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知道,慕錦年要是出去應酬,肯定是要飲酒。
她轉身要走,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腕,“不用,陪我呆一會。”
喬安看着一臉疲倦的慕錦年,點了點頭。
慕錦年拉着喬安,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坐下。
他握着她的肩膀,問,“我母親來,爲難你了?”
聽到他說鄭文麗爲難她,她知道肯定是家裡的阿姨,把鄭文麗來的事情告訴他了。
既然他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也沒有必要再火上澆油。
“沒有,媽只是來坐坐就走了。”喬安在慕錦年面前,沒有說鄭文麗半句不好。
鄭文麗如此的對待喬安,喬安卻沒有在慕錦年面前說過鄭文麗半句不是,這讓慕錦年感動又心疼。
她這是怕他爲難,所以才絕口不提鄭文麗的刻薄。
“讓你受委屈了。”慕錦年心疼的說道。
“不委屈,你對我好,我不覺得受委屈。”喬安這個時侯越大度,慕錦年越自責。
慕錦年把喬安抱在懷裡,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會加倍對你好。”
慕錦年只提鄭文麗來的事情,沒有提何初夏來這兒的事情,這讓喬安有些不解。
阿姨要是把鄭文麗的事情,告訴給慕錦年了,那肯定也會提何初夏。
爲何慕錦年裝作不知道了。
喬安在腦海裡思索着,要不要提一提何初夏來此的事情。
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提。
七點鐘的時侯,阿姨上樓敲門,“先生、太太,晚餐準備好了。”
聽到阿姨說晚餐準備好了,喬安說,“下去喝碗粥再走?”
慕錦年看着喬安一臉擔憂的樣子,點了點頭。
晚餐煮的粥,喬安心事多,胃口不好,坐在那兒半天舀一匙粥送到嘴裡。
慕錦年味口也不好,但勉強把一碗粥給喝下肚了。
一會的邀約,他之所以不顧旅途的勞累要赴約,也跟鄭文麗今天來這兒有關。
喬安不知道慕錦年的心思,坐在那兒,拿着匙子舀着粥往嘴裡送。
一碗粥吃了三分之二的時侯,她怎麼也吃不下了。
慕錦年看到喬安吃不下,硬往嘴裡送,說道,“吃不完就別勉強了。”
“一會再吐出來,之前的都白吃了。”
喬安放下手裡的匙子,看了一眼慕錦年,“不是說要去應酬嗎?”
慕錦年也不看時間,只說不急。
吃過飯後,慕錦年和喬安一起上樓。
進了臥室喬安坐在沙發上休息,手裡拿着手機看新聞。
慕錦年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一個電話接下來,他沒說一句話,只從喉間發出一個“嗯”字。
喬安把手裡的手機放下,坐在沙發上,雙腳也放在沙發上,手託着一邊臉頰,手肘放在膝上,歪着頭看着慕錦年。
只見他神情較之先前有些冷,像帶着一絲怒氣。
可能是因爲電話那端的人,讓他生氣了。
喬安猜測,這是誰的電話。
一般情況下,慕錦年要是接到讓他不悅的電話,會毫不猶豫的掐斷電話。
今天他沒有,而是耐心的聽着電話。
慕錦年掛斷電話,無意中發現喬安在看着他。
四目相對,喬安有些尷尬。
她偷偷的看他,被他逮了一個正着,怎麼能不尷尬。
他笑着打趣,“每一次發現你失神看我,都讓我心情愉悅。”
喬安坐在那兒沒有動,只是眯着眼睛笑。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說道,“我要走了。”
“嗯,少喝點酒。”喬安怕慕錦年喝酒喝多了,開口提醒他。
“嗯,不喝。”自打她開始備孕,他也就不喝酒了。
慕錦年走的時侯,眼裡帶着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他是帶着怒意前去赴的,原本沒有打算赴約,可在聽到秦阿姨說,何初夏今天到這兒來過,他當即決定前去赴約。
在泰國的這幾天,何初夏給慕錦年打了上百個電話。
慕錦年一個都沒有接,牛明洋接這些電話,攔的頭都疼。
何初夏打,何文漢打,以至於牛明洋每一次看到這兩個人電話,都有股想把手機砸掉的衝動。
今天慕錦年回國,回到家後突然間改變主意,讓牛明洋約何初夏見面。
聽到慕錦年的吩咐,牛明洋可是大吃一驚。
約好了晚上八點見後,何初夏從七點開始給牛明洋打電話,深怕慕錦年毀約。
何初夏怕慕錦年毀約,所以提前去約定了餐廳等。
慕錦年坐進車裡後,牛明洋神經就開始緊繃。
身爲慕錦年的特助,追隨他這麼多年,熟悉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代表的意思。
別看慕錦年現在神情淡定,可那漆黑的眸底正起了風爆。
到達約好的餐廳的停車場,何初夏已經是第五次打電話來了。
牛明洋看了一眼電話,立刻接通,“何總,我們已經到了。”
“您不必這樣,慕總答應見您,是不會反悔。”
聽到牛明洋的話,電話那端的何初夏,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車子停穩,慕錦年坐在車上沒有下來。
牛明洋打開車門,見慕錦年坐在車上不動,也不敢開口催促。
慕錦年的怒火,已經被何初夏挑起來了。
何初夏坐在包廂裡,聽到牛明洋說他們到了停車場,她坐不住了。
出了包廂的門,站在長廊上等慕錦年。
何初夏眼巴巴的看着電梯,看着門開了又闔上,走出來的卻不是她等的人。
就在何初夏望眼欲穿時,電梯再一次在這個樓層停下。
電梯門開了,慕錦年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在看到慕錦年的那一瞬間,她開心的笑了。
何初夏帶着一臉的笑容迎上去,“錦年!”
慕錦年聽到何初夏喚他錦年,他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
慕錦年一言不發的進了包廂,何初夏也跟着進去。
她順手帶上門,一邊往餐桌邊走,一邊說道,“錦年,今天從泰國回來,一定很累了吧?”
聽到何初夏的虛寒問暖,慕錦年仍舊不給予任何的迴應。
坐在那兒,擡起眸看了一眼何初夏。
何初夏見慕錦年對她如此的冷淡,內心一片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