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着這頓晚餐的劉北,來的路上餓的飢腸轆轆的,此時卻沒有了食慾。
不是劉北聞着飯菜香飽了,而是看着這些柳正泰愛吃的菜,他食不下咽。
劉北的目光落在白心身上,他在悄悄打量着柳董事長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
他試徒從白心的眸子裡找到仇恨。
但白心漆黑的眸,卻無波無瀾。
白心一聲不吭的用餐,直到察覺劉北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才放下筷子。
“劉特助,知道我是何文漢的女朋友,很吃驚吧?”白心淡淡的說道。
劉北對於白心這身份,是有諸多疑問,也很吃驚,但他不想表現出來。
吃驚又能怎麼樣?
“不吃驚。”劉北淡淡的說道。
喬安聽了,接過話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白心是何特助的女朋友,又是過世的柳董事長的外甥女,說吃驚也行,說不吃驚也行。”
劉北認真的聽着喬安的話。
在劉北看來,掌控其局的不是白心,應該是喬安。
“是。”白心看着劉北附合喬安的話。
劉北還沒有開口,白心又說道,“劉特助,我要說,這一切都是我設的局,你信嗎?”
劉北紋絲不動的坐在那兒,聽到白心的話,仍舊神色如常。
喬安眯眸看着劉北,覺得他太過鎮定。
難道是知道了她們的身份。
喬安看着劉北,說道,“劉特助對於何初夏姐弟侵吞了柳董事長一生的心血,有何看法呀?”
劉北聽到喬安的話,怔愣了一下。
他看着喬安,內心起了風暴。
喬安把話挑明瞭,劉北敷衍道,“不明白喬總的意思?”
聽到劉北並不高明的敷衍,喬安笑出聲。
是那種哈哈大笑,這笑容背後是什麼意思,只有喬安知道。
白心見不得劉北這麼裝,開口冷冰冰的說道,“我舅舅柳董事長去逝後,何初夏卻不念養育之恩,奪了千語集團。”
“這做法,劉特助身爲舅舅生前最得力的助手,能看得下去?”
劉北聽到這話,像是聽出了白心的恨意。
但他此時不瞭解現在的局面,所以很謹慎的說道,“柳董事長去逝,何總最親近的血親,作爲繼承人接任董事長位子,法律上也是允許的。”
聽到這話白心冷哼一聲,說道,“此事要是如劉特助說的這般,倒也合情合理。”
白心頓了頓,看向喬安。
見喬安端着水杯,垂眸一副思考的樣子,白心又說道,“只怕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柳董事長去逝,柳小姐出事,柳夫人瘋了,這一系列的慘劇,在同時發生,是意外還是別的什麼,很難說的清。”
白心意有所指,劉北又怎麼能聽不出來。
對於柳董事長的去逝,劉北有過懷疑,但柳家都承認是病死,他又能怎麼樣。
“這世間意外這麼多。”劉北說道。
這話讓白心很着急上火,她覺得這劉北不可信。
白心覺得喬安今天這事做的失算了,也有些衝動了。
喬安看了白心一眼。
白心有些焦躁了。
喬安說道,“劉特助說的是,這人世間的事情不好說。”
“但像柳董事長這麼慘的,除非真應了那句老話。”說到這兒喬安停下來,看着劉北。
“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喬安說這話的時侯,那雙黑眸裡有水光在浮動,有火焰在跳動。
那是什麼樣的怪現像,水與火的交纏。
劉北看到了,仇恨的火焰,還有無法言說的傷痛。
白心插話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劉特助你,要是念着和董事長的舊情,肯幫我們一把,我們將不甚感激。”
聽到這話,劉北說道,“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說的客氣,但明白人都能聽的出來,這只是一句客氣話。
“以後要麻煩劉特助的地方還很多,希望劉特助這不是一句客套話。”喬安不給劉北往後退的機會。
“好。”劉北應聲。
白心看着劉北,又說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劉特助比我們清楚。”
聽到這話,劉北迴道,“我只是一個外人,怎麼會清楚董事長的家事。”
劉北否認知道柳正泰的死因。
喬安看着劉北,說道,“今晚我們只談友誼,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劉北聽到這話,抿了一下脣,對於喬安嘴裡的友誼表示懷疑。
一頓飯結束,喬安和白心再沒有提柳家的事情。
三人進了電梯後,依舊是沉默。
走出酒店,喬安開了口,“劉特助,何特助還不知道白心和柳董事長的關係。”
“我明白。”劉北也是一個聰明人。
喬安這麼說,明顯是讓劉北,別把這事情給說出去。
喬安點了點頭,看到泊車小弟把劉北的車開了過來,她讓劉北先走。
白心要送喬安回去,喬安拒絕了。
“你早點回去,我打車就行。”喬安不想讓白心來回跑,這一天白心也夠累的了。
“你打車我不放心。”在這樣兇案多發的夜晚,白心怎麼能讓喬安打車回去了。
“沒關係,我會記出租車牌號然後發給你,會一直和你保持聯繫。”喬安說道。
白心看着喬安說道,“要不,讓慕總來接你?”
喬安搖了搖頭,“他在忙,不用煩麻他。”
“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白心看着喬安點了點頭,臨走之前說,“那個劉北可信嗎?”
“可信。”喬安點頭。
劉北這個人,喬安考察過,是個可信之人。
當年從學校出來,就跟着柳正泰了。
得到過柳正泰的恩惠,後來柳正泰死後,他沒有得到重用,但卻一直在公司沒有走。
和他一起的員工,沒有得到重用後,都跳槽了。
劉北卻留了下來,喬安知道劉北有要好的同事跳槽後,邀請他也一起過去,他拒絕了。
他說當年沒有公司肯錄用他,是柳董事長收留了他。
錄用劉北對於柳正泰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對於劉北來說,卻是關乎到生存的大事。
劉北感激當年柳正泰的收留,所以不願意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