民族和文明,認爲只有全盤西化纔是出路。”
陳方石默然,杜飛的話雖然尖刻卻也是事實。
而且這種情況不僅僅是李家坡,是普遍存在南洋的花人心裡。
大概林天生也是發現了這種情況,並且很難改變,這纔沒有辦法,下決心從國內充實人口,徹底沖淡了這些人的比例。
“關於李家坡那邊,我會立即安排人去。”陳方石拿出本子記錄。
杜飛又道:“再有一件事就是擴軍計劃……”
陳方石一愣,詫異道:“要擴軍?”
杜飛沉聲道:“財帛動人心,之前我們在卡拉拉邦弄來那麼多黃金財寶,這種事紙裡包不住火,萬一泄露出去……”
陳方石皺眉,雖然覺着杜飛有些杞人憂天,畢竟宋國也是一個國家。
不過他深知做事的分寸,反正錢是杜飛弄來的,現在想怎麼花,也是杜飛做主。
況且,有二十億美元財寶打底,拿出來一部分投入到軍隊上也應該。
再有一點,杜飛和陳方石都沒說卻是心照不宣。
就是林天生在跟國內提交的計劃中已經明確表示,下一步要積極擴軍。
倒不是杜飛對林天生有什麼想法,而是任何事都要以實力爲基礎。
如果實力不行,只談交情就會很傷交情,只有實力夠了,交情才更有用,也更長久。
杜飛必須保證宋國與林天生那邊保持大抵上的實力平衡。
只有這樣,在日後兩家瓜分加裡曼丹大島的時候才能獲得對等地位。
說到這裡,陳方石又想起一件事,皺眉道:“說起來,最近南洋林家也有些可疑~”
杜飛不由得直皺眉。
這個南洋林家的情況比較特殊,當初林天生初來乍到爲了穩住局面,拉攏南洋花人的勢力,與南洋林家攀了本家。
南洋林家從爪哇島遷到了加裡曼丹發展,之前雙方關係一直維持的不錯。
杜飛問“怎麼回事”?
陳方石沉聲道:“咱們兩家挨着,南洋林家在這邊有不少生意,最近林家一些人暗中跟李家坡的黃家交往密切,名義上是合作了一個項目,其實那就是一個空殼,此地無銀三百兩。”
杜飛警惕起來,默默思忖。
連南洋林家都攪和進去了?
按道理林天生已經給了南洋林家很多優惠,他們還想怎麼樣?
難道跟外人合作,還能獲得比這更多的好處?
還是他們天真的覺着能把林天生擠走,自己坐那個位置。
看來那句老話說的真沒錯,狗肉貼不到羊身上,雖說一筆寫不出倆林,但雙方畢竟不是一家。
兩邊貌合神離,南洋林家內部對林天生的態度始終不一致。
總有人打心底覺着南洋應該是洋大人的,在這裡跟林天生合作的風險太大,並不符合南洋林家的利益。
對於這些人,杜飛只能說怒其不爭。
對待同胞色厲內荏,對待洋人點頭哈腰。
他們從心裡瞧不起杜飛和林天生,偏偏又懾於對方的武力不敢造次,更擔心林天生葛了他們的命。
這種心態下,難免有些人要出昏招兒。
杜飛不確定,林天生是否察覺到這種情況,但估計以林天生的敏銳,應該是有所察覺的。
杜飛不由得反應過來。
之前那個人口計劃,真正要針對的未必是本地土著,很可能就是要衝淡南洋花人的比例,製造一個更大的染缸,把他們再染回來……
晚上,陳方石應邀吃過晚飯才走。
隨後杜飛和朱麗就跑到牀上進行了更深入的交流。
朱麗本來就是‘白虎’,生完了孩子比原先更強。
幸虧杜飛這幾天也算養精蓄銳,這纔沒當場露怯。
直至末了,朱麗輕吟着長出一口氣。
雖然疲憊,卻覺着整個人都輕省了。
趴在杜飛胳膊上,貓兒似得小聲道:“你這趟來之前,小婷跟你說啥了?”
杜飛不知道她問這個幹啥,倒也沒瞞着:“讓我好好陪陪你,說你不容易。”
朱麗似乎沒想到朱婷會這樣說,沉默了半晌。
杜飛再一低頭,發現她眼淚早流出來了,避開杜飛的目光道:“是我這個當姐的對不起她,我還真是……”
杜飛暗暗嘆口氣,啪的一下伸手在她屁股上使勁打一下。
驀的忽悠一顫。
朱麗吃疼,哎呀一聲,倒是把自怨自艾的情緒衝散了。
朱麗瞪了他一眼,轉又失笑:“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吧~”
……
與此同時,在古晉市中心的一棟豪宅內。
一間中式裝修的書房內,兩名老者相對坐着,表情有些嚴肅。
這兩人都是南洋林家在古晉的重要人物,也是反對林天生最積極的,不想在坤甸待着,這纔到古晉來。
其中一名留着山羊鬍,大概六十歲的老者,目光深邃的呷一口茶:“那個人去了郊外的行宮?”
另一個人略微年輕,大概五十幾歲,沒動面前茶杯,點點頭:“嗯~隨後陳方石也去了,一直到晚上才走,杜飛沒出來。”
山羊鬍老者輕蔑的哼了一聲,彷彿在說我早知道他們是這種齷齪關係。
南洋林家一早知道杜飛,但並不清楚杜飛跟朱麗真正的關係,不知道杜飛是真正的主人,只當杜飛是代表花果,跟朱麗和美果人合作,一起在斯里巴加搞石油公司。
所以,當得知杜飛抵達古晉,他們十分重視卻也沒那麼重視,提了一嘴就轉向了別的話題。
山羊鬍老者道:“盯住那個女人,掄敦懷疑她只是個替身,真正的溫妮·斯萊特很可能已經死了。”
另一個人皺了皺眉:“死了?你是說,現在那個……是假扮的!”
山羊鬍老者“嗯”了一聲,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個不重要,我們幫着盯着就行,至於真的假的,跟我們無關,倒是李家坡那邊,你要跟緊了!我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把林天生擠走。”
另一個人抿了抿嘴脣:“我明白,就是有些擔心,那個小子可不是一般人,萬一……”
山羊鬍老者不等他說完,自以爲是道:“沒有萬一,他老子雖然厲害,卻分什麼地方,這裡是南洋,他就是韓信,還真能飛過來?再者說,只要有美果和英果的支持,我們用得着怕那幫泥腿子?”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卻仍不免擔心。
人的名樹的影,林爸的名氣實在太大了。
再加上去年那場戰爭,僅僅坐鎮蓉城就給新德李帶來了巨大壓力,甚至有報紙說他一個人就牽制了二十萬印軍。
山羊鬍子老者看在眼裡,又開解道:“再說咱們又不是把林天生弄死,只是把他擠走,是他能力不行,守不住地盤能怪得了誰。總不至於爲了這點事兒大動干戈吧~”
……
同一時間,幾百公里外的李家坡。
經過這兩年,李家坡比上次杜飛來時變了不少。
在英果人走後,李家坡投靠了美果人,吃到了南越戰爭的紅利,令李家坡這兩年發展飛快。
一間法果餐廳門口,一名穿着體面的中年白人從汽車上下來,推門走進去。
“叮鈴鈴~”
掛在門上的金屬鈴鐺響起,侍者立即迎上去。
中年人看着店內,禮貌的表示要找一位姓李先生。
侍者立即躬身:“請您上樓,李先生在二樓……”
中年人從兜裡摸出一張新元紙幣遞過去,隨即邁步登上二樓,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一間包廂。
“李先生~”中年白人面帶微笑,看見要找的人,主動伸出手。
提前來到這裡的‘李先生’正是上次前往古晉拜見朱麗的李景。
僅僅過了不到兩年,李景比當初更顯老,可見他爲了李家坡殫精竭慮。
兩人握手,李景語帶恭敬:“洛克非樂先生,早就聽說您的大名,今天相見,三生有幸。”
李景的英語很好,比那些帶口音的美果人、英果人說的更好。
中年白人也很客氣:“李先生,叫我海德就行……”
寒暄後兩人落座,卻沒有談正事,明顯還在等人。
大概過了五分鐘,又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來了。
海德·洛克非樂跟對方認識,笑着起身道:“男爵閣下,好久不見。”
說着上去擁抱貼面。
李景也起身道:“威爾遜閣下,很榮幸您能來。”
這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人,大腹便便,頭髮花白,正是之前戴志林和文森特提到的那位候任總督——威爾遜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