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靖生的嘶喊下,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
對厲珈藍緊急搶救。
“南小姐是過度激動,才導致的昏厥。沒什麼大礙。”醫生在做了基本的醫救措施後,對南靖生說。
南靖生這才放下心來。他在剛纔抱起厲珈藍的時候,潔白的襯衫上沾上了厲珈藍嘴角的血漬,可是在護士提醒他的衣服髒了時候,他卻不以爲意的看一眼,然後全副心神都放在還在昏迷中的厲珈藍身上。
和剛纔南心悅蹭他衣服上鼻涕的反應,迥然不同。這怕就是骨肉血親和非骨血關係的最大不同吧。
“呀,妹妹剛纔怎麼了?”醫生和護士離開後,南心悅才從病房外面進來,跑到病牀邊對着病牀上昏迷的厲珈藍,一臉的難過樣子。
“你媽呢?還沒到嗎?”南靖生沒回答南心悅的話,反而黑着一張臉問南心悅。
“在路上呢,快到了,馬上就到醫院了。”南心悅瞧着南靖生臉色兇惡,嚇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
南靖生轉而望向旁邊臉被他打的腫的像兩塊麪包的和宛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不盡心盡力,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手下不留情!”
“我……我……”和宛如怯懦的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回覆着,她臉頰被打的爆腫,一說話臉頰就被扯痛,讓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變得潮溼。
“你這是什麼態度?”南靖生對着和宛如發狠的比劃下攥緊的拳頭,含着怒氣低哮。
和宛如趕緊的逼回自己眼睛中盤旋的水分,不讓它流出來,“我再也不敢疏忽了,南先生。”只是十幾個字,和宛如卻說得很艱難,臉整個都麻木了,動一下都似乎要費盡好大的氣力。
望着平日裡和宛如那張優雅美麗的臉,此時全部扭曲變形,南靖生心底裡突然覺得極爲的痛快,有種淋漓的泄恨感。
“別人給你臉,你就要好好接着,要是非要將臉貼屁股上,就怨不得別人心狠!”南靖生陰狠的對和宛如說着,眼神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惡鬼。
“知道了,南先生,我都記下了。”和宛如飽含屈辱的低着頭,說話的時候,嘴裡就有鮮血從嘴角滲出來,她卻沒察覺出來。
南靖生再次狠狠地瞪了和宛如一眼,然後望向南心悅,充滿戾氣的:“我中午還有應酬,要回公司,你現在給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好好看着你妹妹,要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再出現什麼事情,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知道了。”南心悅耷拉着腦袋,身子微微有點抖的說。
之後,南靖生再次望望仍然昏迷的厲珈藍,眼光在落到厲珈藍臉上的時候,變得柔和慈愛,那真是一個身爲父親的眼神。幫厲珈藍蓋下被子後,南靖生才離開了。
南心悅低着頭送南靖生到病房門口,等南靖生走了以後,南心悅一邊關門,一邊慪火的嘴裡不停的“呸呸”。漂亮的眼睛也瞪得跟銅鈴似的。
不料,這時門突然開了,南心悅以爲是南靖生折回來了,嚇得花容失色,差點沒坐到地上,她生怕南靖生是聽到她啐他,纔回來教訓她的。
直到發現是母親華嚴凌,她才拍着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嘟囔,“媽,你可嚇死我了。”
“我也嚇個半死,剛纔差點被那個死人撞個正着。”華嚴凌也一副心臟就要跳出來的樣子,望一眼病牀上的厲珈藍,“你妹妹又怎麼了?你電話裡也沒說清楚。”
“沒事,她能有什麼事?”南心悅望一眼專心守候在病牀邊的和宛如,偷笑一下,然後湊近華嚴凌,咬了半天耳朵。
不知道她初初說了什麼,華嚴凌的臉色微變,低罵了南心悅一句,“你這死丫頭,要是你妹妹出事……”
南心悅打手勢示意華嚴凌禁聲,然後接着湊近又說了些什麼,眼神還不斷瞟向和宛如,嘴角露出邪惡的壞笑。
“你這個死丫頭呀,真有你的……”華嚴凌捂着嘴偷樂起來,一邊笑一邊微嗔,“以後不許這麼胡鬧了啊,要是真出什麼事,咱們娘倆還不得讓南靖生那個死人活剝了啊。”
“我有分寸着呢。”南心悅得意的微揚下巴。
母女兩個又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了什麼,說話間還不斷戳着和宛如的脊樑骨。
直到,病牀上的厲珈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呻吟着喊着“媽”。
和宛如聽到這一聲“媽”,心頭一顫,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太太,心怡小姐醒了。”和宛如轉身對着那對還在竊竊私語的母女,提醒了一句。
“醒了,就醒了吧,沒看這邊說話呢?”華嚴凌不耐煩的回一聲。她從進來後,就忙着和南心悅私語,也沒看到背對她的和宛如的臉,這會兒看到了,忍不住一下子笑開了。“哎吆,我說嫂子,你這是吃什麼好東西了啊,怎麼幾個鐘頭沒見,你就胖成這樣子了?瞧你這好消化的胃口,真羨慕人呢?”
和宛如慢慢的低下頭,低到不能再低,肩膀在微微顫抖着。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還想怎麼樣?厲珈藍剛剛甦醒,就又聽到華嚴凌對和宛如赤裸裸的羞辱,雙手不禁的握緊,並且不住的顫抖着。她清醒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母親那嘴角滲着血絲,紅腫不堪的臉,已經有刀在她的肚子裡,狠狠的翻滾一遍,攪爛她的五臟六腑。痛,很痛!痛的無法言說。
“嘻嘻,媽,你還是真該羨慕什麼的,你瞧有名的厲夫人現在插上兩隻豬耳朵,就能演西遊記了,你就不行了吧。”南心悅嘻嘻笑着,將和宛如的尊嚴徹底踩到地上。
華嚴凌“格格”的笑起來,“是啊,是啊,我還真該羨慕,一輩子也別想演一回西遊記了,不過,心悅,歷史上有女豬八戒嗎?我好想還沒怎麼聽說過。”
“有啊!”南心悅大聲的回答,“你瞧,現在這位大名鼎鼎的厲夫人,不就是活生生的女豬八戒嗎?哈哈……”
“哈哈……”
華嚴凌和南心悅母女爲羞辱了和宛如,樂的不可開支。
病牀上的厲珈藍,仔細的記着華嚴凌和南心悅的表情,她的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甚至嘴角還浮現了一抹微笑。只不過那微笑像是來自地獄,陰冷的會讓觸目人驚心膽寒。
笑吧,請你們大聲的笑吧。
有你們哭的更大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