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和秦寬都是海州的。”錢芊點頭道,“我說真的,你們好好考慮一下,讓我和秦寬也可以儘儘地主之誼嘛!”
她看嚴刑和寧蕪都比較順眼,所以破天荒的向二人發起了邀請。
海州是一座比青州還要大上不少的城市,離京都不遠,但和青州之間,就有不小的距離了。
寧蕪對青州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對京都也有所瞭解。但說起海州來,她就真的是一無所知了。
所以即便知道了秦寬和錢芊來自於海州,一時之間,寧蕪也猜不到他們的確切來歷。
不過,寧蕪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
嚴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秦寬和錢芊一眼,笑道:“我聽說去海州,就必須去衆榆莊,不然的話,就是白去了海州。可惜衆榆莊的名頭我聽說了無數次,就是沒機會親身去見識一下。”
秦寬和錢芊相視一笑,秦寬笑道:“嚴兄弟既然猜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遮掩了。沒錯,我正是衆榆莊秦氏的人,衆榆莊也是我們秦氏標誌性的產業之一。嚴兄弟若是有機會到海州去一趟的話,我和芊芊,倒是很樂意請嚴兄弟,還有阿蕪,到衆榆莊好好玩一趟。”
錢芊也笑着點頭。
嚴刑拿着啤酒瓶和秦寬碰了碰,笑道:“既然秦大哥這麼說了,將來若是我和阿蕪有機會去了海州。可就得麻煩兩位了!”
坐在一旁大口吃烤肉的寧蕪一愣,茫然擡頭。
怎麼又無緣無故就提到自己了?
嚴刑看着她的傻樣,頓時一臉嫌棄的樣子。秦寬和錢芊則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寧蕪也不生氣,好奇的問道:“衆榆莊是什麼地方啊?名字好特別,可惜我沒有聽說過。”
秦寬和錢芊還沒來得及說話,嚴刑已一臉吃驚的道:“不是吧,衆榆莊這麼出名的地方你都沒有聽說過?!阿蕪,不是我說你,你這見識實在是太少了些。是時候該好好增加一些眼界了!”
寧蕪毫不客氣的擡腳在嚴刑的小腿肚上踹了一腳:“直接講重點!”
這一腳看起來雖然有些嚇人,但其實並未用力。加上角度問題,也就是隻是蹭了蹭而已,根本不會感覺到痛楚。
但嚴刑還是裝出一副吃痛的表情,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同情他的。全都在幸災樂禍。
寧蕪高昂着頭,得意的看着他道:“你確定你還要賣關子?”
她的腳尖躍躍欲試,顯然是做好了隨時再給嚴刑一腳的準備。
嚴刑看了三人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好啦好啦,我算是服了你了!瞧瞧你這彪悍的樣子,我看將來有哪個男人有那麼大的本事,能降服得了你!”
“哼,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再說了。那也是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這個大少爺來操心!”寧蕪並不往心裡去,“你啊。還是先自求多福吧!不要轉移話題了,快給我說說衆榆莊的事情!”
嚴刑苦笑搖頭,解說道:“衆榆莊是一座園林式山莊,不只是旅遊勝地,還是一座大型酒店,佔地面積……起碼有四個青寧大酒店那麼大!客人住在裡頭。真的好像就是回到了古代一樣,那種感覺……真的要你親自去一趟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不然的話。就算我說再多,都只是跟風景畫一樣。不過衆榆莊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其中有很多區域是禁區,必須得是衆榆莊的vip客戶才能夠進得去的,而且消費也很高,哪天我有空,就帶你去親自見識一下!”
能夠被嚴刑稱作是消費高的地方……那這消費絕對不是一般的高!
一座山莊式的大酒店,佔地面積超過了四個青寧大酒店那麼大,再加上山莊內的裝修和設施……寧蕪只要略想一想,眼前就已經出現了一個奢華無比的蘇州園林般的大型古風山莊。
要想修建起這麼一座山莊,那真不是一般的商家可以修建得起來的。哪怕是以青州寧氏如今的家底,除非耗盡資產,否則也不可能修建得起來。
更何況,剛剛秦寬還說,衆榆莊只是秦家標誌性的產業之一。也就是說,和衆榆莊價值相等或是差不多的產業,秦家也還有好幾座。
如此龐大的秦家,只怕離京都嚴氏也差不了多少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嚴刑這麼看得起秦寬,只怕不是因爲秦氏的背景,而是更因爲秦寬這個人。
寧蕪腦袋裡念頭轉得飛快,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不在意的道:“我需要等你帶我去見識嗎?我自己有手有腳有錢,哪裡都去得!”
她衝嚴刑做了個鬼臉。
嚴刑笑了起來。
看來寧蕪這心情的確是好了很多。不然的話,只怕這小丫頭也沒這個勁兒跟自己開玩笑。
錢芊笑着插話道:“其實衆榆莊雖然名氣大,但好玩的地方真的不多。阿蕪你要是對衆榆莊感興趣的話,最好還是把那裡當做是一個普通的園林山莊來觀賞就好了。要是真住在裡面,其實未必就能適應得了的。”
寧蕪笑着答應了下來。
四個人一邊吃喝一邊聊天,聊的大多都是海州那邊的一些風景風光。從未出過青州市的寧蕪聽得兩眼發亮,恨不得真的能立馬跟他們一起往海州走一趟纔好。
只是可惜,能讓她在青山腳底下住一晚已經是寧老爺子的極限了。如果寧蕪想去海州那麼遠的地方的話,老爺子那一關,首先就絕對過不了。
嚴刑和秦寬的酒量都還不錯,兩人喝了不少啤酒,可也只是臉色有些微紅而已,並沒有喝醉。
四個人一直聊到了大半夜,最終才散了場,各自回了房間。
整個交談過程中,寧蕪敏銳的察覺到,雖然秦寬和錢芊看似說了不少話,但除了一個海州秦氏之外,他們對自身情況的講解其實少得可憐。甚至可以說,除了寧蕪表面上可以看出的東西之外,他們其實什麼也沒有講。
不過嚴刑和寧蕪雖然比他們年紀小一些,生活經歷也少一些,可論人情世故,卻未必比他們差了多少。所以秦寬和錢芊雖然沒透露多少東西,但事實上,嚴刑和寧蕪,同樣也沒有透露多少自身的消息。
秦寬和錢芊暗暗點頭,對嚴刑和寧蕪的評價又上升了一個星級。
第二天一大早,秦寬和錢芊就留信離開了。其中有一張留給嚴刑和寧蕪的紙條,上面寫着秦寬和錢芊的電話號碼。說如果嚴刑和寧蕪有機會去海州的話,記得聯繫他們。
嚴刑衝神清氣爽的寧蕪揮了揮小紙條,道:“吶,別想偷懶啊!趕緊把這兩個電話都記下來,以後指不定還真能用得上!你啊,要趕緊長大,那麼多的資金壓在我一個人肩膀上,我壓力好大的!”
寧蕪一邊記錄電話一邊老神在在的道:“嚴哥你別這麼謙虛啦,我敢把錢和人都給你,那就是絕對的信你,也是想做一個更加痛快的甩手掌櫃。要不然的話,有紀奇一個就夠用啦,我又何必要找上你?不過,你要真這麼急着拉我做壯丁的話,小心把我給嚇着了,撤資走人啊!”
嚴刑笑道:“你這小丫頭要真的肯撤資就好了,我還樂得輕鬆呢!就怕你撤資之後又後悔,那我可是不會接受吃回頭草的白馬的!”
他是吃準了寧蕪不過是嚇嚇他,纔敢放如此的大話。
寧蕪拎着車鑰匙在嚴刑面前晃了晃:“還要瞎扯?小心得罪了我,嚴哥你就自己打車回去吧!”
話音一落,寧蕪轉身就向旅店外面走去。
“什麼?不是吧!”嚴刑嚇了一跳,忙追了上去,“阿蕪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我的錢昨天可都扔進了太平寺了,現在是真正的身無分文,根本沒錢打車啊!你可千萬不能丟下我一個啊!”
走在前頭的寧蕪嘴角一彎,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
嚴刑生怕她真的當了真,緊跟着寧蕪上了車,一副餘驚未定的模樣。
兩人剛回到青州沒多久,原本還打算在青州多待幾天的寧蕪卻突然接到了童宇打來的電話。
只說了兩句話,嚴刑一臉輕鬆的表情就瞬間變得沉重下來。他沒有耽誤,當即便訂了回京都的機票。
掛斷電話,嚴刑無奈的對寧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原本還打算多陪你玩幾天的,可是京都那邊……”
“嚴哥你不必多說啦。”寧蕪笑着打斷了嚴刑的話,“你這個大忙人能忍着一肚子氣陪我在野外待了這麼久,我已經很感激你啦。你有事就先回去京都吧,有事我們電話聯繫就好。”
一臉慎重的嚴刑笑了。
這纔是他認識的那個寧蕪。
“那好,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嚴刑笑道,“以後啊,你要是還有什麼悶氣堵在胸口發泄不出來的話,我可以做回垃圾桶,讓你盡力吐槽。總之,以後別再悶着自己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合夥人,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是,謝謝嚴哥。”寧蕪認真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回酒店拿了東西,寧蕪送嚴刑去了機場。
直到嚴刑上了飛機之後,寧蕪這纔開車向老宅駛去。
回到老宅,讓寧蕪意外的是,老宅今天的人還真是不少。L