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輝笑得一臉的不明所以:“那麼我就謝謝沈司令的真心實意!”
沈雲海聽得出來葛輝話裡的意思,眼角不自覺地一縮。
葛輝接着說到:“那麼沈司令應該不至於反對我公事公辦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沈雲海還有什麼可反對的。
看到他默認,葛輝轉過身,衝後面的勤務兵說到:“把沈文雅帶走,我要親自審問她!”
勤務兵得到命令,立刻就帶着兩個人撲向了沈文雅。
幾乎是瞬息之間,沈文雅已經被兩個士兵控制在了手裡。
“爺爺!”沈文雅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雲海,目光中的哀哀之色,令沈雲海心疼不已。
“葛輝!”他怒聲喝到,“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把文雅帶走,好好問問而已,沈司令,您急什麼。剛剛您也看到了,有戰士說沈文雅的印章可以調得到黑蝶幫的屬下,這可不是小事。”
“你什麼意思?”沈雲海聲音僵硬着。
葛輝微笑着迴應:“我的意思很簡單,我會好好的問清楚,同時也會着人去調查。如果沈文雅確然與黑蝶幫無關,我自然會還她一個清白。司令,我也是爲了文雅好啊。”
“葛輝,你……可真是翅膀硬了!”沈雲海木然地說到。
葛輝繼續着自己臉上的笑容:“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司令您栽培的結果,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文雅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
“別跟我玩這些文字遊戲,如果你真的懂得感恩,現在就放了文雅!”沈雲海見葛輝今天晚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自己,忍不住擺起了司令的架子。
如若是平時,葛輝自然會對他的命令說一不二,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軍區司令了,而葛輝纔是那個大權在握的人。
所以在聽到沈雲海斬釘截鐵的命令之後,葛輝不但沒下令放過沈文雅,反而笑得更開了一些:
“沈司令,就目的的形勢來看,沈文雅很有可能是黑蝶幫的大頭目。這些年來,黑蝶幫在社會上的影響,沈司令您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一直以爲您是有心無力,現在看來,事實似乎另有隱情啊……”
“你……”沈雲海怒極,“你是不是還想把我也拖下水?”
“那可不敢!”葛輝臉上的笑容此時充滿了諷刺的意味,“您畢竟是我的恩師!如果不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我輕易是不會對您對手的。”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雲海已然明白了,今天葛輝這是要清理京都軍區了啊。
呵呵。沈雲海冷笑了兩聲:“葛輝,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已經是軍區司令了,所以敢爲所欲爲了?”
葛輝臉上依舊是一幅笑模樣:“所以,沈司令今天晚上是想要就此罷免我嗎?”
問完這話,他輕輕往前挪了一步,用只有他與沈雲海能聽到的聲音說到:“就算你想罷免,你也沒有權限了。您退休了,司令!”
沈雲海氣得額上青筋直崩,目光嚴厲地瞪着葛輝:“我是退休了,可是這並不代表我沒能力把你拉下馬!”
葛輝輕蔑地笑了一聲:“就憑你那幾個衷心的下屬嗎?他們現在能有多大能量呢?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沈司令以爲會有多少人願意繼續追隨你呢?”
沈雲海本是抱着警告他一下的目的纔跟他說起了能將他拉下馬的可能,沒想到,這個傢伙不但不怕,反而兀定地相信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沈雲海鐵青着臉,眯起了眼睛,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李副官!”
被叫到名字的李副官,立刻應了一聲:“到!”
“帶上文雅,我們走!”
李副官得到命令,立刻上前一步,大家還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的手,那兩個抓着沈文雅的士兵就已經被打倒在地。
葛輝臉上的笑容,到了這一刻,再也保持不了了。
“李紅軍,你到底是誰的兵?是沈雲海的嗎?”
李副官一愣,腦子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沈雲海卻是聽出了葛輝話裡的意思:“葛司令,李副官看不慣你飛揚跋扈,想要路見不平,不行嗎?”
剛剛消失的笑容又一次回到了葛輝的臉上:“當然行。如果他只是一個自然人,可是他現在是一個自然人嗎?不,他不僅僅是一個自然人,更是一個兵,一個同我同我們大家一樣,屬於京都軍區的兵。作爲一個士兵,隨意聽從不屬於京都軍區的人的命令,對自己直屬上司的命令視而不見,甚至打傷自己的戰友。李紅軍,你覺得合適嗎?”
葛輝幾頂大帽子一扣,李紅軍下意識地看向了沈雲海。
沈雲海深吸一口氣:“看來,我真的是不中用了,這才退休幾天,就被葛司令完完全全地當成了外人!”
沈雲海這幾句話說得很是有些淒涼。
他之前的那些下屬一個個低下了頭。
“葛司令,您這話說得有些重了。”有人小聲勸到。
“豈止是重,這分明就是把沈司令往死路上逼啊。沈司令再怎麼說也是我們京都軍區的元老,葛司令這麼對待他,就合適了嗎?”
葛輝轉過臉,看了看說話的那位。
是沈雲海的死忠粉程玉革。
如果這次自己沒上位的話,被沈雲海推上軍區司令寶座的,極有可能就是這位了。
記得他上位的時候,程玉革還與沈雲海大吵了一架,當時沈雲海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安撫住了他。總之,他沒有再繼續鬧下去,而是默默無聞地待在了原來的崗位上,甚至葛輝上位之後,人事大變動,將他平調到另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上時,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葛輝還以爲他已經認清了形勢,卻沒想到,今天晚上,他倒是派上了用場,蹦噠了出來。
他的話說完,沈雲海又淒涼地嘆了口氣:“怎麼對我都無所謂,如今,我面前只有文雅這麼一個孩子了,葛輝,就當是我求你,別再跟她過不去了。她不過就是個孩子……”
葛輝臉上仍然帶着笑意,只是目光之中的冰涼卻讓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