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謝煊夜的手機鈴聲響起,厲珈藍才結束了被當做靠枕的命運。
“我睡了很久了嗎?”謝煊夜有些痛苦的扭扭脖子,知道他應該睡了不短的時間了,他的脖子都痛了。
“沒有啊。”厲珈藍不以爲意的笑笑。“只是菜都涼了,我讓侍應生收進廚房幫我們加熱一下。
“不用了。”謝煊夜看了下手機,沒有接電話,直接按了拒接。“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對了,這單,我請了,你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一瓶好酒就行了。”說完謝煊夜匆匆離開。
謝煊夜走開後,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過,先問了厲珈藍一句請問可以打擾一下嗎?
厲珈藍擡眼看了一下那個略帶發福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貴氣,器宇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沒事,請問,我可以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厲珈藍對那個中年人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我是很想知道剛纔那個男孩是你的男朋友嗎?”這個中年人好像還挺八卦。
厲珈藍笑一下,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物,也就不怎麼介意回答問題,這個世界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只要不是對方不是太逾越陌生人該有的尺度,簡單的回答一下問題,或者幫個什麼忙,都沒什麼好介意的。
“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知己。”
“可是我一直注意你們,從那個男孩枕在你的肩上到現在足足都有三個多小時,你都一動不動,要不是男女朋友,真的很難做到這樣子的。”中年男人眼神犀利的望着厲珈藍,不相信她的話。
“男女之間並不是一定要做戀人才能彼此體恤,事實上,即使是戀人,也未必就能真正的相攜相扶。有時候,當一個人遇到挫折的時候,會先逃開的反而可能是那個曾經的愛人,留在身邊支持的或者只有朋友。”厲珈藍解釋着。她承認如果是一般人過來如此搭訕,她有可能起身就走,不過,眼前這個人氣度不一般,而且她現在住的這個星級酒店,能到這裡來的人,本身就是需要有一定金錢實力的。
中年男人笑笑,表示贊同厲珈藍的話。“說的真對。南小姐。”這個中年男人似乎認識厲珈藍。
厲珈藍不由的睜大眼睛,望着面前這個中年男人,他認識她嗎?她卻不認識他。“不好意思,請問我們有見過嗎?”
但是那個中年男人卻賣着關子,笑着對厲珈藍說,“很,我們就會再見面的。”說罷站起身,對厲珈藍說了再見離開。
厲珈藍站起身表示禮貌,被那個中年男人真是忽悠愣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曾記得見過這個人。
眼看着那個中年男人走回他的位置,然後同在那邊等着他的一個年輕人一起離開,厲珈藍實在搜索不出對於這人的記憶,最後就放棄了這個疑惑,沒有答案的問題,沒必要去解它。尤其那個人在她的世界無關的時候。
晚上的時候,謝煊夜打過電話來,說讓厲珈藍賞面子陪他參加一個聚餐。那個聚餐地點恰恰就在厲珈藍住的酒店裡。
厲珈藍沒什麼理由拒絕,反正她也閒。
“不過,沒太得體的衣服。你給我講的時間也太晚了,我也沒時間去選衣服。”厲珈藍微微有點發愁,得體的衣服是對主人的尊重,是必須注意的事情,這次謝煊夜卻讓她措手不及。
“不礙事的,一般性質的聚餐而已,你要是穿的太隆重了,反而會讓其他人覺得不自在,就是日常的衣服,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到了酒店給我打電話,我馬上下去。”
“已經到了,你下來吧。”
厲珈藍“哦”了一聲,稍微化了下淡妝,然後下樓。
到了謝煊夜所說的包廂,厲珈藍一進去就愣了,裡面正座上,坐着的就是下午那個問她和謝煊夜是什麼關係的神秘中年人,還有中午的那個年輕男子。
厲珈藍皺下眉,怎麼她突然覺得有種陰謀的味道?望向謝煊夜,卻見他笑得倒是挺開心,並且那笑容詭異。
“我來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旭日房地產公司的老董葉旭日,葉董事長,這是前任璽林集團的總經理南心怡,你們下午的時候,已經見過面了。”果然是有陰謀,謝煊夜的一席話,已經暴露出玄機。之後謝煊夜又介紹那個年輕男子,說是他的最後的同學。
厲珈藍笑着站起身,問那邊的葉旭日喊了一聲叔叔,又對謝煊夜的同學問好。她是在房地產業混的,自然是知道旭日房地產集團,那是省內最大的房地產公司,目前子公司已經遍佈全國各地。這會兒,她也確定自己是真沒見過這個葉旭日。尤其這葉旭日爲人極爲低調,很少在媒體上露面,所以厲珈藍連基本印象也沒有。
席間,那個葉旭日才說出真相,原來他天津分公司的總經理辭職單飛,另投對手公司,同時帶過去不少商業機密,讓葉旭日的公司受到了重挫,自此對用人如履薄冰,在謝煊夜幫他推薦了厲珈藍之後,他就表示才能先要放到其次,重要的是道德操守。中午時候,謝煊夜是故意枕着厲珈藍的肩休息的,就是要測試一下厲珈藍對朋友是怎麼樣的重情講義。
結果,葉旭日在那邊坐着都坐的累了,厲珈藍卻動也不動的讓謝煊夜枕了那麼長時間,葉旭日最終確定厲珈藍的人品可信,所以誠邀厲珈藍加入他的集團公司。
這個謝煊夜腦子裡在想什麼呢?厲珈藍心裡對着謝煊夜抱怨的嘀咕。聯合別人來算計她?
厲珈藍已經對商場厭倦,她現在的重心是想着查清楚她親生父母的下落,別的她不感興趣。
對於葉旭日的盛情邀約,厲珈藍婉言謝絕。說葉旭日並不知道,她現在是璽林集團的股東,這樣的身份,不太適合做別的房地產公司的要職。
葉旭日一再說,旭日集團從來都沒有進駐過番陽的房地產界,和璽林集團並沒有利益衝突,所以厲珈藍是不是璽林集團的股東對他來說,沒什麼關係。
不管葉旭日怎麼說,厲珈藍堅持婉拒,讓葉旭日遺憾不已。說早就聽說過厲珈藍的名字,欣賞她,在見證她是如何有道德素養的人後,真的好遺憾不能將她收爲旗下大將。
不過,接下來的氣氛還是挺好的,並沒有因爲厲珈藍拒絕了葉旭日就讓氣氛尷尬起來。
葉旭日最後離開的時候,還拍着謝煊夜的肩,對着謝煊夜說了句,“這麼好的女孩子,只是做知己,真是太可惜了,怎麼不努力一點,追她當女朋友?”
謝煊夜對此呵呵一笑,然後送葉旭日離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手上還有璽林集團的股份,以爲你父親出事後,就像當年的厲家一夜,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謝煊夜送葉旭日離開後,回來就對厲珈藍道歉。
原來如此,那麼,她真是該感謝謝煊夜的良苦用心。
“該謝謝你的,這麼關心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厲珈藍真的很感激謝煊夜,在她經受過愛情和友情的雙重挫折之後,謝煊夜能給她這樣的溫暖。
“只是湊巧了,葉董是我同學的舅舅,這次是來番陽看望我同學一家的。我來看你的時候,先遇見了他們。聊天的時候,才知道葉董的公司正好空缺個總經理的職位,就順便的將你推薦給他了。”
“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此生無憾了。”厲珈藍斟滿兩杯酒,遞給謝煊夜一杯,然後先飲爲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