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陸家波濤洶涌。
這一夜慕錦年在陸家的大宅外等了一夜。
喬安的車子駛出陸家時,坐在車裡陪着老闆守一夜的司機老陳,說道,“慕總,喬小姐的車。”
閉眸假寐的慕錦年聽到老陳的話,睜開眼睛看到喬安的車子,“跟上去。”
老陳接到老闆的命令,立刻踩油門跟上去。
喬安從陸家出來的時侯,看到了停在陸家大門不遠處的車子。
那車子不是慕錦年的車,是牛明洋的私家車。
慕錦年怕他的車子停在陸家門口,被陸均瑤認出來,所以借了牛明洋的車用。
喬安知道慕錦年在車子裡,但她開車經過他身邊時沒有停留。
喬安開着車子往公司的方向去,慕錦年的車子跟在身後緊追不捨。
老陳看着喬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加大油門超到喬安的車前,把她的車捌停了下來。
喬安的車子停下後,她坐在車裡,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
慕錦年從車上下來,小跑幾步走到喬安的車前,拉開副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
在車裡等了一夜,此時的慕錦年很憔悴。
喬安側眸看了慕錦年一眼,她平靜的說道,“我現在去上班,等到下班後,我們好好談一談?”
守了一夜的人,聽到這種敷衍的話,怎麼可能答應了。
“現在,我們找個地方談一談。”慕錦年開了口,聲音有些暗啞。
“不行,我現在要去公司。”喬安拒絕。
“公司?”慕錦年的聲音比剛剛高了一個分貝,明顯是發怒了。
他等了她一夜,就是想她給一個解釋的機會。
而她現在的態度,明顯的是不想給這個機會。
連個申辯的機會都不給,就給他定了罪。
喬安聽到慕錦年的話,看了他一眼,“去哪兒?”
“去未央公寓吧!”慕錦年想去未央公寓洗個澡,現在的他太狼狽。
喬安聽到慕錦年說要去未央公寓,發動車子開往未央公寓。
兩個人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喬安專心的開着車,而慕錦年兒也是少有的沉默着。
下了車,慕錦年在前面走,喬安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進了電梯後,慕錦年開了口,“聽小柯說,你打電話給他了?”
聽到慕錦年提到章柯,喬安明白,慕錦年肯定知道她,已經知道他母親住院的事情。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媽住院了。”慕錦年說道。
“嗯,聽章柯說了。”喬安表示自已知道這件事情了。
慕錦年看着喬安不閒不淡的回答,他說道,“沒告訴你,是不想你跟着擔心。”
聽到這話,喬安在心裡冷笑一聲,怕她擔心,這是他多想了。
他的母親,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犯得着擔心嗎?
喬安只是睜大眼睛,看了慕錦年一眼,繼續沉默。
“是被氣的,因爲我堅決讓夏夏打掉那個孩子。”慕錦年說道。
喬安聽到這話,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的激動。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藍蘭失去孩子的刺激,總之喬安聽到慕錦年說讓何初夏打掉孩子,她控制不住情緒的說道,“錦年,是不是男人都是如此的不負責任?”
聽到喬安的話,慕錦年知道她是誤會了,立刻解釋,“不是。”
“不是不負責任。”
“喬喬,我會對你負責,絕不會這樣對你。”
喬安聽到這話,眼眶裡有淚水往一起聚攏。
她覺得很可笑,一個能親手選擇殺死自已親生骨肉的男人,說不會傷害她,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
“呵!”喬安含着眼淚笑着。
他看着她,笑的時侯,因爲身體震顫的原因,淚水在眼眶裡顫了幾下。
他看着她悽美的樣子,他握着她的肩膀,說道,“愛情和親情,我該如何選擇?”
“我不是在推脫責任,我現在是被困圍城,走不出來。”
“何初夏算計了我,懷了我的孩子。”
“不,是何初夏夥同我的母親算計了我。”
“我本不想原諒她們,但在生命面前,我膽怯了。”
“呵呵!”慕錦年說完自嘲的笑了兩聲,“我也有膽怯的時侯。”
“喬喬,我媽得的是腦血管病,稍爲受一點刺激,就會丟了命。”
慕錦年無奈的說道。
“所以呢?”喬安聽到慕錦年一再的強調,因爲他的母親病了,不能受刺激,所以讓他現在無法選擇。
“呃!”慕錦年聽到喬安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見慕錦年不回答,喬安的淚水就像茶杯裡滿滿的水一樣,因爲太滿而溢了出來。
喬安見慕錦年不回答,她哽咽道,“因爲你母親生病,不能受刺激,所以左右了你的選擇?”
“因爲你讓何初夏打掉孩子,你母親被你這行爲給氣病了,甚至有丟掉生命的可能,所以你要重新考慮我們的事情?”
“錦年,你問問你的心,看你到底是怎麼想。”
慕錦年聽到喬安的話,很確定的回答,“我不用考慮,我很堅定的我的想法,我會跟你在一起。”
“呵呵!”喬安笑了兩聲,這兩聲嘲笑,在安靜的電梯裡響起,是那麼的駭人。
電梯到了二十六層,門開了,他們仍舊站在裡面不動,門又合上。
兩個人站在電梯內不動,四眸相對不再是深情款款,而是電光火石。
“我!”慕錦年從來沒有覺得,像此時這般狼狽。
喬安經歷了太多的苦痛,所以現在的苦痛,對於她來說,也早已麻木了。
“是的,我有了選擇困難症。”慕錦年坦然的承認,他第一次面對抉擇的時侯猶豫了。
喬安一動不動,緊緊的盯着慕錦年看,半晌後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答案,你是要屈從你母親的意思,選擇何初夏。”
“不會。”慕錦年開口否認。
喬安聽到慕錦年的否認,冷冷的說,“錦年,你問問你的贈。”
她的手放在電梯鍵上,按下負一樓。
從這幾句交談中,她已經明白慕錦年的態度,所以覺得沒有什麼好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